“火铳瞄准!开火!”
大鹅群飞临主炮台上空,官兵急忙用火铳向天射击,不过收效甚微。近百只大鹅受了轻伤,却无一坠落。
萤灵子忽地一声长鸣,顿时响起一片噗噗噗之声,千只大鹅齐齐拉出一泡屎来。
鹅屎当然伤不了官兵,可从爆开的鹅屎中,却飘出一点魂火来。魂火无须操控,它的特性就是向魂灵靠拢。
“鬼火!鬼火!快跑!”
“啊!救命呀!”
不消片刻,整个炮台上的官兵,人人发起疯来。他们或拼命撕扯头发,或拼命相互撕咬。
“擂鼓,冲锋!”白小真命令道。
“咚咚咚……”
“呜……”
战鼓急促擂响,长号同时响起,三千银甲士发起猛烈冲锋。
截杀斗鸡双雄的丹修士,一半是天字组,一半是圣火卫,大多数是高级法王。斗鸡双雄虽然骁勇,也很难一下子啃下。
此刻见银甲士冲来,这帮人才不得不退走。斗鸡双雄趁机暴起,咆哮声中,一连将六人一分为二。
不消一刻钟,主炮台被攻陷。银甲营随之兵分两路,向两侧副炮台进攻。
斗鸡双雄状若疯狂,见着官兵就杀,一个也不放过。白毛老祖领着其余人马,也加入了战团。
白小真也随之登上飞鹰岭,却只是静静地瞧着。
失去炮台,二十万官兵已失去凭仗,急忙分两路撤退。可天修盟的左右两路大军,也已包抄过来。
最后,在飞鹰岭东北面五十里外,二十万官兵被围。
奉盟主之令,天修盟拒不受降,一个不留,尽屠二十万官兵。
这样做,表面上是为战死的修士报仇,实际上只是为了立威。必须让圣公军官兵看清楚,敢与修士大军为敌,惟有死路一条。
天亮之前战斗已结束,正如白小真所料,在几名老农指挥下,神农庄人又开始播种了。
不但撒在血污上,还撒在尸体上。血参果种子迅速发芽,尤其是扎根尸体之上的,生长极其茁壮。
血参果不宜见阳,于是神农庄人撑开许多大伞。仔细一瞧,这些大伞竟是芭蕉树。
神农庄尚未收割完毕,已有新战场等着他们播种。官军发动反击,又被歼灭二十多万人。
过去作战,官军一直惯于死守,很少有大反击。但此一时彼一时,圣公国圣尊已多次下旨,凡不死战而失地者,必斩。
显然,在这风头浪尖上,新任的交州总兵,以及手下一帮大将,谁也不敢拿脑袋开玩笑。
交州总兵手下,号称有三百万大军,实际上正规军不足百万,其余都是民团而已。现在派来送死的,就大部分是民团。
对这种战斗,白小真不但不感兴趣,而且感到很恶心。于是,他干脆假装充当护花使者,命令银甲营守护种植场。
神农庄留下一千人收割,三千人又去开辟新种植场。
一帮老头个个眉开眼笑,姜朝阳兄妹却是闷闷不乐,兄妹俩渴望参与战斗,而不是种果子。
夜幕降临,战场终于安静下来,只有神农庄人,仍在野外忙个不亦乐乎。他们这一天的收获,胜过之前不知多少年。
半夜时分,萤灵子突然溜进中军大帐,且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公子,我偷到血参果了,哈哈哈,这下可拿到种子了!”萤灵子得意洋洋地叫道。
白小真只是淡然一笑,“我没估错的话,这果子不会结出真正种子。”
萤灵子很不服气,“那为何还要连根拔起?”
“不让人家参悟血参果道纹。”白小真非常肯定道。
“哈哈哈,幸好,我让花鼻俊连根偷了几株!”萤灵子大笑道。
一说花鼻俊,马上就见他贼头贼脑地,也钻了进来,腋下夹着几棵血参果植株。
白小真接过植株,以灵识探入仔细参详起来。血参果植株内,只有天然道纹,未构成符印,不过道纹极其复杂,甚至可媲美血纹葫芦藤。
植物更容易拥有先天道纹,长得越久,道纹也会越加复杂。像血参果这种生长极其神速,却能有如此复杂的道纹,实在是不可思议。
看来这神农庄的水,真的很深。说不定姜太公背后,还有未出的老不死。
依然是四个时辰之内,血参果已长成熟。神农庄人迅速收割,收取果子后,同样是连根拔起。
天蒙蒙亮时,白小真下令吹响号角,人马集结随之拔营。天修盟各部,也都纷纷拔营,有些无序地往海东城挺进。
前方,圣公廷的三百万大军,也正在严阵以待。
城墙之上,突然飞出一只大鹤,以及一头大马鹿,上面各驮着一名老道。这两老道正是五大道子中,白鹤子与黄鹿子。
很快,大鹤与大马鹿,落于人马三百丈外。
“白公子,可否一聊?”白鹤子拱手道。
南秀子已在五日前,率南秀宗众修,包括玄机子在内,离开南江城来此。南秀子因在南江城避战,已承受极大压力。
正因为如此,身为南秀宗巨擘的白鹤子,不得不出面了。而且,他还曾经当过宗主,只是淡泊名利,仅仅当了三年就坚决隐退。
此事白鹤子是不得不管,黄鹿子则与他私交甚厚,这回陪他出面,算是助一臂之力。
三十头棕熊抬着玄武铁亭,快步往前走去。白小真伫立于亭中,从容淡定,仿佛不是来攻城,而是来赶集一般。
“白公子,城中居民备了一些薄利,一条大金牛及四只大金猪,还望公子笑纳!”白鹤子朗声道。
白小真不禁失笑,“白鹤子前辈,这个游戏早过时了。从现在起,不是见金就收,而是见血才收了。”
白鹤子面露悲哀之色,“白公子,城中尚有千万百姓,恳求公子慈悲为怀,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前辈,这事情,你该去求督抚与总兵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