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她,带点压迫感,等着宋绵的下文。
明知沈肆的意味,宋绵却不想和他说。
她不是什么都要告诉他。
空气安静的,蔓延着无声的对抗。
在与他的抗衡中,她永远属于弱势的一方,所以眼下明显让沈肆有些不快。
这对抗终于被手机的震动声音给打断。
沈肆掏出手机,眼神依旧锁着宋绵,接通电话,平声说,“好。”
他捏了手机,起身,语气平淡的说,“走。”
宋绵起身跟在他身后。
走到会所门口,才发现雨比来的时候大了很多。
凉风裹挟着雨水吹过来,宋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
沈肆脱了外套罩在她身上,衣料传来他身上淡淡的温度。
司机手里撑着一把伞,另一只手又握了一把伞,小跑着过来。
沈肆把伞接过来,按了按钮,一把黑伞砰的一声打开,举过了宋绵的头顶。
宋绵抬眼看了一眼,下一瞬,腰已经被沈肆一把搂过去,身体挨近他,跟随他的步伐。
上了车,空气中还有些潮湿的气味。
车厢内是适宜的温度,身体很快暖起来。
车子按照沈肆的吩咐直接开进了公寓里面。
这是高级公寓,进出都有严格的监控,一般情况下不会溜进去什么三教九流的人。
沈肆之所以敢于正大光明的进出公寓,也是得益于这边的安保很好,不会有什么记者混进来。
宋绵没料到沈肆会一路将她直接送到了公寓,直到宋绵开门,他依旧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她垂头走进去,去换鞋。下一瞬,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来。宋绵低呼一声,下意识的双臂攀住了他的脖子。
人被直接放在了桌子上,他一把拂开桌子上那只装丝巾的礼品盒。双手撑在桌面上,将她锁在狭小的包围圈内。
他注视着她,薄唇轻扯,“今晚还留我吗?”
离得太近了,已然无法正常呼吸。
他抿紧嘴唇,没说话。
沈肆突然再靠近,本能的反应,宋绵往后避一下,闭上了眼睛。
沈肆没吻她。
她睁开眼,对方的那双眼睛里有一丝促狭。
他在逗她。
她声音低低的开口,“那只是一个剧组的人员,他负责这次电影的所有的插曲,片尾曲和宣传曲。我们一直在聊电影,还有音乐。下周我就要进组。”
“如果你要查他,我可以把他的名字告诉你。”
“需要我查吗?”沈肆反问她。
“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
一种妥协来换沈肆对她的宽容。
然而沈肆并没有对她显示她想要的宽容。
他吻住她,像是一场风雨,裹挟住她,无处可逃。从一开始的挣扎无果,到最后的认命投降。
这是宋绵所无奈的。
明知道不该沉溺,却还是无法自控的依恋他。沈肆退开,呼吸粗重。
宋绵亦是急促呼吸,肩膀微颤。她本能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明明只是想借一点力,怕自己跌下去,在沈肆看来,却像是一种邀请。
他轻轻的抱住她,说,“我明天会很忙。”
他只穿一件衬衫,宋绵脸贴近他的胸膛,能感知他胸口滚烫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宋绵说,“你那件外套已经干洗过了,穿那件吧。”
她轻推一下沈肆。沈肆退后一步,扶着她的手臂,让她从桌子上下来,然后看着她去到卧室,把干洗好的衣服拿过来。
沈肆接过来自己套上。
宋绵已经把那件给她避寒的微润的外套递给他。
沈肆垂眼看一眼,没接,“就放你这,备用。”
宋绵就把衣服挂在臂弯,点头。
沈肆捏一下她的脸,说,“你最近安静太多,在进组之前,我多陪你。想一个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
移开手。
宋绵抬眼看他,脸上一脸沉静,浅黄的灯光照着他,好像能寻到一丝温柔。
她细不可闻的嗯一声。
沈肆离开之后,公寓内瞬间安静下来。.
宋绵坐进沙发里,想着刚才的一切。
沈肆没有主动和她进行过一场旅行。他一直很忙,偶尔能抽出几个小时陪她,已经让她十分感动。她总是那个乖巧懂事的一方,总担心自己耽误了他的工作,会催促他早点走,尽管心中有万般不舍。
因为拿他当神明,所以不允许做他的绊脚石,安安静静的卑微的待在他身边就好。
当然也有过幻想,希望能和他结婚,生一个孩子。
她深陷于某些回忆,而难以自拔,直到贺宁打来电话,她发现自己哭过了。
她用手抹了一下眼泪,调整好情绪,才把电话接通,“宁姐。”
“刘助怎么说这几天沈总要带你出去旅游啊。叫我把你一周内的行程全都取消掉。”
宋绵只是嗯了一声。
沈肆已经决定的事情,向下传达就好。
贺宁说,“下周三你倒是有个晚宴要去参加,我好不容易给你挣来的机会,名流很多。不过既然沈总这边另有安排,我只能给你推掉了。希望不要得罪了主办方。”
贺宁又说,“其实得罪了也没什么,依照沈总的人脉,你是不愁资源的。那你们玩的开心啊,我和方可也可以放几天假,我正好多陪陪我俩孩子。”
贺宁和方可仿佛已经有了安排,宋绵再说什么反悔的话,十分不合适。
她说,“你们也好好休息一下,这次电影拍摄的环境不好,你们要辛苦一下了。”
“说的哪里的话?你都不喊苦,我和方可有这脸?”
说完,忍不住八卦了一下,“沈总,还在吗?”
“他已经走了。”
“那行,我先挂了,你也早点休息。”
宋绵突然想起来什么,又立刻说,“宁姐。刘助送来的那些东西,你这几天帮我捐了吧。”
那是个高奢的牌子,一口气搬来这么多,少说也得几十万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