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与哑然的摸了摸下巴,语气中透着点无奈,“聂家的事情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总之你这样,多少有点赶尽杀绝的意思,为了宋绵,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你要是想当冤大头,就尽管去。否则,你就是欠了我几个亿的人情。”
沈肆这话是没错。
经过他这么一闹,许睿安真的还想被收购,就得把价格再压一压。这样一来,主动权就在聂家这边了,少说也能再压个一亿两亿的,这份人情就得算在沈肆身上。
“许家现在不大好,还不是给你闹得?你也好意思再过来落井下石。老沈,这不大像你的风格啊。”
八卦着问,“小绵绵那事,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后续?”
沈肆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看他一眼,说,“她要和我解约。说要开始新的生活。”
聂与微愣,随即忙说,“这信息量有点大,咱们上瓶好酒慢慢说。”
说着就要叫人,被沈肆抬手给止了。
聂与看他,笑说,“不用给我省,反正记你账上。”
“我胃不大舒服。”沈肆淡淡的说了一句。
能主动说出这句话,就说明沈肆的胃不是一点两点的不舒服。
聂与也不嘻嘻哈哈的,关心问,“去过医院了吗?”
“吃了点胃药,现在已经有所缓解。”
“怎么回事?忙着国外的事情?什么大单子,还费你的胃?”
没理会聂与的调侃意味,沈肆云淡风轻的解释,“昨晚喝多了酒,空腹喝的。”
这就更不是沈肆的风格了。
他知道自己有胃病,除了在吃饭上面不大规律之外,喝酒方面他是很有分寸的。
想起他去国外,这才反应过来,“是那边出事了?”
沈肆嗯一声。
“严重吗?”
“刚动了手术。”
“不回国吗?”
“不回。”
“国外也好,反正医疗,环境都挺好的。关键是你这边,也不方便。行了,你也别太担心了。咱们说回小绵绵的事情,她怎么好端端的要和你解约?”
“她出息了。”沈肆轻嗤一声,“拿着上次跳楼的事情,要和我解约。”
威逼或者利诱,都是犯了沈肆的大忌。
聂与眼珠子瞪大,把镜框推了推,问,“她在这等着呢?”
沈肆看他,不明所以。
聂与便解释了一下,“上次我为陈曦的事找她,她不是没答应吗?说是你觉得这是个人情的话,她就留着自己用。我没想多,看来当时就想着这事了。”
聂与想了想,说,“小绵绵挺聪明一姑娘啊。离了你没啥好处啊,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她身边一个许梧白,一个陆鹤亭,来往都很密切。我不确定还有没有别人。”
“自家小白兔要撒欢离窝,让你不高兴了?不过你怀疑她和许梧白?不,我觉得肯定不可能。她多迷恋你,我这个旁观者看的太清楚了。为了离开你,不惜从楼上跳下来,这怎么说也不和逻辑。你是不是因为那事,情绪不大好,想的多了点啊?”
聂与这随意的一句揣测,却让沈肆的神情顿住。好半晌没有动静。
然后是他无声的又点燃了一根烟,指尖的烟雾缭绕,在包厢内弥漫开来。
“为了小绵绵,不遗余力的要和许家撕破脸,老沈,你对小绵绵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沈肆皱眉,看他,似乎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味。
“我换个问法。老沈,你爱她吗?”
“不单单只是肉体上的关系。而是这里有没有她的位置。”聂与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沈肆的胸口。
本来是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但沈肆垂眼看了一眼聂与的手指,视线扫过他自己的胸口,那答案似乎并不确定了。
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得,他声音淡淡的出口,“我和她之间什么关系,你再清楚不过。”
“日久生情嘛!别管是字面上的,还是内里的意思。老沈,五年多了,还不腻的话,就没点别的感情在里面?”聂与把手收回来,捏了茶杯,指腹在杯沿上擦了擦。
“聂与……”
沈肆转头看着他,说,“你知道的,我注定孤独。”
聂与指尖微顿,镜片之后的眼神极少认真,“那就放了她。”
“哪有什么考虑不考虑,那一瞬间的反应才是最本能最真实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对你的那点感情深到了什么地步。如果有个女人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即便不爱她,至少也不会再去伤害她。自由,既然是宋绵现在想要的,也是你能给的,为什么不给呢?”
只吸了一口的烟,被他重重碾灭,多少带了点情绪。沈肆惜字如金的说,“酒拿来。”
“我可不想你进医院。酒是绝对没有的。”
沈肆起身,侧目看过来,“那就别那么多废话。”
说完,就打算离开。
人刚到门口,聂与就追过来了,没正形的勾了他的肩膀,“我家老爷子叫我多和你学习,你说许睿安这档收购,在什么价位合适?”
“一分钱。”
聂与楞一下,说,“老沈,你别和我玩笑。”
“我没玩笑。”
聂与一副愿闻其详的态度。
沈肆便简短解释,“他旗下那几家公司的产业都是夕阳产业,没什么前景。与其花精力更新换代,不如直接拿钱投一点更新的项目。你真想练手,我手上有个项目可以让给你。”
“真是这样?不带任何私人恩怨?”
沈肆凉凉瞥他一眼,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架势。
聂与皱眉,说,“可我家老爷子好像还挺看好的。”
沈肆勾了勾唇,说,“他毕竟老了。”
聂与想了想,一笑,“说的也是。那我跟着你干。还有……你打个电话叫老赵回来吧。我不逼他接纳陈曦了。老爷子说了,只要我定个小目标,先挣他几个亿,结婚这事,他就不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