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这两个字说的云淡风轻。
他觉得自己是对宋绵有些喜欢的,贪恋她的身体,喜欢她的脸,可以纵容她的小脾气,享受她软绵绵的样子。但是上升到爱,实在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既然不爱,就不是无可取代。弄得撕破脸,毁容什么的,实在没必要。你找她,不就是图个乐子吗?既然她不能乐在其中,你又何必给自己添什么困扰?”
房间内安静了几秒。
“这些年小绵绵待在你身边,温顺乖巧,百依百顺,你也吃干抹净了。像是一笔生意,两个人都不亏。所以体面收场,也没什么。趁现在还能。”
趁现在还能。
沈肆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念头就是某天宋绵在她身下,如死水一般的说,“你不如叫我去死。”
他因为这画面而微微失神,险些让手中的烟燎到自己的手。垂眼,发现烟不知道何时已经快燃尽了。
烟蒂直接摁灭在手边的烟灰缸。
聂与看他一眼,把沈肆手中的红酒杯拿走,说,“等我一会儿,咱们去吃个饭。为了聂家的生意,你不能病倒,乖。”
……
沈肆被聂与拉着去酒店的餐厅吃了饭,回来之后,聂与又忙了一会儿工作。
沈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期间接了好几个视频电话。
聂与累得不行,没去管沈肆,就去睡觉了。
聂与半夜起来上洗手间,看到客厅亮着一点灯光,照着一张脸只有一个阴暗的轮廓,险些以为见了鬼。
身体一抖,尿几滴在身上。
他顿觉晦气,抬手就把灯打开了。
人走过去,沈肆毫无察觉。
近看,才知道沈肆戴着耳机,正在看手机视频。垂眼,发现是宋绵的一档综艺。
“你疯了吧?大晚上看这些。真要睡不着,还不如找人家做一次。”
沈肆无声的把手机锁屏,又把耳机摘下来,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
聂与在后面喊,“喂,你还真去找人家啊?太晚了吧?明天她还有拍摄,你有点人性。”
沈肆打开门,站在那顿了一下,侧头过来,说,“我回了。”
“什,什么?”
“我回C城。”
聂与被沈肆搞得完全摸不着头脑,赶紧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臂,“我晚上那些话就是随便说说,你也不用深夜独自驾驶在公路上。相信我,难以集中精神的话,很容易出车祸的。”
沈肆垂眼,很冷淡的把他的手臂给拂开了,问,“你起来是上卫生间的吗?”
“是啊。”
“所以刚才是被吓尿了吗?”
“……”
“还用手摸了一下?”
“我穿着裤子呢。不是,摸了一下怎么了?你丫这是嫌弃我?”
沈肆转头就走了。
聂与没好气说道,“靠,老子好心好意担心你,你竟然嫌弃老子。”
“我还没走远,能听得见。”
聂与换脸,“老沈,你一路顺风啊。咱们C城见。”
没得到沈肆的任何回应,聂与眼看着他进了电梯,突然想起来,沈肆晚上是喝了酒的。“大爷的,这不是酒驾吗?”
折身回去捞了件外套,赶紧追出去了。
垂眼看一下自己裤子,露出个嫌弃的表情,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聂与自己有工作,送沈肆回C城是不现实的。
沈肆去意已决,也没被聂与留下。索性聂与找了个团队中驾龄比较长的工作人员充当司机负责把沈肆给送了回去。
等到早上,聂与起来的时候,收到了工作人员发来报平安的消息,他也就安心了。给工作人员放了一天假,让他后天早上能赶回来就行了。
宋绵从聂与那里知道沈肆连夜回了C城,知道自己这次大抵是彻底把他惹恼了。但也没什么所谓,沈肆对她做的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停了她的工作,身体上折磨她而已。等到沈肆觉得这一切也没什么乐趣的时候,他自然也会停手。
想了这些,她反而很坦然。
她想,还是顾及聂与的面子,沈肆没有直接出手停了她现在的工作。
她尽力的拍摄接下来的视频。
五天后,她的工作内容全部结束。
聂与后续还有些地方要取景,还得在景区待几天。陆鹤亭的团队也要留下,毕竟还要根据取景来配背景音乐。
宋绵和方可就先离开了。
回到公寓的当天晚上,宋绵就病了。
连续几天的穿着轻薄的衣服跳舞,一会儿出汗,又不能及时洗澡添衣。宋绵的身体早就有些不适,只不过强撑着把拍摄顺利结束。回到公寓,她提着的一口气完全卸下来,人就病了。
家里备了日常能用到的药。
宋绵也没麻烦方可过来,自己翻出药盒,先量了体温,然后拿了感冒药和退烧药吃了。
睡到半夜,烧似乎退下来了。只不过她睡了几个小时,烧又起来,身体忽冷忽热的实在没力气再起来去吃药,就这样熬到了天亮。
她头昏昏沉沉的睡着,被烧的感觉要炸了,几百斤重似的,压着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
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宋绵伸出手臂,无力的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按了接通,递到了耳边,连来电显示是谁都没看清楚。
“绵绵,你来一趟工作室吧。”
贺宁的电话,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
工作室,宋绵已经很久没去过。
她轻轻嗯一声,然后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我一会儿就来。”
语句太短,尽量没让贺宁听出什么不对。
她在床上躺了几十秒,让自己的神思能聚集一些。这才又爬起来,先把药吃了,然后去洗了个澡。
脸红的完全不正常,宋绵化了妆,才显得自然一点。
她打了个车直接去工作室。
在会议室里见到了沈肆。
沈肆坐在会议桌前,神情清冷异常。见到她时,神色淡淡的扫过来,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