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乡试的考场就在府城,是以简易并没有同意家人陪考的要求,就只在学院里随大流的草草准备了一番。
仗的就是艺高人胆大,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的应试都考了无数次了,业务熟的很。
这不,其他人经过三天的摧残后大都精神萎靡,形容枯槁,唯独简易一人鹤立鸡群,神采非常,叫他人好不羡慕嫉妒。
三场考试过后,因着乡试而安静的府学再次热闹了起来。
考生们好好休整一天,养足精神后不约而同地将自己所做的考试答案默写下来和同窗探讨,亦或是参加各种文会诗会,一时间好不热闹。
作为仁佳县有名的神童,简易手上的各种请帖也不老少。
在文人圈里,简易的名声可不小,虽说他们并不认为小小年纪的简易能考中这届乡试,但见识见识人儿还是可以的,以人家展现出来的天赋,指不定再潜心修学三年,下届就考中了呢?
对于外人的打探,简易是全然不放在心里的,那些个文会诗会的也给全推了,他的两个堂姐过段时间就要出嫁啦,他正忙着张罗东西给添妆呢。
最最重要的是给早出嫁的三个堂姐补上嫁妆。
这个世界他穿过来的时间点不算太好,穿过来时前头已经有三个堂姐出嫁了。
那时候原主不是才刚启蒙读书,就是才考中童生不久,是以三个堂姐的夫家都是些普通的庄户人家。
虽说这些年因着原主越发出息,三个堂姐的日子也越发好过起来,但那也就是同他们自己比而已,同家里的小姐妹们比起来,那差距就大多了。
就简易穿过来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同那三个堂姐相处起来,简易便就明显察觉到了她们心底的嫉妒不甘愤恨。
不过想想也是,她们几个算是家中小一辈里的老大,底下还有那么多小妹妹,姐几个身上的胆子轻不到哪去。
未出嫁在娘家时要爱护妹妹们,帮衬着家里,家里家外忙个不停;到婆家后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在娘家时要做的活计仍旧要做,还要伺候丈夫公婆孩子,比着妯娌叔伯,为自己的小家,为自己的孩子忙碌操劳。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和自家姐妹对比的话,她们的生活也还不错,过得去,但和要借给家境殷实的秀才公家的姐妹一比,同将来弟弟中举中进士做官后姐妹们可能会嫁的人家一比,她们的心中能不冒酸水?能不委屈不甘?
就因为早出生几年,人生境遇差别就这么大,搁谁身上都会受不了啊。
好在,三个姐姐都是良善人,心里虽有些想法但品行还是不错的,对家里人也都做到了她们力所能及的最好。
也因此,简易每回看到她们,心里总会有几分怜惜之情在,这回给四五两个堂姐置办添妆,才会想到要给她们也置办点东西,好歹弥补一二,让她们在婆家也都长长脸。
其他的,待将来他必定会好生提携拉拔几个外甥外甥女。
打从来府城后,简易于书画上的名气也就更盛了,上门求书画的人络绎不绝,简易很是赚了不少钱。
拿着那些钱,简易又在府城里置办了铺子,好生运作一番后,荷包那时一日鼓过一日。
是以这回简易也没小气,给五个堂姐都给备上五亩良田,县城一间铺子。
待好生奔波半月,将事情都给办妥了时,乡试的成绩也出来了。
彼时,简易正同两个准姐夫呆在自家酒楼上吃酒等成绩。
看着冷汗涔涔,全身僵直,小脸僵硬的两准姐夫,简易不由失笑摇头,揶揄道:“我说,你们怎么看着比我这个考生还要紧张呢。”
苏立民一怔,也跟着摇头失笑,“可不是,我这几天心里都慌得不行。”
顾惠兴反应过来,一掌大力怕打在简易背上,笑骂道:“好你个吕洞宾,我们这可是在替你着急呢,你竟敢打趣我们,真是没良心啊。”
简易肩膀一耸,将顾惠兴搭在肩上的手给抖开,“好好好,是小弟的错,小弟这就给您斟茶赔礼。“
说着,简易便拿起茶壶给两人的茶杯满上。
说笑一番后,这才宽慰道:“两位兄长不必如此挂心,这次乡试,弟我还是挺有信心的能中的。”
苏立民:“钦华你的才华实力我们自是知晓的,但就是会忍不住担心,诶,真无法想象,到时轮到我自己时又会是如何模样儿。”说着,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苏立民乃是家中长孙,身上的压力也不小,面对这些事情总是要更敏感在意些。
倒是顾惠兴,作为幺子,万事上头还有两个哥哥顶着,是以也就更心大些,原本紧张的情绪被简易那么一闹腾也就过了。
放松下来的人儿,看着年纪比他还大上一岁有余的准妻妹夫的纠结样儿,有心宽慰道:“子嘉兄何必想这么多,钦华本事儿如何你还不知道吗?我老子娘可早说了,就他那聪明脑袋,中举那时肯定的,她都准备好,等钦华中举的成绩出来,定要拉着他好生张罗一餐。”
说着,顾惠兴又一巴掌怕打到简易背上,拦着苏立民大大咧咧道:“钦华是个出息的,我们也都是他姐夫,害怕他将来不带着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