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舅一家热热闹闹,亲亲热热说了说了会儿话,黛玉见时间差不多了,说道:“舅舅舅母,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一步,去拜见二舅舅。”
简易应道:“那倒也是。”
一旁做了许久的贺氏说道:“父亲母亲,我欲回东院儿,正好路过那凌霄阁,便叫我想领着林妹妹过去看看,认个路吧,待看好了,我再叫人送林妹妹去西院。”
说罢,贺氏看向黛玉,“林妹妹你看这样可好?先随我去看看屋子,瞧瞧有没有什么缺的,短的,不习惯的,我也好叫人尽早收拾出来,这样晚上也好让你住的舒心。”
黛玉听罢看了看简易,又再看了看张氏,见大家都等着自己的决定,想了想,点头应道:“那就劳烦表嫂了。”
贺氏连声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走吧。”
待黛玉贺氏贾瑚都离开后,简易同张氏说道:“今儿个是外甥女头一回儿到家里来,晚上我们就吃个团圆饭吧,一会儿你安排一下,就摆在老太太那吧。”
“对了,黛玉还在孝期,莫要太过铺张,素淡些。”
“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张氏应道。
当晚,用罢饭后,一大家人齐聚荣禧堂。
简易啜这茶,看了眼正腻在贾母身边同黛玉嬉闹的宝玉,心下感叹不已。
这世,简易未免庆安帝猜忌,在宝玉出生的那一瞬便就将宝玉所含的那块通灵宝玉给去了下来,是以这回儿宝玉身上再没有衔通灵宝玉而诞的贵人名头。
然,贾母还是爱其如命;仍是给其起了个宝玉的名儿;宝玉被宠得较之原剧情里的还要娇惯。
简易一开始为着荣侯府着想,有试着插手贾母和二房对贾珠贾宝玉的教育问题,可贾母和贾政王氏视哥两如命,硬是不肯,简易没法儿,试过两次不得便撂开了手。
不过,这会儿遇着黛玉的事儿,简易可不会在顾及贾母和宝玉。
简易看向贾母说道:“听说母亲欲让宝玉搬出碧纱橱,住西暖阁,叫黛玉住进去,可有这事儿?”
贾母笑容一顿,眯眼警惕的看向简易,“是又如何?”
简易迎上贾母的眼睛,应道:“母亲,儿子觉得这般不妥,宝玉七岁了,黛玉也快了,住的这般亲近,叫人知道了叫黛玉如何自处?”
“儿子早在琏哥儿去接黛玉的时候就替黛玉收拾了个院儿出来,就在凌霄阁,往后黛玉便就住那儿吧。”
“不可。”
贾母瞪了简易一眼,道:“何出此言,孩子们都还小,何须这般严肃?”
说着,贾母看向黛玉,亲昵道:“黛玉啊,你元春姐姐就住在东暖阁呢,你要不想住碧纱橱,外祖母安排你和你元春姐姐同住可好?”
“是啊,表妹,来同姐姐一块儿住吧,我们晚上还可以呆一块说话。”元春搭腔说道。
黛玉为难的看了看贾母,又看了看简易,犹豫间欲要说话,简易忙出声打断。
黛玉毕竟是小辈,当众违逆长辈总是不好,这种大逆不道气贾母的事儿还是交给他吧。
简易义正言辞道:“母亲,儿子觉着这样还是不妥。”
“你……”贾母见简易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的提议表示质疑,不由气恼,欲要张口反驳。
“母亲莫要这般生气,且听儿子将话说完罢。”简易冲贾母嬉笑道,再次将贾母气到。
“哼。”
“我到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好借口,你说吧。”贾母恼道。
简易瞟了眼对面学乖了,知道这时候该装鹌鹑了的贾政王氏,笑盈盈道:“母亲,儿子之所以说黛玉与元春同住不妥,一来是因为两人年纪相差太大了,恐说不到一块儿去。
二来元春过不久就要成婚,那儿人来人往的闹腾的很,黛玉的身子哪受得了那折腾劲儿?”
“三来黛玉毕竟是三品大员的嫡女,就算到外家做客也应该好好招待,哪能叫她屈居在片瓦逼仄之地呢,没得将人被憋坏了。
且,黛玉还要给小妹守孝了,天天在人多的地方呆着,如何能安心守孝?”
黛玉再次听简易提到她还要守孝的问题,顿时感动的红了眼。
天知道晚饭前她被安排着到荣禧堂碧纱橱里换洗,见着里头富丽堂皇的摆设、黄粉的装饰,给她安排的艳色新衣,她心里有多失望伤心,口口声声说嘴疼爱她母亲,疼爱她的外祖母竟一点都不记得她还在孝期里。
黛玉虽知道也体谅老人家总是稀罕小辈穿红着绿,打扮喜庆,可,可黛玉却还是难以接受,毕竟她失去的可是她的生身母亲啊。
尤其黛玉是在看过简易让人给她准备的凌霄阁后再看碧纱橱,黛玉的心里更是复杂莫名,对着之前一个劲儿搂着她叫心肝儿,一个劲儿抹泪的外祖母也再难以亲近的起来。
原剧情里荣国府上下都没有注意到黛玉在孝期,并为其做出改变,是以黛玉可以安慰自己,可以逼着自己接受。
然这回大房一家处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叫黛玉动容不已,再同口行不一致和假客套的二房一比,黛玉心中的感受自不必提。
简易的话句句在理,饶是贾母也再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于是,黛玉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