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芝看着婆婆关怀的面庞,心下一暖,眼眶便就红了,“好,就听母亲的。”
她明白婆婆这样做是在为她着想,也就因为婆婆待她的这一片心,蒋文芝不由更想多为这个家付出些,想待婆婆相公更好些。
嫁到邵家的这五年来,婆婆一直都待她极好,宛若亲娘,对她更是从未有过大声指责;在她不方便的时候也从未插手过她和相公的房中事儿,给相公纳妾;对于她的妒忌,五年来都不愿给相公安排侍妾更是从未责骂过一星半语,能有这样的家婆,当真是她的幸事。
对于蒋文芝处于感激的应答简易不可置否,颠着怀里的小人儿淡然一笑。
她自是知道蒋文芝这一声应承是没有过心,不会当一回事儿的,往后可能也仍会继续那般做,直到邵琦峻中举中进士了才会停下。
不过,没事儿,左右邵琦峻已经中举了,等过两日官差过来报喜讯后,很快就会有富商过来献礼,再办那个儿喜宴,就能得到多多的礼金啦,到时候家里有钱又有地位,蒋文芝就是为着邵琦峻的脸面着想也不会再想卖绣品挣钱了。
事实也确实如简易所意料的那般,这次邵琦峻中举,叫邵家的家底儿很是厚了几层。
那日邵琦峻在鹿鸣宴上当众被座师兼礼部侍郎殷艺明收做入室弟子后,便兴冲冲地的赶回了前西村,同原主商议正式拜师请宴事宜。
彼时邵琦峻高中解元的喜讯早已传了回来,族长也早早安排好了祭祖请宴事宜,就等着主人翁回来了。
老话“穷秀才,富举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邵琦峻为至而立便中了举,还是头名解元,眼瞧着就是个有大出息的,方圆十里的族人、乡绅、官吏们纷纷上门吃宴做客,献上厚礼,图求打好关系,来日发达了不求关注提携,但求不给穿小鞋,受为难。
这么一来一回之间,邵家那简薄的家底儿顿时丰厚了起来,金银财物、珍稀物什儿、名贵书画笔墨,多到让简易专门清理了两间屋子充当库房,这才能完全塞下;良田坡地收了百亩;生意兴隆的铺面十数间;产出稳定的庄子三栋;县城府城的宅院各一座;美妾三位。
就这儿,还是简易和邵琦峻推了又推,斟酌再三后才收下的。
毕竟,某些时候对于某些人,你只有收下了他们的东西,接受了他们上供、好意,他们才能够安心,才能显得双方亲近,以后能有来往的机会,才能不显得不近人情,叫人不敢接近来往。
此外,邵琦峻这次喜宴之所以能有这等阵势收益,大因邵琦峻得了礼部侍郎殷艺明的青睐,被收做了入室弟子,不日将在京城择一黄道吉日大摆拜师宴,这才引得有心之人如此之多,出手如此之阔绰。
接机简易也好好的打量了邵琦峻一番,果真是丰神俊朗,行事有度的大才子一枚,怪不得能迷得那高门千金殷嘉怡晕头转向,死去活来,抛弃了这个时代女儿家的矜持名声,闹死闹活的非要嫁给他。
不过别看人外表人模狗样儿的,十几内里黑着呢,回来的这些天对简易那叫一个孝顺亲厚,又是磕头痛苦,说什么终于光宗耀祖,无愧邵耀中和原主的培养啊;又是日日晨昏定省,关心吃饭穿衣睡觉,好不体贴,整大孝子一个,搞得简易天天要陪他演戏,怪累人的。
对着娇妻幼子也是亲昵的很,没两下便叫那母子两心里眼里除了他再无别人。
对着这人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谁能想到他最后能为了妻族的势力,为了亨通的官途而害了那三条亲近之人的性命呢。
祭祖摆宴过后邵家便就开始风风火火地整顿家务,收拾行囊,不日,他们便将乘船北上,去京城定居。
南陵码头上,简易站在邵琦峻蒋文芝一家三口身侧,看着邵琦峻的老岳丈蒋秀才紧紧握着邵琦峻的手,嘱咐邵琦峻好好善待他的女儿;岳母语带恳求的期望邵琦峻能万事多向着些她女儿;两个小舅子拍肩拘礼的让邵琦峻一定要永远待他们的姐妹好。
对于岳家的殷殷期盼,邵琦峻一律诚恳认下,连声道好,惹得蒋文芝和蒋家人纷纷再次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看着这一幕,简易心里是复杂的,对邵琦峻这个渣滓也不禁产生了几分厌恶。
原剧情里这一幕也曾发生过,邵琦峻也曾这般悉数应下岳家的殷殷期盼,态度真诚,神色动容。
然而,他的承诺就是狗屁,上京不到一年,曾应下会好好善待的蒋文芝和邵玉恒,以及原主便纷纷丢了性命。
两个月后,一辆普通的青色马车慢慢行至京城城门口,快到城门关时一名身着儒袍的青年从车上走了下来,将手中的籍贯名帖通行证等文件递与守门兵丁检查。
那兵丁挨个翻看了一遍,确认身份后僵着的面容顿时皱了起来,笑容和善道:“邵解元,小的可算是等到您了,您赶紧这边请,殷府过来接待您的侍从已经等待多时了,小的这就领您过去。”
那儒袍青年,也就是邵琦峻听老师殷艺明信里提过的接待人已经再次等候了,当即大喜,赶紧给那兵丁塞了个小荷包过去,感激道:“多谢,那就劳烦了。”
兵丁接过荷包,殷勤的上前给邵琦峻和马车车夫带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