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殿下,这是要让澄澈先生以自身的名誉做担保吗?
一时间,奉京书院中所有人都不由心神一凝。
所有人紧盯着赵铮,目光却愈发茫然。
大皇子殿下,究竟要做什么?
燕澄澈双眸眯起,心里自然明白赵铮此时的质疑。
但他神色丝毫不变,始终淡然,反而向赵铮反问一声。
“大殿下,燕某而今已是在向天下读书人言明此事了!”
如今,奉京书院中所发生的事情天下皆知。
已经无需再多做解释了!
听着燕澄澈的话,赵铮微微一笑。
“很好!”
“说起他人从未听闻的诗词,本殿下这里倒也有几首!”
“今日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讨教讨教,这几首诗,是否也是闲云居士所著?”
嗯?
听到此,广场四周众人都不由一怔。
大皇子殿下那里,也有世人不知晓的诗词?
此时提出来,是诚心讨教,还是为质疑澄澈先生?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大帐下,赵嵩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赵铮果然坐不住了!
现在拿出诗词,是想要自证清白吗?
有澄澈先生在,断然是白费心机!
赵锦目光自赵铮身上不断打量着,目光幽幽。
他
心中已然笃定,这诗仙,势必就是赵铮!
不过,自燕澄澈说出诗仙是欺世盗名之时。
天下人便该对这诗仙口诛笔伐了!
如今这形势,赵铮还能如何自处?
不远处,秦熙黛眉微凝,俏脸上愈显疑惑。
赵铮这个大皇子,何时对诗词一道也有所涉猎?
广场上,燕澄澈怔了一瞬,随即摇头轻笑。
“不瞒殿下,老夫手中闲云居士所著的古籍,也只是孤本。”
“居士一生著作,自然不止这一本古籍。”
他悠悠看向赵铮,话锋忽的一转。
“不过殿下,老夫倒有一事不明。”
“闲云居士所著的诗词古籍,世上知晓之人不过五指之数。”
“那妄称诗仙之人,老夫也不知他是自何处寻得。”
“那殿下又是自哪里得悉世人不知的诗词?”
“莫非,殿下认得那诗仙?”
老东西!
听着燕澄澈的话,秦奋心中低骂一声。
就连他都能听出来,燕澄澈这分明是有意逼迫他大哥!
他大哥始终没有表露身份,势必有着谋划。
而燕澄澈这么一问,若是他大哥承认,那所有的矛头便会齐齐指向他大哥!
四周众人神色一阵狐疑。
闲云居士的诗词,他们以往的确从未
听闻。
先前也只有诗仙一人写出那些诗词。
那大皇子殿下是如何得悉的那些诗词?
莫非……大皇子殿下与那诗仙还有关系?
一念及此,众人的心绪都不可遏制的涌动起来。
然而。
赵铮却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这诗仙,本殿下还真认识!”
顿时间,整个奉京书院中,骤然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心神都不由紧绷起来。
大皇子殿下,认识诗仙!
赵嵩和赵锦目光微凝,透露出些许狐疑。
赵铮此举,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秦熙美眸中顿时闪过一缕光华。
凝视着赵铮,心中愈发错愕。
燕澄澈眉头也不由蹙起,心绪沉凝。
似乎未曾料到,赵铮承认得竟然这么爽快!
赵铮始终笑吟吟看着燕澄澈,慢悠悠开口。
“你既然说那本古籍是闲云居士所著。”
“那想必对闲云居士的生平也极为了解。”
“刚好,本殿下这里的诗词,倒可以让你好好解释解释,究竟是闲云居士什么时候写的!”
此话一出,广场众人心中愈发狐疑。
不由支起耳朵,作势倾听。
大皇子殿下所要说的,自然是那所谓诗仙的诗词。
那他们倒要看看
,这个文抄公,到底还抄了闲云居士多少诗词?
燕澄澈笑容淡然,微微扬手,示意赵铮随意开口。
似乎早有对策。
赵铮笑了笑,环顾四周,高声吟咏。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只第一句话音落下,奉京书院中,一众儒士文人顿时身形齐齐僵住。
这一句诗,意境不可谓不豪壮!
眼前顿时便浮现出一幕幕江河奔涌,云海翻腾的壮丽景象!
词意高绝!
秦熙蓦的美眸睁大,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意。
只这首联一句,便称得上惊才绝艳了!
燕澄澈身形微滞。
这开口第一句,他自能知晓其中精妙!
不过,他依旧镇定自若,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说辞。
此等壮阔写景之诗,自可是闲云居士游览山河之时,有感而发!
可随即,赵铮的声音继续响起。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嗯?
霎时间,燕澄澈神色直接僵住!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哪里是写山河壮阔美景?
分明是写男女间的情爱啊!
四周的儒士文人们,更是齐齐瞪大了眼睛。
目瞪口呆!
这首诗,前一句写山河壮丽,后
一句却又话锋一转!
他们这才明白过来。
难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经历了那般诚挚至深的情爱,一切都只如过眼云烟!
这首诗词,何止惊艳?
情爱之诗,竟也能这般感人肺腑!
秦熙紧盯着赵铮,一缕涟漪自她美眸中泛起。
赵铮所说的这首诗,竟是首情爱之诗……
脑海中不由再度响起那位诗仙自翠明湖离去之时的诗词。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势必是那位诗仙所写!
她眼中波光粼粼,依旧沉浸于这首诗词的意境之中。
广场上,赵铮自信一笑,冲燕澄澈挑了挑眉。
“不知这首诗是闲云居士何时写?”
“又是为何人所写?”
他的询问声落下。
四周众人才终于自诗词的意境中回过神来。
这首情爱之诗,感人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