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人,还不速速派人,将赵铮羁押过来?”
赵嵩嘴角一挑,冷冷向樊平山提醒一声。
羁押?
樊平山心中一震。
且不说大皇子带来的那么多兵士,气势汹汹。
单只是在此案尚未定案之前,擅自羁押大皇子殿下。
这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他咽了口唾沫,对于赵嵩的话,只能当作没有听到!
赵嵩瞥了眼樊平山,神色轻蔑。
现在樊平山是没胆子对赵铮动手,但等之后此案定下。
就由不得赵铮这个大皇子做什么了!
随即,他又暗暗向林安禄和林安寿两人递了个眼色。
林安禄顿时会意,跪在公堂之上,连忙向主座上的樊平山叩首。
同时嘴里高呼出声。
“草名冤哪,万望大人给草民做主!”
“草民就算把全家上下都变卖了,也绝不可能凑齐一百万两银子!”
“又怎可能欠下大皇子殿下这么多的银子?
说话的时候声音哽咽,仿佛充满了冤屈。
一旁林安寿无奈地瞥了林安禄一眼,只好跟着林安禄一同高呼,应付了几声。
两人的声音响彻整个京城府衙,委屈无比。
见此,赵嵩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得意地向着府衙外的一众百姓们看去……
现在他就等着赵铮欺
压百姓的消息传扬出去了!
等这些百姓之间谣言四起,一同让赵铮的声誉就此一落千丈!
然而,当目光落在府衙外那些百姓们的身上后。
只一瞬间,赵嵩脸上的得意神色便骤然僵住。
双眼不自觉瞪大,脸上泛起一抹惊愕。
府衙外,人群皆凝望着赵铮一行人。
嘴里的确在低声议论着。
可却并没有任何质疑之声!
“大皇子殿下,果然是年少风流,诗仙下凡,这般气质,远非常人能比!”
“就大皇子殿下这般年少豪杰,竟还有人在污蔑他欺压百姓?”
“先前老汉我在大皇子殿下那边卖粮的时候,可是赚了好大一笔银子。”
“大皇子殿下岂会在乎那些人的银子?”
“必定是他们为非作歹,吃了大皇子殿下的教训,反倒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污蔑大皇子殿下!”
窃窃私语声宛如蚊蚋,可汇聚在一起,却足以让公堂上众人皆能听清楚几句。
人群偶尔向公堂上的林安禄两人瞥过一眼,眼神中皆充满了鄙夷意味。
注意到此,林安禄和林安寿不由相互对视一眼,神色满是茫然。
此案可还没开始审理。
可在京城百姓们口中,就已经变成了是他们在诬告大皇子了?
这好像不对啊!
随着赵铮一
行人来到府衙外,人群的议论声显然也变大了许多。
仿佛先前是由于赵嵩这个三皇子在,无人敢出声。
而赵铮的到来,则给了百姓们底气!
赵嵩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那赵铮都还没到公堂之上,就只是露了个面。
这些刁民们就齐齐口风一变!
那赵铮在京城百姓们心中的威望,究竟高到了何等地步?
意识到此,赵嵩紧握起拳头,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终于,人群主动让开道路,使得赵铮一行人径直来到府衙外。
兵士们齐齐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威风凛凛。
而赵铮却依旧好整以暇地高坐在马匹上,睥睨着府衙中众人。
随手一指林安禄两人,语气威严地开口。
“尔等传唤本殿下前来,是因为这两人的诉状?”
“本殿下问你们,你们可有充足的证据?”
话音落下,周围的百姓们,也都齐齐向着公堂上众人凝视而去。
神色中充满了狐疑。
大皇子殿下是如何体恤民情的,他们心中都极为清楚。
若说大皇子殿下会欺压百姓,贪图银子。
这怎么都说不通,谁会相信?
公堂上,樊平山脸色赫然一变。
大皇子未曾翻身下马,便已然在开口质问他们了!
他连忙自主座上站
起身子,讪讪不安地出面迎接。
此案尚未审理,何谈证据充足?
可这时,赵嵩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赵铮,今日京城府衙传唤你过来,是让你过来接受审理的!”
“你这般态度,莫非是在藐视公堂?”
说话间,重重一拍桌案,冷冷盯着赵铮。
语气中更透露出浓浓的威严与训斥意味。
“你欺压百姓,他们已经状告到府衙了。”
“如今这么多百姓皆在看着,你还不快进公堂?”
眼前的形势,与他预料之中完全不同!
但既然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势必要报复赵铮!
说罢,又瞥了眼正要走出府衙外迎接的樊平山,当即沉喝一声。
“樊大人,皇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
“赵铮这个大皇子,更当作为表率!”
“万不可让其藐视公堂,否则,朝廷律例威严何在?”
听到赵嵩的话,樊平山顿时停下脚步。
身形僵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出门,便是得罪三皇子。
不出门,就又得罪大皇子!
他嘴角抽搐不已,满头虚汗。
权衡一番,他才继续迈动步子。
但只是走到门前,并未走出,算是一个折中的法子。
“大殿下,此案乃是公堂上这二人诉讼所起。”
樊平山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向赵铮解释。
“他们声称,大殿下逼迫他们赔偿一百万两银子。”
“更说这一百万两银子,是因秦浩秦公子所起!”
说着,他向赵嵩身边的秦浩扬了扬手。
“但如今,秦公子也在作证,说并未向他们讨要过一百万两银子!”
“所以,下官只得去请殿下您来府衙,询问究竟。”
这一番解释,也算有理有据。
赵铮挑了挑眉,没有再为难樊平山。
现在的京城府衙,樊平山这个京城府尹,只怕还做不了主!
“这便是府衙所掌握的证据?”
赵铮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