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铮的话,赵嵩顿时气得有些牙痒痒。
这小子在指桑骂槐,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但那苍宁县,怎可能被治理好?
还想跟他抢头功,门都没有!
唐极脸色微沉,眼中阴冷意味,愈显浓郁。
这赵铮,莫不是在蓄意欺瞒?
那苍宁县,还真能变成一片繁盛之地不成?
仅凭这三言两语,就想佐证苍宁县的治理成效,还没有那么容易!
想了想,唐极又呛声道。
“我等自不会以为,殿下胆敢蓄意欺君。”
“不过,这苍宁县的形势实在严峻。”
“既然殿下说已经治理好了县城,那不妨说说看。”
“殿下究竟是如何治理好的?”
这赵铮,绝对没有可能治理好苍宁县!
这其中必定有诈!
若赵铮说不出个一二,便是坐实了这欺君之罪!
罪无可恕!
闻言,赵铮却只是淡然一笑。
等得就是老东西的这句话!
随即,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
“治理流民,不外乎安身之地、粮食以及生计这些麻烦。”
“而苍宁县百姓与流民所遭遇的困境,也正是因此。”
“这安身之地,我在县城中划了一部分临水区域,再用木材做房屋,发动流民
之力一同修建。”
“只几日时间,便建造出了足够容纳上万流民的房屋。”
听到此,四周群臣皆神色一动。
用木材修建房屋,自然省时省力。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若进展顺利,安身之地的难题,也的确可以迎刃而解。
但赵嵩却冷笑连连,伸手一指赵铮。
“调动流民之力,一同修建房屋,听起来是不错。”
“但现在,本殿下却更怀疑你,是否是在蓄意欺瞒父皇了!”
“你当真有去治理流民吗?”
“流民凄惨度日,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力气在修建什么房屋?”
“连这都不清楚,你只怕完全未曾顾忌流民的死活!”
“你这谎言,编得也太荒唐了!”
连这种稍稍深入民情的问题都不知晓。
赵铮还想糊弄过去?
当他们是傻子吗?
听到赵嵩的话,四周群臣不由微微颔首。
这也正是他们的顾虑。
群臣看着赵铮的目光愈发狐疑。
如同先前赵铮所说,流民几乎都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凄惨境遇。
试问他们还如何能够卖气力干活?
但赵铮却半点也不急躁,反倒是如同看傻子一般斜睨了赵嵩一眼。
“本殿下话还没说完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吃不饱,当然没有力气干活。”
“但要是粮食充足,餐餐温饱,这些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苍宁县百姓和流民,的确缺少粮食。”
“但以往乡绅和县令勾结,他们手中的粮食当然充足。”
“足够百姓和流民所需。”
话罢,他双手负后,淡然一笑。
可听到此,赵嵩却顿时愣住。
粮食难题,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他一时间都有些难以反应过来。
四周群臣却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般,脸色微变。
乡绅手中,的确应该有粮食。
可那些乡绅,怎会轻易应允将积攒下来的粮食,拱手送给赵铮?
但方才,赵铮可是亲口说了。
苍宁县乡绅都与前任县令相互勾结,狼狈为奸!
一想到此,群臣看着赵铮的目光中,都难以抑制地涌现出一股寒意!
以他们之前对赵铮的了解。
在苍宁县中,赵铮绝不会任人欺凌!
而赵铮手下护卫亲军若是死伤惨重,那么他的敌人所付出的代价,只会更为惨烈!
那些乡绅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就连唐极的目光,都不由一凝。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行事却狠辣至极!
这赵铮
,不可不除!
想了想,他眼中寒芒一闪,又沉声反驳。
“可苍宁县土地贫瘠,县中乡绅就算终日搜刮民脂民膏,又能有多少存粮?”
“大殿下治理苍宁县之策,恐怕也并非长久之计!”
“坐吃山空,反倒还消耗了存粮。”
“那全县的百姓与流民,今后岂不是只能等死?”
赵铮的举措虽然狠厉。
可还远远称不上万无一失!
这般不计后果,最后也只能迎来反噬!
他刚说完,一旁的周表也紧跟着附和。
“治理流民,怎可竭泽而渔?”
“这若是自长远来看,反倒会让县中百姓和流民彻底失去活路!”
“大殿下,你又怎可如此?”
话罢,他又拂袖长叹。
仿佛对赵铮所做尤为痛心疾首!
秦牧和楚文清相视一眼,神色中都流露出一抹无奈。
归根结底,还是因苍宁县的情况几乎无法治理。
虽然一时之急可解,但想要彻底治理好苍宁县。
恐怕还是得出动朝廷的力量不可!
然而,赵铮却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丝毫不理睬唐极和周表,转而向着群臣之中招了招手。
“孙典,他们这如同儿戏般的问题,便由你来解释解释!”
嗯?
见状,群臣都不由一怔。
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孙典身上。
赵铮治理苍宁县的流民,还与孙典有关?
孙典眼前一亮,当即高扬起脸庞。
心中顿时意识到了赵铮的用意。
连忙迈步上前,向着赵明辉恭敬行礼。
“启禀陛下,大皇子殿下真乃天纵奇才!”
“大殿下广寻农作物种子,发现了一种神奇作物!”
“此物,被大皇子殿下命名为土豆。”
“种下之后,只需两三月便能成熟。”
“而且存活率极高,连苍宁县那等苦寒之地,都能大范围种植!”
“最为重要的是,这土豆一物,完全可以当做百姓的口粮,滋味极佳。”
“远胜其他粗粮!”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文武百官都齐齐瞪大了眼睛。
皆带着一股浓浓的不敢置信意味。
唐极和周表等人,更是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