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山贼的反应,陈凫心中顿时焦急起来。
紧咬着牙关,不停地催促四周。
“一群废物!还愣着做什么?”
“孙将军,让人拦住他们,万不可让他们近身!”
说完,又急忙转头凝视赵铮,目光瞬间凶恶起来。
这北盛大皇子,只带五千人马就敢奔袭而来,虽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可他心中却隐约意识到一丝不妙。
偏偏这些废物山贼,竟真的被赵铮给震慑住了!
毫无死战之心,简直是废物!
孙骁也僵在原地,半晌都没有丝毫动作。
喉咙不停吞咽着,身形早已紧绷到了极点。
“军师莫急。”
“先听听那赵铮怎么说!”
“说不定,还真有活命的机会!”
他与大盛禁军对峙到现在,求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
陈凫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紧握着拳头。
心中就算再急再气,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无力地看着赵铮带着人奔袭而来。
终于,赵铮一行人马很快进入了村落之中。
几乎已是孤军深入,来到了山贼的包围之中!
五千禁军,面对人数成倍多于他们的山贼,却皆面无惧色。
威风凛凛,气势竟
硬生生地压过了所有山贼!
赵铮一骑当先,手持长剑,向着孙骁重重一挥。
威严的目光睥睨而下,竟让孙骁完全不敢直视!
“尔等先前在京畿之地谋反,是唐极那老东西的安排。”
“而今祸首唐极已死,你们这些反贼不想着该如何逃命,反倒背弃祖宗,投奔与我大盛世代为敌的南越。”
“当真是想要遭天下人所共诛吗?”
“本王虽不知南越究竟许给你们什么好处。”
“不过,但凡你们有点脑子,也该好好想一想,南越当真会将你们这些背叛大盛之人奉为上宾?”
“到了现在,居然还在做着春秋美梦?”
“你们若去了南越,真就还有活路不成?”
赵铮昂首挺胸,语气凌厉,响彻四方。
这一番话,几乎句句诛心!
四周所有山贼心中本就已经没有了底气,如今听着赵铮的话,脸色更是苍白。
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背叛家国祖宗的人,搁在天底下任何地方,都绝对不受待见!”
“恐怕就算我们立下再大的功劳,南越也不见得会兑现好处!”
“只怕绝对不会重用我们啊!”
面面相觑之下,一众山贼又忐忑不安地向着孙骁和陈凫两人看
去。
这两人,就是他们眼下的主心骨!
然而,孙骁却脸色僵硬,嘴唇一阵哆嗦。
先前被陈凫许诺的好处冲昏了头脑,而今冷静下来一想。
恐怕事实真如赵铮所说!
就算跑去南越,恐怕下场也绝不会好!
但他仍旧强行憋着一口气,咬牙向赵铮大喝。
“赵铮,这些你又何必多言?”
“我们自高举反旗之时,便已为大盛天下所不容!”
“所求不过为了活命而已。”
“且不论南越是否能够兑现好处,但至少我们去了南越,还有机会活下来!”
闻言,陈凫瞥了孙骁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阴寒。
趁势凑到孙骁身边,低声开口。
“孙将军,眼下可莫要听这赵铮空口白牙地胡说!”
“咋们都做到这般地步了,他绝不可能给我们生路!”
“为今之计,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只带了五千人马,咱们大可趁此机会,强行自乱军之中抓住赵铮。”
“若能以他的性命要挟,便可以彻底活下去!”
要知道,这可是大好良机啊!
不论赵铮打着什么主意,此刻孤军深入,完全是他自寻死路!
可听到陈凫的话,孙骁却不禁一阵犹
豫。
又试探着看向赵铮,眼神竟下意识躲闪起来!
哪怕面前只有五千禁军,可当真是他们能轻易胜过的吗?
“一旦我们有所动作,只怕后方大军碾压而来,咱们所有人就都得死在这里!”
他连忙摇头,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凫一阵咬牙切齿,却愣是再说不出话来!
只能心中暗骂不已。
“废物就是废物!”
“难堪大用!”
前方,赵铮将陈凫和孙骁两人的窃窃私语收归眼底。
这两人的心思,他一眼便看出来了。
却丝毫不曾惊慌,反而然一笑。
如孙骁等山贼,早就没了战意!
手中长剑缓缓落下,不再指向孙骁。
而是向着四周山贼高喝出声。
“你们所求,不过是一条活路。”
“这些,本殿下自然也知晓!”
“但早在你们高举反旗之时便该明白,哪怕朝廷诛灭尔等九族,都是尔等罪有应得!”
“不过……”
“如今南越贼兵北上犯我大盛疆域,形势紧急。”
“本殿下可以破例,当着所有大盛禁军的面,给你们一个保证!”
“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刀,跪地受降。”
“不得再伤害村中百姓分
毫,便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话落,赵铮不再多言。
只是静静地睥睨着四周山贼,给他们时间作出选择。
一时间,所有山贼都不由目光一凝。
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铮,脸色纷纷变换起来。
“大皇子殿下,真愿意给我们一条生路?”
“赵铮当着这么多大盛禁军的面给出了保证,他又是堂堂大皇子,当朝秦王,应当不会有反悔的可能!”
“若不投降,咱们今日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山贼们窃窃私语着,都已经按捺不住心动了。
早在大盛禁军追杀过来之时,他们便都方寸大乱。
心中知晓,再没有什么活命的机会。
哪怕他们还挟持着粮草,还有这些村民作为人质。
但最多,也不过与大盛禁军玉石俱焚!
可眼下,若能有活命的机会,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而四周,那耄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