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铮的话,陈凫目光顿时一凝。
难以置信地盯着赵铮,脸上却流露出一抹阴毒。
若不杀这些山贼,那赵铮同样难以安抚军心!
先前劫粮可是死罪,而且这些山贼已经杀了那么多北盛禁军的袍泽。
现在又屠戮村庄,罪无可恕!
赵铮一旦放过,那便是妇人之仁。
北盛禁军,也势必皆会因此心生不忿!
只是,他被禁军兵士用破布塞住嘴巴,无法开口,只能呜咽出声。
叶梦寒和林俊义此时也不由眉头一皱。
瞬间便想到了放过这些山贼的后果。
心中充满忧虑。
叶梦寒更是连忙低声劝阻。
“殿下,绝不可轻易放过他们……”
但她此时却也有些犹豫不决。
杀了这些山贼,赵铮便是背信弃义。
若不杀,军心必乱!
赵铮摇摇头,示意两人不必忧虑。
“无妨,我自有安排。”
又漠然地环顾四周,看了眼山贼的反应。
此时,孙骁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脸上涌现出一股浓浓的难以置信。
赵铮当真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但他似是又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向赵铮询问。
“殿下,不知我等该如何做?”
“你尽管说说,我等必定诚心竭力去做!”
以
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无论如何,赵铮都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但是,如今赵铮已然松口。
那就意味着,他们或许真能争取到一条生路!
四周其他山贼也都纷纷抬头,一连期待的看向赵铮。
“殿下,我等势必痛改前非!”
“只求殿下放我们一马!”
他们这上万人马,会被如何处置?
就只等赵铮的抉择!
赵铮冷然一笑,淡淡摆了摆手。
“你们皆是谋逆反贼,又想要反叛南越,通敌卖国。”
“更杀害禁军,劫掠粮草,屠戮百姓。”
“这皆是十恶不赦之罪。”
“尔等纵是万死,也难赎罪,用不着在本王面前,表什么忠心!”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在本王眼中,如死人无异!”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周所有山贼顿时脸色狂变。
心中只剩下绝望!
赵铮的确可以轻易杀了他们!
孙骁扣着脑袋,一句话不敢多说。
莫说别的,单只是谋反一条,就足以诛九族!
他又何尝不知?
可这时,赵铮却又话锋一转。
“以尔等的罪行,莫说本王将尔等凌迟处斩,便是诛灭尔等九族,也未尝不可!”
“不过,而今南越贼军入侵,虎狼之贼犯我疆域。”
“我大盛正值用人之际。”
“先前本王也给你们许下了承诺。”
“尔等死罪暂且可免,但想要活下去,本王可以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自此之后,你们所有人全部打散,并入禁军之中的陷阵军!”
“每人杀十名南越贼人,本王就免你们死罪!”
打散并入陷阵军!
听着赵铮的话,孙骁身形骤然僵住。
跪伏在地上,身子抖若筛糠!
这陷阵军,顾名思义,便是冲锋陷阵的军营!
大盛陷阵军,多是以戴罪立功的死囚组成。
在两军战场之上,是要被当做人墙,陷入万军之中,以性命为后方大军杀出一条血路的!
并入陷阵军,便几乎已宣判了死亡!
其他山贼面面相觑,脸上早已是一片绝望。
“并入陷阵军,那跟死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可是,只要能杀十名南越贼人,便能免除死罪!”
“诛杀十名南越贼人,难如登天啊!”
“但说不定,还是会有人能够活下来……”
所有山贼脸色狂变,都忍不住一阵挣扎。
可最终,却也只能无力地接受下来。
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下场了!
只要不被立即处死,就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孙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若力竭。
挣扎过后,终于还是万般无奈地
点了点头。
“只要能活下去,杀十名南越贼人又有何难?”
“多谢殿下开恩!”
他长长叩首,半晌都未曾抬头。
其余山贼也紧跟着纷纷扣头。
整片区域,数十万人所在,竟是迅速归于一片寂静!
叶梦寒和林俊义皆不由敬佩地看着赵铮,长长松了口气。
心中的忧虑,也彻底放了下来。
“殿下将他们并入陷阵军,已兑现了承诺,给了这些山贼一条生路。”
“至于能否把握得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而自此之后,陷阵军中,又能多出这上万人,更可减少大盛禁军死伤!”
后方大盛禁军,此刻齐齐凝望着赵铮,神色已然敬仰到了极点!
殿下始终在为大局考量!
“此战,我等必定誓死效忠殿下!”
而不愿出,陈凫已是满脸惨然。
怔怔地站在原地,眼中一片死灰!
“所有的谋划,全都败了!”
“败在了这北盛大皇子手里!”
“难怪就连太子殿下,都会两次在北盛京城铩羽而归!”
“此人,必须得除!”
“不知义父是否能轻易除掉此人……”
他心中呢喃,却充斥着浓浓的不甘!
早知如此,便不该再贪图这些粮草。
原本他想着这些粮草若能归大越所用。
那此消彼长之下,大越必可势如破竹,轻易吞并北盛!
可现在一想,应当在劫持粮草之时,便将所有粮草悉数焚毁!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待将山贼处置妥当,赵铮才翻身下马,走到一众村民身前。
看向那耄耋老者。
“老人家,待之后本王会派遣些将士,务必把你们安置妥当。”
“大家无需担忧!”
闻言,耄耋老者连忙向着赵铮跪拜下来。
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
“老朽叩谢殿下!”
“殿下救我等性命,惩治山贼,大恩大德,我全村老幼没齿难忘!”
“我大盛有殿下在,后继有人啊!”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