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火光与烟尘逐渐消散。
原地只留下一具残破的焦黑尸骸!
见此一幕,谭栩顿时脸色大变,心中再难以抑制地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惊恐。
浑身冷汗不住冒出,连环抱着战马脖颈的手臂,都僵硬无比。
仿若终于反应过来,向着四周声嘶力竭地高喝。
“撤退!”
“退回营帐!”
“以营帐的石墙防守!”
再冲杀过去,这上万大军,恐怕就要全都死在那一道道爆炸之中了!
甚至,直到现在,他们都未曾伤到北盛贼军分毫!
只能在那一道道冲天而起的火光覆盖下,绝望逃窜。
他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惧,奋力地挥动马鞭,狠狠地抽打在战马身上。
不顾一切地向着后方的营帐中逃窜而去。
“逃回去!”
“一定要先逃回营帐!”
重整大军,必定能够阻拦住这些北盛贼军!
两军阵前。
林俊义始终紧盯着前方的战况,目光凝重。
这所谓战况,其实更该说是那上万南越贼军的惨状。
哪怕到了现在,三千奇袭军,依旧是毫发无伤!
将战况收归眼底,又向赵铮沉声提醒。
“殿下,南越贼军正向着后方营帐中逃窜!”
“应是
见轰天雷之威,不可力敌。”
“想要退回营帐中防守!”
这轰天雷的威力,远比他们预料之中,更为恐怖!
这等完全碾压的战况,搁在往常,几乎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赵铮冷然一笑,眺望着武关坡营帐。
“退回营帐,好事啊!”
“只杀这些贼军,可还远远不够。”
“他们回到营帐里,咱们才能一举摧毁所有粮草!”
“传令下去,继续前行。”
“逼近武关坡营帐!”
摧毁粮草,才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
武关坡营帐,就在眼前。
只要能够攻破,毁灭掉其中的粮草。
那么,云州城便有可能,防守下来!
如此一来,大盛才能争取到些许时间,正面应对南越贼军!
至于这些南越贼军,退回了武关坡营帐之中。
想要凭借外围的石墙,阻拦轰天雷?
不过是痴人说梦!
三千奇袭军,在赵铮的指挥下,分列两队。
一队率先杀出,清扫前方经历了轰天雷摧残之后的南越贼军。
另一队,推着投石机,沿着前方的道路,缓缓前行!
这时候,谭栩终于退回了武关坡营帐之中。
急忙翻身下马,爬上城头,向着武关坡外俯视而去。
脸上逐渐浮现出一股浓浓的悲怆与绝望!
“上万人马,折损过半!”
“本将还有何面目,去见兵圣大人?”
“北盛贼军,竟然用妖法攻营!”
“北盛的人,皆是妖人吗?”
他四周紧跟着逃窜回来的一众南越将领和兵士,也都满脸绝望。
一时间,悲从心来。
“上万人马,成倍多于来袭的北盛贼军。”
“更是占据武关坡天险地利,易守难攻。”
“按照常理,就算是北盛十万人马,也绝对难以攻下我军营帐……”
可是,只一轮交锋,他们这上万人马,便折损过半了。
尽皆惨死!
甚至,都没能伤到北盛贼军分毫!
他们心中,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那等雷鸣天罚之下,岂是凡人能够阻挡的?
后方,一名南越将领快步爬上城头,慌慌张张地向谭栩汇报。
“将军,营帐外的将士还在撤离之中!”
“可是北盛贼军,已经追杀过来了!”
“营帐大门,恐怕要被北盛贼军攻陷了。”
“将军,我等绝不能让北盛贼军,攻入营帐!”
一旦北盛贼军攻入营帐,那么,这营帐中的粮草。
便要守不下了!
不知要被摧毁多少!
谭栩牙关紧咬,尽可能地稍稍压下心绪,向着身后的营帐中扫了一眼。
营帐之中,粮草分别放置,中间隔开。
就算是一营起火,其余营帐中的粮草,也依旧不会被火势牵连。
“传令!”
“关闭营帐大门,所有将士,固守营帐!”
“绝不可让北盛贼军,攻入营帐之中!”
“速速行动!”
他重重挥手,看了眼正逐渐逼近营帐的三千奇袭军。
眼神中又难以抑制地涌现出一抹惶恐。
听着谭栩的命令,一众将领皆不由有些犹豫。
“将军,可此时若是关闭大门。”
“恐怕营帐外的将士便再无可能生还了!”
“要放弃他们吗?”
营帐之外的大越将士,就算不论那些已经在先前一番轰炸之下。
被火光吞噬,被四处逃窜的战马践踏,已经或伤或残的人。
还完好无损,正在向营帐中撤回的将士,少说也得有一千多人!
关上了城门,那营帐外的那些人,在北盛贼军的妖法之下……
必死无疑!
谭栩表情狰狞,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重重一挥衣袖。
“还不快去关上城门?”
“粮草为重,不容有失。”
“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
了!”
“速速重整大军,凭借营帐外的围墙,拦住北盛贼军!”
现在,哪里还能管得了外面将士的死活。
营帐中的粮草,一旦有失,那便直接关系到云州城的战况。
若是短时间内,无法拿下云州城,大越又谈何势如破竹,一举踏平北盛中原?
一群将领再不敢犹豫,急忙动身。
正如谭栩所说,再不关城门,北盛贼军,当真就要杀进来了!
只是,谭栩看着各自动身的一众将领,又伸手摸了摸脚下石头堆砌起来的简易城头。
一时间,脸上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惶恐。
“这围墙,当真能够阻拦得住北盛贼军吗?”
“那妖法只怕,无可阻挡!”
哪怕到了现在,他的心中,也依旧充满了茫然困惑。
这三千北盛贼军,究竟是如何来到武关坡营帐的?
武关坡营帐乃是大越机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