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竖在废墟之中,枪头上,则挂着一件类似于卷轴的物事。
在夜风吹拂下,轻轻摇晃着。
四周黄貊等人也都注意到了长枪的存在,面面相觑。
眼中却又都浮现出一股惊疑不定意味。
“这显然是人为留下来的!”
“难道是那些北盛贼军?”
“他们留下这幅卷轴,又意欲何为?”
“殿下当心,小心北盛贼军的妖术!
一群南越兵士连忙上前,护卫住阮凌霄。
心中实在是对于那三千北盛贼军有所畏惧!
这数万大军一路追杀到现在,连北盛贼军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可偏偏,北盛贼军就在他们前面接连攻破了武关坡营帐和这攘越郡关隘。
甚至,未曾有一人伤亡!
这说出去,恐怕别人都不相信!
如今又有这么一杆长枪留下,他们都生怕这长枪也被北盛贼军施展了妖术!
阮凌霄满脸阴沉,大手一挥。
“都给本宫让开!”
“本宫倒要看看,这些北盛贼军,究竟留下了什么妖术!”
“区区三千贼军,也能让你们吓破胆吗?”
他心中已经愤怒之极!
数万大军追杀之下,愣是被三千北盛贼军给震慑住了。
他只觉得一股屈辱意味凝结于心!
莫剑典当即迈步上前,手中弯刀奋力高举,向着前方竖立着的那杆长枪投掷而去。
砰!
弯刀砸落,长枪与卷轴也随之当啷一声落地。
四周一众兵士都不由瞪大眼睛,惶恐不安地盯着那杆长枪。
可却并未见到有什么情况发生,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随即,黄貊快步跑上前去,捡起长枪和卷轴。
仔细掂量了一下,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殿下,这卷轴,必定是北盛贼军所留下的!”
“长枪之上,并无异样!”
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将手中卷轴摊开。
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晓那北盛贼军的妖术,究竟是如何施展的。
若是这卷轴之中,残留着妖术,也得万分小心才行!
好在,卷轴摊开,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等黄貊查看,阮凌霄已然一把接过卷轴,仔细打量起来。
卷轴之上,只有几行字迹:
“阮凌霄,本王还尚未灭了你南越,你犯得着一路从烽定陂追杀到此吗?”
“先前你在我大盛给本王惹出了一桩桩麻烦,现如今,本王暂且先还你一份大礼。”
“礼尚往来,你南越的粮草,以及这万余名南越贼军的性命,本王就先收下了!”
“就凭你,还想追杀本王?”
“
洗干净脖子,等着本王来取你狗头!”
看清卷轴上的字迹,阮凌霄拿着卷轴的双手,忽的用力死死攥紧!
这字迹,这语气,这卷轴上所陈述的话语。
他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脸色逐渐狰狞,额头上根根青筋暴跳!
“赵铮!”
“这三千贼军的统军之人,是那赵铮!”
“那所谓的妖术,也是赵铮所施展的!”
他近乎是嘶吼出声。
听到此,四周一众将领都不由心神骤凝。
“赵铮?”
“北盛大皇子,当今秦王!”
“那三千北盛贼军,统军之人,竟然是他?”
此人的事迹,就连以往远在南越的他们,都极为了解。
若非这赵铮,他们大越,何必举全国之力北上征伐?
一旦那唐极事成,这云州地界,早就是大越疆域了!
就连太子殿下,都曾在此人手中吃过大亏!
可如今,三千贼军深入大越阵营,竟然还是赵铮亲自统率的!
黄貊看了眼卷轴之上的字迹,嘴唇一阵哆嗦。
“此人胆大包天!”
“他不是此次统率北盛大军的三军之首吗?”
“云州城尚在战斗之中,北盛五十万大军皆在云州城。”
“他这三军之首,怎敢亲自来此袭营?”
这赵铮,太狠了!
连自己的性命安危都不顾,愣是亲率三千兵士,便敢深入大越阵营袭营!
而且还成功了!
莫剑典紧咬着牙关,目光沉凝至极。
“赵铮?”
“那人就是赵铮?”
事到如今,他终于意识到了,那自称柳琮玉之人,必然就是赵铮!
可一股子浓浓的懊悔,却一下子充斥了他的内心。
能够诛杀赵铮的大好机会,竟然就这么被他错过了!
可一众人震惊之余,却又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那赵铮以往便被他们大越列为心腹大患。
而今,更是还能施展出妖术,不费一兵一卒,攻破了武关坡营帐。
那此人,究竟是何等存在?
他们大越,当真能够胜过此人吗?
众人又不由暗暗看了眼莫剑典,心绪稍稍平定下来。
大越,尚且还有兵圣大人坐镇!
那赵铮,必不可能敌得过兵圣大人!
阮凌霄呼吸急促,双眼中遍布血丝。
“赵铮,该死!”
“他必定就在前方!”
“攻破了这攘越郡关隘,势必要顺着关隘,一路沿着烽定陂逃窜!”
“传令,速速追击!”
“片刻也不得耽误,抓住赵铮,逼问他的妖术,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到云州城!”
这赵铮,不可不除!
无论如何,都必须得追上那三千北盛贼军。
不惜一切代价,也得杀掉赵铮!
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梦魇了!
莫剑典重重点头,神色中也满是森然杀意。
“如殿下所言,这赵铮行事果敢,胆大包天。”
“明知我等在后方追击,依旧敢留下这份卷轴字迹。”
“他们如今攻破了攘越郡关隘,势必是要沿着攘越郡和烽定陂一路,赶回云州城。”
“这分明是在向我等宣战!”
毁了武关坡的粮草,还攻破了这攘越郡关隘。
甚至还在攘越郡,给他们留下这份卷轴字迹。
就是在蓄意嘲讽他们!
此人该死!
他们所率领的这数万大军,只要一路追击,势必会追上赵铮一行人!
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