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义脸色更是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急忙单膝跪拜。
“殿下,万万不可!”
“此事乃是末将之罪!”
怎可让殿下代他赔礼道歉?
见此一幕,就连冯寻也都不由微微一怔。
未曾料到,赵铮竟然这么好说话?
他就只说了一句,守军并没有犯错。
赵铮就直接认定了林俊义的过失?
这比他预料之中,不知要顺利多少倍!
不过,他自然也不能就这么看着赵铮赔礼。
连忙恭敬地摇了摇头。
“殿下万不可如此!”
“我等不过只是寻常兵士,岂能让殿下屈尊?”
“若殿下赔礼,我等才是罪该万死!”
“只不过,此事,我等实在是不甘心!”
“我们虽人微言轻,可也有守卫云州城之心,又为大盛赴死之意。”
“林将军却这般责怪我等,这玩忽职守之罪,万望林将军收回。”
“卑职也甘愿领死,可却要寒了我守军将士的心啊!”
说完,又向着身后一众兵士递了个眼色。
就算是赵铮想要赔礼,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息事宁人!
无论如何,有了今日之事。
赵铮再想要在守军兵士中树立足够的威信,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与此同时,一
众守军兵士也紧跟着开口。
“殿下,我等甘愿守卫云州城,献上残躯,也在所不惜。”
“可是,我等绝不敢玩忽职守!”
“万望殿下请林将军收回先前所说!”
他们皆是神色愤慨,心中满是不甘。
见此,林俊义神色愈发沉凝。
恭声向赵铮请命。
“殿下,错在末将。”
“末将甘愿受罚!”
只因他先前一番训斥,才导致事态发生到这一步。
现在,莫说是让他自己收回先前的话。
纵是让他被军法论处,他也心甘情愿!
叶烬暗叹一声,扫了眼身前跪倒的一众兵士。
随着事态越闹越大,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守军兵士向着这边聚拢而来。
就连城头下,都已经聚满了一众兵士。
如今,当真是不好善了了!
叶梦寒黛眉紧蹙,粉拳都微微握紧。
看着冯寻的目光中,满是不悦。
这冯寻说是在让林俊义收回先前的话,分明还是在借此针对赵铮!
林俊义乃是赵铮心腹,让林俊义承认过失,实则是对赵铮不利!
她又看了眼那一处处防御工事,眸光忽的一凝。
“这些防御工事,的确有着很大的问题!”
“林将军先前指出来,你们本就该依从将军
所言,修改便是!”
“又何故与林将军起冲突?”
那一处处防御工事,分明修筑得松松垮垮。
莫说是还要用在这云州城中,抵御南越贼军。
纵使放在任何一座城池之中,都完全是不合规制!
可叶梦寒话音刚落,冯寻便又重重长叹。
似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神色中满是悲怆。
“就连叶少将军,也是如此言论吗?”
“我等所修筑的防御工事,皆是按照以往云州城的规制所建。”
“诸位将军究竟是不知晓我云州城防御工事的规制,还是如何?”
“恐怕,这防御工事是小,诸位将军所想,是要在我们守军之中立威吧?!”
话音落下,图穷匕见!
这才是真正的矛头所指!
立威!
四周一众守军兵士目光也都是一凝。
齐齐向着林俊义和叶梦寒看去。
目光却又暗暗向着赵铮身上飘去!
借着今日防御工事一说,收服守军,立下威信,这才有可能是林俊义和叶梦寒所说的真正用意!
而这两位将领,可都是殿下的心腹!
那真正要立威的,应当便是殿下了!
见此,叶梦寒俏脸上,寒意愈发浓郁。
叶烬眉头也紧皱起来,这一场冲突的真正目的,
还是立威!
若今日,赵铮让林俊义收回先前所说的话,再赔礼道歉。
那殿下就免不了在大军之中,玩弄心机权术的说法!
可若不然,那便更是在蓄意针对云州城原本的守军将士!
然而,赵铮却是脸色平静,看不出半点喜怒。
只是在睥睨着冯寻,淡淡开口。
“你的意思是,林俊义是要借着修筑工事一事,在守军将士之中立威?”
“以此收揽守军兵权?”
“还是说,真正要做这些的,是本王?”
“若如此说,那本王还真是其心可诛!”
他仿佛一直在顺着冯寻的话说着。
却有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但这,正是冯寻话语中真正的用意!
却被赵铮一下子给彻底挑明了!
闻言,冯寻脸色顿时一僵。
不由仔细审视了赵铮一眼,目光一阵闪烁不定。
连忙慌乱开口。
“殿下,卑职绝无此意!”
“殿下乃是三军之首,我等守军,殿下自是可随意调遣。”
“我等……”
若再这么说下去,那反倒是他们不对了!
赵铮身为三军之首,如何还用再立威,收拢兵权?
但不等冯寻说完,赵铮便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无妨!”
“本王先前不是说了吗?”
“要代林俊义向众将士赔个不是!”
“既然这云州城的防御工事,并未有所不妥。”
“那这一切,自然都是林俊义的过失。”
“更何况,林俊义还要借此在守军兵士之中立威,企图为本王收拢军心!”
“那这,在大军之中,便是不能轻易妥善了结之事!”
赵铮越说,神色便越是肃穆。
说到最后,语气已然变得一片凝重。
声音响彻四方,足以让城头下围聚而来的众多兵士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闻声,冯寻双眼顿时圆睁。
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愈发慌乱了!
事情闹到这一步,的确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是,最为蹊跷的,是赵铮自始至终,都在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甚至到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