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皇城,安国公府。
秦奋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战报,脚步匆匆,向着正堂赶去。
“谢天谢地!”
“大哥的战报,总算是来了!”
“爹,殿下的战报传来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加快脚步,丝毫也不敢懈怠。
这些时日以来,云州城的战报不断传来。
可是,情况却是一日比一日差。
始终没有一份捷报!
而且,赵铮那边,更是音讯全无!
整个朝堂上下,早已是一片肃穆,几乎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牵挂着南境战事。
就连京城内,百姓们也都人人自危。
大战爆发,天下全都会被波及!
房间中,秦牧不住捋着胡须,满脸愁容。
“右相,你对殿下也算了解。”
“殿下率领三十万大军启程至今,已经过了大半月之久。”
“可云州城已经连发数封求援战报,始终未曾见到援军赶至。”
“估计,即便是叶烬,也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你说,殿下他是不是另有安排?”
三十万援军,本就该率先驰援云州城。
可云州城不仅未曾收到援军增援,反而连粮草增援都没有见到!
他以往在边境征战多年,怎能不知晓云州城中恐怕早已是弹
尽粮绝的局面!
一旁楚文清双手各自捏着一封战报,目光不断自战报上打量着。
即便这一封封战报,他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了。
半晌,他才摇了摇头。
“殿下行事,一向出人意料。”
“多日不曾驰援云州城,必定是另有良策!”
“可不知为何,殿下所率领的三十万大军,却连战报都未曾发回一封。”
“这的确是说不通啊!”
他也不免长长叹息,神色一片凝沉。
如今云州战场的情况,他们在这京城之中,也无法知晓太过详细!
秦牧扫了眼楚文清身前的战报,仿佛按捺不住,一下子站起身来。
“老夫也并非怀疑殿下统军之能,单只是先前殿下所写的兵法,便胜过陈虎象不知凡几!”
“可是,若殿下所统率的三十万大军,再没有什么动静。”
“那云州城只怕会被南越贼军硬生生拖为一片死城!”
“老夫已经等不及了,这就得去进宫面见陛下。”
“先行带些人马和粮草,前去支援云州城!”
说着,他就要迈步向外冲去。
看着秦牧的动作,楚文清下意识扬起胳膊,想要劝阻。
可却又叹息着收回手臂,满是无可奈何。
这时!
房门外
,秦奋的身影显露出来。
高举着手中的战报。
“爹!”
“殿下的战报来了!”
闻声,秦牧正向外冲去的身影,骤然一僵。
又连忙向着秦奋迎上前去,脚步匆匆。
楚文清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紧跟着迎了过去。
“战报何时传来的?”
“可是捷报?”
一向镇定如他,此时脸色中竟也充满焦急!
此时,秦牧已自秦奋手中接过战报,急忙打了开来。
紧盯着战报,先是皱眉,随即又是一喜。
但看到最后,又不死心地将战报翻过来。
眉宇间,又再度笼罩上一抹愁容。
楚文清也早已赶了过来,紧跟着向战报上看去。
“大军粮草押运之时,遭遇袭击!”
“劫持粮草之人,乃是先前京畿之地的反贼!”
“幸亏殿下率军夺回粮草……”
将战报看到最后,他的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
这份战报,只提及了殿下夺回粮草之事!
至于大军赶赴云州城的战况,却是只字未提!
秦牧深吸一口气,心绪久久难以平静,反而愈发凝沉。
“这份战报,按理说殿下早该发回京城才是!”
“三十万大军赶路之时,见到粮草被劫持再到夺回粮
草,至多不过花费三日时间。”
“可云州城战况,这份战报上,却没有提及!”
“殿下……究竟意欲何为?”
这夺回粮草一事,乃是三十万大军赶往云州城途中所发生的事情。
算时间,这份战报,早在半月之前,就该发到京城。
可为何现在才发过来?
楚文清背负双手,不住地踱着步子。
心里也在苦苦沉思着。
“既然殿下能传回战报,便意味着,殿下肯定是在做着什么对付南越贼军的行动。”
“可是,殿下却未曾先行赶赴云州城。”
“甚至,都没有提及三十万大军之后的行动。”
“那如此说来……”
想到此,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双眼一下子瞪大。
又连忙向秦牧看去。
“安国公,殿下必定是做了什么隐秘行动!”
“所以,才将三十万大军的一切行踪,严防死守!”
“以至于云州城中守军和朝廷之中,都不知晓三十万大军的动向!”
必定是这样!
殿下行事,一向奇招百出!
常人绝对无法揣摩其用意。
听着楚文清的话,秦牧眸光也一阵闪烁。
“那殿下所要做的,应当是比支援云州城更为重要的事情!”
“否则,绝不会连粮草都不送往云州城!”
“这一切安排,都是为了防止消息外泄!”
两人一番揣测,已是猜测出了赵铮的许多用意!
秦奋站在一旁,有些茫然地看着两人。
这份战报上,的确是只写了赵铮赶往云州城途中所发生的事情。
“那都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三十万大军之后又有什么动向?”
“要是大哥他真要去做极为隐秘的事情。”
“是否又会有什么危险?”
纵使是他,也能意识到。
大哥将消息严防死守到这般地步,恐怕的确会有危险!
秦牧和楚文清相视一眼,眉头愈发紧皱。
随着赵铮赶赴云州战场,这原本尚算明朗的战况,竟是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了!
就连他们,都完全无法猜透赵铮的用意!
秦牧捏着战报,手掌不自觉用力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