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营帐。
阮凌霄披头散发,浑身紧绷,嘴里还喘着粗气。
死死地攥紧双拳,任由身边太医为其替换着药物,治疗伤口。
这伤势,又是赵铮给他留下的!
“莫将军,粮草抵达何地了?”
“陈将军可曾下达命令,多久再度进攻云州城?”
“本宫要将那赵铮,千刀万剐!”
自从与赵铮交锋以来,每一次,都是以他这大越太子惨败告终!
以往他的身上,何时曾有过这些伤口?
莫剑典静坐在一旁,看了眼阮凌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
此时的太子殿下,哪里还有往日的风范?
自先前率领五十万大军惨败之后,那北盛的赵铮便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了阮凌霄心中的梦魇!
“殿下无需忧虑,义父他必定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
阮凌霄咬了咬牙,脸上流露出一抹愠怒。
“本宫只想要尽快除掉赵铮!”
先前惨败,使得大越白白折损了将近二十万人马!
他已经近乎癫狂了!
这时,营帐外,陈虎象和陈蟒两人的身影,齐齐走了进来。
莫剑典当即起身,连忙迎上前去,恭敬行礼。
“义父,将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待粮草赶到,便可随时出动!”
北伐北盛一战,已
经快要过一月时间了。
可而今,却连一座云州城,都还没有打下来!
他心中也有些焦急了!
陈虎象微微颔首,并未急着多说什么。
而是瞥了眼依旧坐在角落里的陈虎象,眸光稍显内敛。
“我已经派兵前去接应粮草了。”
“待到粮草抵达,大军便立即出动。”
“其余事情,届时再听我安排。”
听到此,莫剑典和陈蟒两人皆是连连点头。
此战有义父亲自指挥,必可保前线无忧!
陈虎象背负双手,缓缓走到阮凌霄身前。
“待之后我等进攻云州城之时,殿下就无需前去了。”
“留在后方,守卫好粮草。”
“这一次,绝不能再让粮草有任何闪失了!”
可听到陈虎象的话,阮凌霄的脸色却是骤然一变。
一下子站起身来,抬头凝视着陈虎象。
“陈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为何不能前去攻城?”
“反倒是让本宫留在后方,看守粮草,北盛贼军还会再故技重施吗?”
不去前线战场,那他还能如何杀了赵铮?
不杀赵铮,他这个大越太子,便要永远被赵铮压上一头!
这般屈辱,怎能忍受?
可陈虎象已然转过身子,不再去看阮凌霄。
只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殿下,这是军令。”
语气平静,却隐约间透露出一股子威严。
一股令阮凌霄这个堂堂太子,都要退缩的威严!
阮凌霄眸光一颤,竟是有些不敢再去看陈虎象。
咬牙切齿,却也只能艰难应声。
“本宫……知晓了!”
陈蟒看了眼阮凌霄,微微摇头。
大越铁骑兵权全部交由义父来指挥,所能发挥出的战力,远比阮凌霄这位太子殿下,要强上不知多少!
陈虎象走到营帐主座前,缓缓落座。
又向着陈蟒招了招手。
“蟒儿,我待会修书一封。”
“你派个信使,将信件交付云州城。”
“让北盛之人,交由那赵铮!”
嗯?
听到此,营帐中三人都不由一怔。
修书一封,交由赵铮?
……
渊城府衙。
赵铮笑吟吟坐在桌案前,丝毫不加掩饰地上下打量着曼姬。
今晚的曼姬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身鲜红长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窈窕身姿,在房间中灯火通明的映照下,更显夺目。
对于赵铮的注视,曼姬也未曾显露出丝毫不适。
反而是随手捏起酒杯,缓缓举了起来。
“殿下今夜盛情邀请小女子,不知可是想要让小女子侍寝?”
“对于小女子今夜的打扮,可还
满意?”
侍寝?
赵铮眉头一挑,这女人说话,还真是直言不讳!
也顺手举起酒杯,与曼姬遥遥碰杯。
可却分明听到,站在一旁的叶梦寒,轻哼了一声。
曼姬娇笑着看了眼叶梦寒,饮下杯中酒。
“叶将军为何不落座?”
“嫌弃小女子也就罢了,怎么连殿下都要嫌弃?”
听着曼姬的话,叶梦寒皱了皱黛眉。
却看都不去看曼姬一眼,依旧一身戎装,静静立在赵铮身后。
修长的青葱玉指却无意识地摩挲起剑柄!
赵铮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曼姬。
你说你惹她干嘛?
万一叶梦寒一怒之下,把你给劈了,你也没地方哭去!
却依旧面不改色,轻笑着开口。
“曼姬姑娘,你我乃是初见,又不算相熟。”
“这进展,未免有些太快了。”
“本王今晚设宴,自是为了感谢曼姬姑娘助本王重建渊城!”
“说来,曼姬姑娘在这渊城中的能力,当真不小!”
最后这一句,已是隐隐透露出些许试探了。
在这渊城之中,连大盛禁军一时都找不到粮食和石料。
但似乎对于曼姬来说,却是信手拈来。
曼姬指尖轻轻抹了抹唇角残留的酒液,含蓄一笑。
“小女子也只是个普通人,恰
好在渊城本地,有些家业罢了。”
“可远远比不上殿下!”
“若能一亲殿下芳泽,才是小女子三生有幸!”
说完,还向着赵铮抛了个妩媚的眼神!
赵铮耸了耸肩,这女人还真是滴水不漏!
轻易间便将话题引开。
却还看不出,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既然话题引到了这边,那他索性就直接问了。
“本王倒是好奇。”
“虽说美人爱英雄,可本王才刚入渊城,与曼姬姑娘又只是初见。”
“曼姬姑娘又何必故意摆出一副投怀送抱的架势?”
“说句不中听的,若是我大盛战败,南越贼军占据了渊城,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