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一惊,忘了还有个程冲。
程冲的死活他不在乎,可那还有一大笔灵气。
楚云急眼了。
赶到老太家的时候,陈祥也到了,眼前的一幕,让他俩目瞪口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绿色的虫子钻出了程冲的皮肉,密密麻麻蠕动着将他全身满覆,群虫的咀嚼声听得清清楚楚,更伴有程冲声声痛苦的呜咽,他像是清醒了,然而,这时的清醒,又何其残忍。
老太凄厉地哭喊着:“冲儿,我的冲儿啊,是姆妈害了你,姆妈害了你……”
没多久,晃动的灯火中,那些绿色虫子终于停止了蠕动,慢慢散开,露出了程冲白森森的骨架。
老太趴在地上,仰面朝天,像是痴了傻了一般,忽又见她猛地站起,口里一阵念念有词,楚云心道不好,正要上前,只见那群吃饱喝足的绿色虫子,像是忽然得了号令,竟是蜂拥着向老太涌去。
“她在做什么?”陈祥问。
“像是要自杀。”楚云答。
老太很快被绿虫淹没,然而诡异的是,虫子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少。
最后,绿虫集中覆盖住了老太的脸,虫子还在减少,待楚云陈祥看清楚时,毛骨悚然的发现,那些绿虫,竟是尽数钻进了她嘴里,而七老八十的老太,此时,诡异的竟变成个不足四旬的妇人。
妇人冷冷开口:“小辈,今日害我冲儿之仇,来日必有回报。”
言罢,屋里灯火陡然熄灭,就听得哐当一声,后窗破了,楚云大喊:“别让她跑了。”
然而这时,耳边只远远传来陈祥如梦初醒声嘶力竭的声音:“媚儿,媚儿,你不能有事……”
…………
李媚儿醒了,脸上血红也已消退,虽然还很虚弱,但总能恢复,再无性命之忧,几人终于放下心来。
陈祥缠着楚云,刨根问底。
“你到底怎么治好的媚儿?”
“不是和你说了嘛,一种手法。”
“泰式按摩?”
“对,石龙山炼体遇到那位先生,实在是人生幸事,真要多谢他传了我这手法。”
“是那个什么刀来着?”
“芒刀先生。”
“名字这么古怪?”
“世外高人,名字不过是称谓罢了。”
“他为什么要传给你?”
“大概是缘分吧。”
“老吗?”
“不老,挺英俊的大叔。”
“大叔还英俊,比我怎样?”
楚云没应声,给他个嫌弃的眼神。
“世上怎会有这等完美的人?”
陈祥嘟囔着,满脸不信的又道:“你给我按几下,我试试什么感觉。”
楚云自然不愿,瞎掰而已,可不是真会,但耐不住陈祥软磨硬泡,只好装模作样给他身上按了几下。
果然,陈祥更怀疑了:“这能治病?”
楚云摊手:“事实摆在眼前。”
陈祥愣了愣,忽地转了话头,一脸悲愤道:“你就这样给媚儿治病?天哪,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还摸过哪些地方?”
楚云:“……”
…………
山村里又休养了几日,李媚儿逐渐恢复。经此一回,几人都有些心力交瘁,虽然计划中还有好几处没去游玩,这时也没了心思。
路线调整,几人沿着官道出发,时间仍宽裕,倒不急着赶路,到了各城各镇,就地吃饭住店,偶尔街上逛逛,再没人提议往那山旮旯里钻。
李媚儿没再拒绝陈祥的私下邀约,山村里陈祥的种种表现,李娇儿没瞒着,或出于感激,或始于本心,李媚儿与陈祥这对懵懂的小儿女,终于勇敢的走在了一起。
看着他俩撂筷子又出去了,李娇儿道:“有没有发现媚儿最近样子有些不同?”
“有吗?”楚云心里想着:爱情滋润的吧。
李媚儿道:“你没发现她皮肤好了很多吗?还有这里……这里……”她指了指自己鼻下和脖子,“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楚云看得愣了愣神,见她正盯着自己,顿觉有些难为情,应付了句:“好像是有点。”
“哪里是有点,变化很大好吗?”李娇儿嗔道:“粗枝大叶,问你也白问。”
楚云心道我哪能盯着李媚儿瞧,我乐意陈祥乐意么。
“媚儿其实过得很苦,”李娇儿又道:“这些年家里一直在给她求医问药,她很抵触,这次出行,她说什么都不肯再吃那些,我一直担心她病情会有反复,没想到这次竟像是全好了。”
楚云这才恍然,那蛊虫所化灵气被自己吸干,莫非,也将李媚儿体内暗疾给医好了?
咦,好像又发现个新功能。
“这叫祸兮福所倚。”楚云道。
李娇儿眼睛亮了亮,很久没听到楚云拽文了,咦,怎么才一句?
见楚云迟迟没了下文,李娇儿转了话题: “听媚儿说,明年陈祥成年礼后,就会向我家正式提亲。”
“这么快?”楚云咋舌,嘴上虽然说快,心里委实有些羡慕。
他想着要不要劝劝陈祥:男人有时候太快,不是好事。
“唉,”李娇儿叹气,道:“以前对陈祥了解不多,就知道是个痞子,现在来看,他为人还真不错,就是……就是长得太……”
李娇儿话没说完,目光幽幽看向楚云,低声道:“还好你没长那样。”
“哪样啊?”楚云心头擂鼓一般,没敢问出口,感觉被调戏,可为啥又很爽?
两辈子的少男委实扛不住这等热情如火,楚云没敢和李娇儿多聊,结了饭钱就回了客店。
进了房间,回想刚才,楚云“啪啪”抽了自己俩耳光:“真怂。”
……
望岳镇隶属瑾州辖下,向东四十里,就是瑾州城,南北俱是连绵大山,所以,望岳镇成了西南、西北进入瑾州的必经之地。
楚云一行到望岳镇的时候,天已黄昏,几人并不急于赶路,云泥擂还有二十多天,呆在望岳镇还是瑾州城,早一天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