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辉,眉目柔和。他雪白的衣领和袖口纤尘不染,一副干干净净,斯文有礼的模样,即使是酒吧里线条简略的工作服,在他身上也叫人看着说不上来的舒服。
他此时浅浅勾着唇,倚在门那儿也不说话,但是远远望向江左的目光澄净温和。
两人小学的时候就在一个班里,可以说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不过小学毕业后来宋家就搬走了,两人也就断了联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能在大学里遇见,现在还在同一家酒吧里当兼职。
江左知道宋家在这边财力和势力都不算小,而且宋景予又是家中独苗,照道理家里应该宝贝的很,怎么会让他来这种小地方打工?
……肯定是家道中落了!
江左再次被自己毫无破绽的推理过程惊艳到了,几个世界下来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嘛……江左把围裙系好,垂下手回道:“没事,今天午觉睡过头了……”
“下次不用这么急,”宋景予走上前来,抬起手帮江左把挂歪了的围裙调整了一下,一边温声低低道,“跑摔伤着自己就不好了……只是迟到一点红姐不会说什么的,反正最近客人也少……”
“迟到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江左微抬起下巴,方便宋景予给他调整围裙,一边咂巴着嘴嘀咕道,“况且我还等着拿了全勤去吃隔壁新出的带子酿烧卖呢……”
“好了,走吧。”宋景予笑着收回手。
酒吧里的客人一直不多,到凌晨三点之后几乎就没有几个人了,江左把空的几张桌子都擦了一遍,就站在吧台旁边百无聊赖地看老板调酒。
坐在吧台前的老板娘红姐三十出头的模样,烫着最新式的梨花烫,穿着一条闪着亮片的短裙,渔网丝袜裹着她浑|圆|的两条长腿,从丝袜网缝中露出了像被切割成一块块的温腻腻的大腿肌肤,她嘴角叼着根烟,右手手肘撑在桌面上,紫红色的长指甲在吧台上一下下闲敲着。
似乎是醉了,她眯着眼睛吐了口烟圈,凝视了一会儿江左,突然对着江左地笑着招了招手说:“小左啊,过来坐。”
见红姐笑的不像什么好人,江左走过去站在了一旁,却没有坐。
红姐也不在意,只斜过身子来神神秘秘道:“红姐我送你点东西当见面礼。”
江左有点迷茫。
他都在这里兼职这么多个月了,现在收什么见面礼???
红姐笑的意味不明,涂着紫红色指甲的手指远远地指了指堆在角落的好几个的大箱子:“红姐的一点小心意。”
她倾过身子来,一边低声说着,伸手想搭在江左的肩膀上。
赶在红姐的手碰到江左之前,一只手从旁伸过来抓住了红姐的手腕,制住了她的动作。
“谁呀,”红姐不满地皱了皱眉,看清了来人,她刹时舒展开了眉头,装模作样地叫了一声,“哎哟,是小宋啊……”
江左歪过脑袋抬起头去,就见宋景予护在他的身前。他高江左一个头,从江左的角度,只能见到他挺直的脊背,和被墨发微挡住的白白的耳朵边廓。
“真小气……”见宋景予没有要收手的样子,红姐眼睛一转,挣着收回了手,不一会儿,脸上又荡起浪花似一波波的笑纹,她眼角上有一小块肌肤抽动个不停,对着江左笑的阴阳怪气又老奸巨猾,“小左啊,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不知道该说什么决定先保持沉默的江左:……20秒钟过去了,我是不是该发张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倒是宋景予略有些不悦地问道:“红姐送了什么?”
“没什么……送货的送错了,叫他抬走又不肯,我又不知道退回哪里去……留在这整整五大箱酸奶。”她伸出一只手张开巴掌,做出数字五的手势,“我这种正经的酒吧卖什么酸奶……堆在这里又占位置……”
还没等江左心动,红姐又笑嘻嘻挤眉弄眼地添了一句:“而且……酸奶通|肠,好东西……我思来想去,觉得送你最合适了……”
经历了好几个世界已经是个大孩子懂得什么是脆皮鸭了的江左:……看在你送我酸奶的份上,我就当你死了,不跟你计较。
“红姐……!”宋景予声音明显降了一个度。
“老婆,别闹他俩了。”吧台后头的老板笑着打断了她,他脸上和下巴的肉很多,笑起来的时候双下巴处柔软的肉就会叠涌在一起,更是显得富态又和气。
红姐闻言翻了个白眼,似有些不依不饶地撅着红唇:“哼,要你管。”
尽管嘴上这么说,红姐却也收敛起来,没有再拿他俩开玩笑了,她伸了个懒腰:“行了行了,你们都回家睡觉去吧……别在这里碍着我们两口子亲热……老徐诶,再给我调杯酒。”
小酒吧关门的时间也十分随心,看凌晨三点,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老板娘红姐就不客气地单方面宣布关店了。
听到睡觉这两个字,江左突然想起什么,他绕过宋景予,到红姐身旁低声询问能不能换个门锁的事情。
毕竟他现在住的是老板娘提供的宿舍,换门锁还是征同一下主人的意见比较好。
“换锁?怎么,丢东西了?”
江左说不上来,只是心里隐隐觉得换个锁会安心点,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瞎掰道:“最近小区里入室偷窃的案件有点多,我想要是换个锁会安心一点……”
其实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积蓄,就算闯进他家里也搜刮不到多少钱,然而红姐不疑有他,摆摆手,“换就换吧,记得把钥匙备份一份给我就得了。”
临走前,江左把吧台也擦了个干净透亮,等收拾好了换下了围裙要走,却不知道该拿堆在门旁边的几大箱酸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