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围观吃瓜的人群看着江左锲而不舍地追着沈家二少而渐渐远去的背影, 不由被他身残志坚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献|身沈二少的送命行为深深感动了。
完全不知众人想法一心只想报复回来的江左尾随着沈意棠,正穿过宴会厅徐徐曼舞着的宾客,却在半途突然被人一把拦腰抱住:“小左!!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呜呜!!”
人群逐渐合拢, 即将失去沈意棠身影的江左焦急地踮起脚尖, 牢记着沈意棠走向,接着才分神看了眼半路跳出来拦截自己的人, 不由被来人青黄的脸色和臃肿的眼袋吓了一跳, “哇, 什么鬼登西?!”
“快!江湖救急!把你的房卡拿出来……”一脸憔悴的沈皂把满脸鼻涕眼泪擦在江左的衣服上,两手还在江左的裤子口袋处心急地|摸|索|着,“我的房卡被那该死的言骁给抢了,先借我你的房间躲躲…………你这什么该死的裤子怎么这么多口袋……”
看着沈皂狼狈的样子,江左禁不住:“……爷想笑。”
沈皂气急败坏:“笑尼玛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到底是不是我的好兄弟啊?!”
江左:“……噗嗤。”
恼羞成怒的沈皂用胳膊勒住了江左的脖子, 试图用锁喉唤醒江左沉睡的良知。
笑够了的江左想起自己还有要去追沈意棠的要紧事儿, 便赶紧打住了笑, 他拍拍沈皂的胳膊示意他把自己放开,把上船时分到的房卡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来, 一把塞在沈皂的手里, 顺便握了握他枯瘦的小手,语重心长地说:“皂哥, 好好活着!我现在有要事要去打断你哥的狗腿先!今晚我房间会合!”说完, 就急忙拨开人群往沈意棠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留在原地握着手里房卡的沈皂不由有点迷茫:“我哥?二哥?……嗯?!狗腿?!”注视着江左被人群吞没了的背影,自身都难保了的沈皂还是不由为江左多舛的命运感到了丝淡淡的忧伤, “那估计还是你比较惨……”
离开人群拥挤的地方后,江左一边小跑着一边四处张望, 好不容易才远远见到沈意棠与两个保镖进了电梯的身影, 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来不及赶到的江左跺了跺脚, 心急地戳了好几下电梯按钮,见电梯显示的数字缓慢跳动,最后停留在了“3”这个数字,江左当机立断从旁边的消防通道爬楼梯上去。
船上的宾客都云集在了甲板一楼的宴会厅处,因此三楼的走廊里空荡无一人,爬了几层楼梯的江左顾不及停下来休息,眼见沈意棠和他两个保镖的身影快消失在左侧长廊的尽头,江左立即深提了一口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了几人,接着一个侧身,从拎着小猫的保镖与墙壁间的间隙险险蹿过,用单薄的身躯堵住了沈意棠的去路。
两个反应迅速的保镖早就已经从落地时“砰、砰”直响的沉重脚步声觉察出有人靠近,又从长廊右侧的玻璃倒影里见到了飞奔而来的江左,虽然早已经判定来者不具备攻击力,但为了保险起见,两人还是摸出了别在腰后的小型武器放在胸口前。
一路都在狂奔的江左因喘气费劲脸上的五官像一团被捏皱的白包子团皱在一起,两个黑幽幽的鼻孔此时疯狂翕动着,额前的几缕发丝也被急促的气流吹的微微颤动,他一手撑着墙,一手搭在沈意棠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带着刚刚才落肚的蛋糕的甜腻味道。
整个人因脱力几乎挂在了沈意棠的身上快要昏厥过去了的江左:“沈……呼……呼……啊太尼玛累了……”
虽然平日比较怂但是很敢想的江左气还没缓过来,甚至看东西都是重影的,却已经在脑海里幻想出了沈医生跪在地上向自己磕头求饶的样子了,拦住了沈医生差不多就等于想象中的情景已经实现了一大半,喘着粗气的江左努力忍住脸上荡漾的笑容:嘻嘻……嘻嘻嘻嘻嘻不愧是我……
沈意棠顺手扶住江左的腰,低头看着他因为又要喘气又要控制上扬的嘴角结果变得扭曲和滑稽的面孔,不由挑了挑眉:“笑什么?”
没想到被看出来了的江左索性放弃了掩饰,站直了身子挣脱了沈意棠的手:“我想起一些高兴的事情不行吗……咳,我来是有正事的,沈医生,难道你不觉得现在是个跟我道歉的绝佳时机吗?”
沈意棠笑了笑:“刚刚摔疼了?”
做梦也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没有跪下来认错而是带着近乎嘲笑的表情问出这样伤人的问题,江左瞪大眼睛,刚露出了指责的神色,视线的余光终于瞥见了站在沈医生身后两个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保镖大汉。
头顶上,光耀璀璨的水晶吊灯在走廊上头随着船身的波动而轻晃着,长廊右侧的一长排玻璃窗倒映出了一盏盏华丽的灯光,保镖肃正的表情像两块冷铁,握在身前那柄袖珍□□□□的金属质感在灯光下油亮发黑。
心底五味杂陈的江左看了看沈意棠,又飞快地掠了眼他身后的两个保镖,最后将视线凝聚在保镖手里的□□上,略带试探地小声说了句:“疼……”
就在此时,被拎着的小猫终于因被悬在半空而不满地挣扎了两下,拎着小猫的保镖的手不由动了动,看见枪支在眼前晃了一下的江左迅速接上前一句话:“倒也谈不上……”
江左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忍着内心深处泛溢而出的悲怆感,转移开视线,甚至开始绞尽脑汁为沈医生找理由打圆场:“不过我明白,沈医生你一定是太闲了在跟我闹着玩哈哈……”
沈意棠闻言斜斜瞥了江左一眼:“你觉得我很闲?”
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