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还带着红痕的牙印,又看看江左脖颈上落的点点落梅,似乎彰显着两人过了个战况很是激烈的夜晚。
没有想到简简单单毫无新意的碰瓷套路也能攀上沈家二少这条线,众人扼腕叹息,富贵果然险中求,尽管如此,众人也只敢在心里悄咪咪悔恨一下,要是说到真的站起身来跟沈二少搭个话,却没有一个人动动脚踏出那一步。
几张桌子外,谢子苋靠在关邢州的怀里,望着吃的满嘴是芝士酱的江左,他眼睫动了动,心里微微算计着。
坐在他身旁的关邢州翘着二郎腿,他一手架在沙发椅背上,另一只手端着杯色泽浓郁的黑咖啡,不怕苦似的豪饮了一大口。他一双桃花眼潋滟脉脉,狭长的双眼皮褶子像是要扫到鬓角里,看人时眼尾处微微勾着,因此看谁都像饱含着笑意和深情。他像是看穿了身边人的想法,出声提醒道:“我劝你不要肖想了,沈二少这号人物不是你消受的起的。”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谢子苋笑了一声,回身抱住了他,“如果我能跟沈二少同桌吃一顿早饭,帮关少的公司拉到沈家这个大合作商,那事后……关少你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恐怕要帮他找合作商是假,想傍上沈二少是真,关邢州笑了笑。但这个谢子苋还不算笨,知道找一个好听的理由,这样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冠冕堂皇地说是要给自己拉合作,说不准自己还会因为心疼怜惜美人而把那个不作数的要求也一并应允了他。
然而不管怎样,他都不吃亏,关邢州掀了掀眼皮,怜爱地捏了捏谢子苋的下巴:“什么时候你的要求我没答应过?”关邢州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语带宠溺地叹了一声,“没办法,谁叫你这个小家伙这么爱玩呢?”
得到允许的谢子苋红了脸,他抛下了身旁的关邢州,理了理头发,端起桌上装着块草莓蛋糕的盘子朝江左走去。
关邢州也不阻止,只坐在原处好整以暇地看起了热闹。
徐徐靠近了江左的谢子苋在桌子旁突然停住,装出刚认出人来的惊喜的表情:“咦?江左?”
见虽然跟自己同班但没有过什么交集的谢子苋停在自己身旁,坚信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江左一脸警惕,护犊子似的搂住了桌上的吃食,吃的油腻腻的嘴里还叼着根油条:“这些都是我吃的……你想要可以自己去夹……”
谢子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微微有点僵了,他把手里的盘子示意给江左看:“……我自己夹了吃的,不会吃你的东西。”他垂下眸子,遮掩住眼里的鄙夷,露出了个柔和的笑,“……既然碰到了,我能坐下来跟你们一起吃吗?”
江左看了看几乎已经被自己全部占领以至于没地方可以放下多一个盘子的桌子,又看了看谢子苋盘子里的那块自己没有夹到的草莓蛋糕,露出了垂涎的眼神:“……emmmmmm也不是不行……你这个草莓蛋糕是在哪里拿的啊……”
坐在对面的沈意棠眼里闪过一瞬不耐,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瓷器清脆的碰击声叫谢子苋心一惊,他往沈意棠的方向看去,就见沈意棠不咸不淡地朝他瞥了一眼,那沉沉的眼角带的煞气很足,饶是谢子苋对自己信心十足也犹豫了一下。
见谢子苋神色闪过一丝瑟缩,沈意棠背靠在沙发上,面上带了些笑意:“可以坐。”
谢子苋掩住了涌上心头的狂喜,他小声应了一声“谢谢二少……”正要迈开步子,就听沈意棠慢吞吞地把刚才那句没到一半的话说完了:“……如果,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站起来了的话。”
他薄凉的眼底透着浅浅的雾气,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谢子苋不由僵住,不知道沈意棠说的是真是假,只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弱弱地叫了句:“二少……”
早就被谢子苋盘子里的草莓蛋糕吸引了的江左露出了渴望的目光:那个……我就吃一小小小小小小口……
江左暗戳戳地捻了颗蛋糕边上的小小草莓仔儿,罪恶的手手都还没伸回来,一阵在气管里突然冲涌而上的气流就让他打了个小小的急促的嗝,打破了这片长长的沉默,并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见周围的人视线都落到了他做了坏事的手上,江左慢吞吞又依依不舍地含泪把草莓仔放了回去。
江左好委屈:……我也不知道我是来干嘛……
一直打嗝停不下来又没吃到草莓的江左心情郁闷地猛灌了几口豆浆,压住了这股不安分的气流,江左呼了口气,见所有人的视线还在自己的身上,只好试图分享自己的悲惨经历以转移尴尬,江左嘴角往下压出了个可怜兮兮的弧度:“现在你知道我有多可怜了吗?……天天被这么威胁……搞得我都瘦了好几斤嗝————”
终于把嗝打出来的江左满脸舒服地瘫在座位上:……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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