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无故的被人打死街头,刘家的人一个出面的都没有,不是没有亲情,而是不知情。刘明不回家住也不算是新鲜事,家里人都还不知道他出了事。
李泰昨天也没给刘家送个信,若不是陆清那么快就把凶犯给到了眼前,李泰是要找刘家人问问的,他得调查一下,刘明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府衙门前那条街上。
按理昨天的饯行宴结束之后,他应该是坐轿走的,无论是去大理寺还是回家,都不应该走府衙那条路。
“邓浮生?好,朕来问你,既然你是刘明的长随,又为何害他性命?”
“我受刘家恩泽十三年,时时唯恐侍主不周,何敢生害主之心?”邓浮生扭头看一眼李泰,又扫一眼陆清,目光中满是浓浓的憎恨:“是他杀了我家主人,还诬陷于我!”
“……”
他又翻供了,这一点都不新鲜,令李泰意外的是这一次,他居然连杀人都不承认了。
陆清一听这话,气得脸都青了,指着他一声暴吼:“你还是个人吗?敢做为什么不敢当?我亲眼看见你杀了人,你为何诬赖我?”
陆清这话说的简直太天真了,你说为何诬赖你?当然是为了活命,在谁死谁活的选择面前,邓浮生一点不糊涂。
李泰闻言也是一愣,他愣眉愣眼的看着陆清,真的是他么?李泰猛然间想起了昨天府衙门口的那两个侍卫,他们俩为何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实话?
陆清跟刘明之间没有什么过节,但是李泰相信陆清有可能为了自己而擅自出手去杀刘明,他知道刘明今天早上参了自己一本,刘明当街喝斥自己的时候,他也就在自己身边。
“不是你说魏王在府衙等着我家主人,我怎么会引我家主人去府衙?你又怎么能有机会下手?”邓浮生一口咬定就是陆清杀了刘明,而且他指出是陆清把刘明给诱骗过去的。
李泰也觉得刘明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于理不通,如果说是陆清骗刘明过去的,那就合情合理了。
府衙门前的那条街文官必须下轿、武将必须下马,这是皇帝立下的规矩,所以不管什么人从那条街上路过,都只能是步行。
“你?”陆清手指颤颤的指着邓浮生:“我几时对你家主人说过这样的话?”
“你亲口对我说的,你怎么不敢承认了?”邓浮生振振有词,底气十足的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你杀人的事,没人看见。”
“呵”陆清都气笑了:“好,你说何人见来?”
“我家主人命丧之地离府衙不过百余步,虽然临街商铺都关了门,你们府衙门口的侍卫必定是瞧见了的。”
“……”文武百官闻听此言,都信了邓浮生的话,他提出的证人是府衙的侍卫,按理府衙侍卫是应该替陆清说话的,可见邓浮生不是随便指一个自己人。
府衙的人押着邓浮生过来的,昨晚的人全都在,倒是方便得很,李泰脸一沉,重重的吐出一个字:“传!”
那两个侍卫战战兢兢的来到金銮殿上,上殿来双双跪倒冲着李世民磕头。
李世民也沉着一张脸,语气还算平和的问道:“昨天傍晚时分,刘寺丞是如何被人杀害的,你们看清了没有?”
“看清了,是陆校尉杀了刘寺丞。”
“……”
陆清满心的希望,以为他俩能实话实说,没想到他俩倒咬了他一口,这一口直接咬住了喉咙,他身子一颤,晃了晃差点摔倒。
李泰冷嗖嗖的目光射到那两个侍卫身上,气恨恨的问道:“我昨天问没问过你们?你们为何闭口不言?”
“我,我们不敢说。”
“这会儿怎么敢了?”李泰自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动了真气。
“我们”两个侍卫一脸为难的撇了撇嘴,慢慢的低下头,躲避李泰那充满怒火的目光。
他们没说什么,但是意思表达的极为清楚。他们就是怀疑是李泰下的令,他们不敢说,是怕李泰杀人灭口。
李泰把目光转移到陆清身上,只见他脸色惨白,浑身都微微的颤。
陆清是又气又恨又惊又怕,他的人生观都要崩塌了,人怎么可以当面扯谎?人怎么可以瞪眼睛说瞎话?
“跟我说实话。”李泰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也没有多难看,压抑着自己暴怒的情绪,尽量温和的问了句:“是你做的吗?”
陆清眼底渐起层雾,心也颤,嘴唇也颤:“当然不是啊,我”
“不怕,是你做的就承认,我保你。不是你做的,谁也别想冤枉你。”
陆清急得直冒汗,此时真是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昨天就该听李泰的话,护送李治回宫不好吗?
那这件事就怎么都跟自己扯不上关系了,现在倒好,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真不是我,我从来不会说谎,你相信我,我”
“够了。”李泰转过身,上前一步,朝上一揖:“父皇,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你觉得交给你合适吗?”李世民现在是真的信了邓浮生的话,这一切应该都是李泰设计的,就是现在李泰和陆清两个人也是在演戏,他也觉得这才合情合理。
“父皇,我绝不会偏袒偏护的,一定把事情的真相摆到您的面前。”
“我何以信你?”
“我不用回府衙,就在这大殿上当面审理此案,审清问明之后一切由父皇定夺。”
“好,你审吧。”李世民冷笑一声,昨天审了半夜,也没见你审出啥来,就把大多数皇子都给牵扯进来了,还都无凭无据。
“谢父皇。”李泰转过身,一道道命令跟蹦豆似的往外蹦。
“拿纸笔来。”李泰把纸铺到陆清的后背上,唰唰点点的开写,写了好几篇的字,然后分别交给金殿的侍卫。
“把昨天抬刘明的轿夫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