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县的知县毛海明的心腹幕僚刚走没多久,便有下人进来禀报,说是有一队自称监察司使张子颜的随从护卫,手持镇北王的王旨前来接人。
“监察司使张子颜。”
“镇北王的王旨?”
“接人?”
毛海明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一变,连忙起身道:“他们人在哪里?要接……什么人?”
下人禀报道:“人在前厅,他们说要接王爷派到此处暗访巡察,结果被我们误抓的监察司使张子颜。”
“什么?”毛海明脸色大变,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在地,“你立刻带一队人跑去监牢,看张子颜还在不在,不在的话赶紧去追刘玉坤,把张子颜要回来。”
嘴里面吩咐着,毛海明匆匆往前院跑去。
只是一边跑,他一边心中生出一些疑问。
“那张子颜既然是王爷派来暗访巡察的监察司使,为何不自报身份?”
“但就算是监察司使,那也不能随便杀人。”
“当然,既然是王爷钦定的监察司使,自己怎么敢真的定罪。”
心中这样想着,毛海明稍微镇定了一些,但疑惑却是更甚。
不过,等他见了那一队自称监察司使随从的人、看了其手中的王旨之后,心中疑惑便只剩下一个了——这张子颜为何不表明身份?
“这不是坑人吗?”
而顺着这个疑问往下一想,毛海明心中一片惊骇和惊恐。
“这张子颜是王爷钦定专门巡察暗访不法之事的监察司使。”
“他还有先斩后奏之权,手中有王爷的金牌,但却始终没有自报身份,这是为了什么?”
“他是想看看我如何处理这件案子。”
“没错,他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在这件案子里面秉公处理。”
“该死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审案,没有走判案程序,直接将他卖给那刘玉坤,让其去折磨。”
想到这里,毛海明心中已经怕极,但面上故作镇定,对来接人的暗目司一队人说道:“这件事情是误会,诸位稍坐,本官这就亲自去监牢请监察使过来。”
说完,毛海明便匆匆离开前厅,找来心腹护卫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杀了本官的幕僚于长水和那刘玉坤,不要被任何人看见,不要留下尾巴。”
这心腹护卫这些年帮毛海明做了不少见不人的事情,虽然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答应一声便匆匆离去。
………
………
“你竟然如此残忍的杀死了我儿子,今天我要让你也感受一下我儿子受的痛苦。”
红河县监牢中,张子颜被绑在刑架上,但眼前对他实施酷刑的不是监牢里面的狱卒,而是名叫刘玉坤的地主老财。
他刚给知县送了三百两银子,又给那知县的幕僚二十两银子牵线游说费,本来是想将张子颜直接带回去折磨致死的。
但见这监牢里面各种酷刑器具很全,用起来很方便,便向那知县的心腹幕僚请求在这监牢里面先折磨一番张子颜,然后再带回去虐死。
知县的心腹幕僚刚收了对方的二十两银子好处,当即答应,并出面帮其办成了此事。
张子颜没有问这刘玉坤一个乡绅为何会出现在监牢里面,而且还代替官府狱卒给他上私刑,因为这不难猜测。
他此时其实已经开始后悔。
但不是后悔为了那可怜的丫鬟出头杀了那地主家长子。
而是后悔自己太过鲁莽,一怒之下用了最愚蠢的方法解决了此事。
现在想想,有很多种既可以杀了那地主家长子,但又不会让自己陷入死境的办法。
“这是我自己找死……啊……”
张子颜喃喃自语的时候,那刘玉坤将一个烧红的铁烙放在了他胸口上。
“我对镇北王没有多少价值,就算没有我,父亲也被镇北王以毒药所控制……啊……”
刘玉坤用一个特制的钳子硬生生的将他左手中指的指甲抽了出来,钻心的疼痛,让张子颜越加后悔。
“所以,镇北王恐怕不会救我……啊……”
“可怜我一直想当王安石,想要替朝廷革弊孱弱之势……啊……”
“死的太窝囊了……啊……”
就在刘玉坤将一根钢针插进张子颜的指甲缝里面的时候,红河县的知县毛海明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住手!”
“你是何人,为何对张司使动以私刑,将他给本官带下去,细细拷问。”
“快请大夫……”
张子颜看了一眼毛海明,脑袋一歪活活的疼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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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有等张子颜醒来、养好伤之后,再来见自己,第二天一亮,便带着蓝梦婷、陆游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