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之中,王小平乘着那高丽士兵被刺中分心,条件反射般踏前一步占据了攻击位置,如同他每天数百次的练习一样,左腿踏前,身体微微前倾,右手和左手都同时前探,长枪如闪电般迅猛刺出。
距离对方矛刃还有一尺远时,他手上传来一阵发滞的感觉,长枪准确的刺入了那名高丽士兵的颈部,整个动作都在瞬间完成。
面前那支讨厌的长枪掉在地上,对面的高丽士兵在分心之下,对他的刺杀几乎没有任何躲闪动作,捂着颈子倒在了地上。
下面那个从后面几排钻上来的近战手又敏捷的站起,对着旁边另一个高丽士兵的颈子一刀扎过去,那高丽士兵正嚎叫着全神贯注的和对面刺杀,已经接近疯狂,颈子被刺了居然都没有反应,颈动脉的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出,他口中吐着血沫继续往对面刺杀两下,然后才砰的一声软倒在地面。
高丽士兵后排正往前填补,武国近战兵不敢停留,蹲下身子往侧面敏捷的移动,两根长枪从后排急速刺在他刚才所在,这近战兵躲过一劫,刚要往回跑,后面又一根长枪杀出,刺中他背部,他顿时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起来。
双方的其他近战兵在长枪下钻来钻去,头上是一丛丛往复穿梭的锋利矛刃,他们瞅着空子就冲过去刺一刀,然后在后排反击前赶紧撤退,被杀伤的长枪手往往一分神,便被对面的长枪杀死。
此时战线上已经杀成一锅粥,越来越多士兵扑倒在中间地带,爬在各自阵前挣扎。
冷兵器造成的疼痛非常强烈,伤兵声嘶力竭的嚎叫声响彻整个战场,宽阔而密集的接触面迅速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双方第一排都很快损失大半,后排的长枪兵不断向前填补。
整齐的后排很快变成锯齿形状。
镇北军团的步兵们几乎都是在麻木的状态下作战,完全依靠着平时无数次的训练所养成的身体本能反应反复刺杀。
在那名近战兵协助下,王小平此时已经占据了突前一步的位置,他的长枪控制了对方两个人的缺口,阻止对方后排补上。
此时,王小平乘着对方后排不及上前牵制自己的时候,朝右侧又一个刺杀,将右侧一名高丽长枪手杀死。
然后,王小平立即后退一步回到队列。
他正面那名高丽士兵不管不顾的大喝着冲上来,手中长枪对着王小平猛刺,一个枪头在眼前急速扩大。
王小平保持着平枪姿势,双手死死的握住枪杆,右手稍稍一斜对准那高丽士兵的胸膛,眼看着高丽士兵的枪头快到眼前,王小平绝望的闭上眼睛。
然后,他感觉手上一股力量传来,接着脸上一凉,睁开眼时,只见对面那名高丽士兵竟然撞上了自己枪头。
他欣喜若狂,手中用力一推,那名高丽士兵大声惨叫着倒了下去。
但那高丽士兵手中的矛刃也在王小平脸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他自己却没有丝毫感觉,肾上腺素的急剧分泌让他的力量和忍耐力大增,高度紧张让他无暇去管敌人以外的任何事情。
第一批伤亡产生后,双方越打越疯狂,再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如林的长枪一丛丛的吞吐,飞快的收割着人命。
每时每刻都有士兵倒下,甚至经常是两人同时刺中对方。
尸体几乎铺满了战线,但两支军队仍然没有后退。
王小平两侧已经换了人,右边甚至已经换上了第二个,而他自己满脸血污。
对面的又一名长枪手猛扑上来,王小平下意识的正要刺杀,小腿突然一阵剧痛,身子一歪正好躲过正面高丽士兵的猛刺,随即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一支同伴很快接替了他的位置,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对面刺杀。
一双鞋子在王小平的身上连踩几下,王小平惊慌的半支起身子,地面上血污满地,堆满尸体和蠕动的伤员,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周围是无数晃动的密集人腿。
震天的喊杀和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中,王小平大口喘了几口气。
他终于看到刺中自己小腿的是谁了,就是刚才他杀翻的那个高丽士兵,此时仰躺在地上并没有死透。
这名高丽士兵胸口被矛刃刺出一个洞,正在汩汩的淌出血水,但吃力的仰起上半身,手上抓着一根长枪颤抖着还要去刺其他武国士兵。
王小平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忍着小腿传来的剧痛怒吼了一声用力扑了过去,将对方的矛杆压在身下。
那高丽士兵身受重伤,手中再握持不住,上半身也被压回了地面。
此时,王小平小腿越来越痛,脸上伤口流出的血水顺着下颚沥沥滴下,还有一些流入了他的口中。
他马上顺着枪杆爬过去压到那高丽士兵身上,地面上血水浸透,摸上去满手的粘稠感觉。
那高丽士兵已经体力耗尽,无力的举起手对着王小平的脑袋敲来,王小平不由分说,将匕首猛地捅入对方脖子,死命的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