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的问题，林永新想也没想就立马回答。
“当然找人鉴定过，你老哥我也不是傻子，要是没请人鉴定过的话，我哪敢下手啊。”
江辰感到有些意外：“意思是，你找人鉴定后，这花鸟纹凤首金壶是真的咯？”
“那是自然。”
林永新十分肯定地点点头，“是京都那边来的倒斗贩子，那边当时可是要卖一千二百万来着，我软磨硬泡了好久，才肯以一千万整价卖给我。”
“你看看，这金壶虽然有些旧了，色泽也因此显得暗沉，但只要是人，都能看出这是实打实的足金，一点杂质都没有！”
听林永新的语气，就能知道他对这金壶十分满意。
而一旁的二老，也就是钟文星和姜伟才两人也开口。
钟文星杵着拐杖稍微走出来一点道：“的确，这金壶是实打实的足金，花纹以及做工，也是辽代工艺风格，我认为它是真的。”
姜伟才道：“我也这么认为，也赞同老钟的说法。”
两老都开口了，只有王鸿德王老，还有他的徒弟李文昊笑而不语。
江辰知道，王鸿德之所以没有开口说话，是因为他和二老持有不同的意见。
很显然，他觉得这金壶，是假的。
而作为王老的徒弟李文昊，自然选择相信自己的师父，认为自己师父的观点才是正确的。
见王鸿德和李文昊两人都没有开口反驳二老的观点，江辰也不着急。
他看向林永新问道：“老哥，你买这金壶做什么？”
林永新道：“这不过两天就是我家老爷子八十大寿，老爷子平日里就喜欢好看的瓶瓶罐罐，所以我才买下这金壶，准备给他老人家当寿礼。”
还未等江辰说话，站在一旁的李文昊突然开口。
“虽然众人都说金钱充满铜臭味，要是真送个实打实的金瓶子，我想没有人会认为这很俗气。”
“更何况，这可是出自辽代的工艺品，古代的文物，拿去给老爷子当寿礼，确实够面子。”
“以我看，这金壶的金子材料起码都有两千克，按照现在的金价来算，光是材料都差不多得一百个W，要是加上加工费，如此精美的瓶子，要两百万也不过分。”
听到李文昊这么说，林永新瞬间便听出了他字里行间的意思。
意思很明显，合计着这玩意儿就是仿制品，假的呗？
只是在江辰还没有说出最后答案之前，林永新还是无法相信自己这次又栽了跟斗。
于是他十分倔强地看向李文昊说道：“老弟，这年代谁会傻乎乎地用一百来万的材料做仿品，而且再加上这精美的人工费，不得两百万以上，谁敢冒这个险，疯了吧？”
林永新这么回怼，李文昊也只是瘪瘪嘴，一言不发地退回到刚才的位置。
“总之不管真假，江老弟你还是给一句话吧，你这样，哥心里难受，大家也难受。”
这时，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穿得平平无奇的江辰身上。
江辰还是没有开口的迹象，只是一双眸子深深地望着那金壶。
通过黄金瞳的技能，无论是金壶的用材还是本身的重量，甚至更详细的信息，都在他的目光之下。
说实在的，林永新既然打算把这金壶当做寿礼送给老爷子，就算自己一眼就能看出金壶真假，也不能当面揭穿。
第一，三老中，有二老认为这金壶是真品，一老一少认为是仿品，这也是他第一次见三老为一个宝贝的真假争得面红耳赤，足以见得他们三老在这件事上，有多么较真，所以，无论自己说金壶是真、还是假，都会得罪其中一边。
第二，就算林永新送出的是假货，但至少这是实打实两千克高重量的实金，加上工费，起码也是两百万以上的仿制工艺品，也不失面子，就算林永新把他当兄弟，但自己始终是个外人，要是当面拆穿，也不讨好。但倘若不说真话，那就更不讨好了，还降低了自己在别人眼中的真实力。
想了想，江辰也只想到了一个三面聚到的回答。
“这个，以我目前的鉴宝水平来看，我觉得这金壶是仿制品，只不过漏洞在哪里，以我的知识底蕴，我真说不上来。”
“二老也别生气，晚辈只是说说自己的观点，至于真假，还是要有依据才行。”
江辰这个回答，并不是他真的不知道这金壶是仿制品的依据，只是他只能这么回答。
并且，江辰还考虑到，王鸿德也认为这金壶是仿制品，说明他已经找到仿制品的依据，只是另外二老不认可罢了。
就连王鸿德的依据都不能当成证据，那他一个平平小辈，又怎么让另外二老心服口服呢？
所以，自己就算知道这款金壶的纰漏在哪里，他也觉得没必要说出口。
听到江辰这么说，王鸿德和李文昊相视而笑，似乎对江辰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
王鸿德更是对江辰刮目相看，这小子，情商是真高啊，既回答了问题，却三方都不得罪。
而另外二老，则皱起了眉头，却也没有不满的意思。
半晌，姜伟才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小子，你说得对，不管真假，必须得有依据才行。”
“有能够说服别人的依据，才能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
钟文星也笑道：“现在我们二比二，看林侄选择相信谁了。”
这时，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对面的林永新。
此时林永新面庞看不出一丝波澜，也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见他皱着眉头深深注视着对面的金壶，而后给江辰等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动身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林侄，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王鸿德好奇问了一句。
“给卖我东西的家伙打电话，那家伙还没走远，我得让他回来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