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绝对是他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陆总,在这你不用提什么黄友伟。”谭胖子靠在椅子上说道:“你呢,是出来挣钱的,谁能让你挣得多,你应该站在谁的一边,做人嘛,灵活一点,周公子背后的人脉可不比黄友伟差多少。”
“我怎么听着像是让我改换门庭啊?”陆峰端起面前的红酒抿了一口,说道:“关键是我也没拜在任何人门下啊,咱还是回归事情本身。”
陆峰想要谈事儿,可是这些人不想谈事儿,更想谈谈你站在哪个阵营里,只要你站在他们这边,不管什么事儿,能办的全给你办了。
汪瘦子在一旁开口道:“周公子背后的能量,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我这么跟你说,通讯系统从头到脚,你想找谁都行,只要跟了周公子,以后可就是自家人了,只要佳峰集团的,那我们就支持,佳峰集团有什么工程,业务,我们也能帮忙做。”
“我这么跟你说吧。”周公子坐直了身子,盯着陆峰问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让我知道,我是在帮你,还是在帮黄友伟,这个问题如果你想不清楚,那我们就不必聊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没有更直白的表述了,陆峰端起红酒,对着周公子比划了一下说道:“我其实真不混这些圈子,就是想干点事儿,咱一手钱,一手合作,不好嘛?”
“那你干不成!”周公子很是笃定道。
“既然这样,那您最起码让我了解一下,咱这个圈子里有多强大吧?我是个商人,你若真的强大,我自然会做出选择的。”陆峰跟周公子一碰杯道:“敬您一杯。”
“既然陆总这么说,那我可就得展示展示了,不过你可别吓到了。”周公子笑着道。
“绝对会吓的他目瞪口呆。”谭胖子在一旁笑着道。
饭桌上的气氛恢复不少,又是一番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随着另一个姑娘高歌一曲把气氛推到了高潮,喝到高兴的地方,周公子跟他吹嘘着以前他们家在省里多厉害,原先的领导跟他爸关系多铁。
别看现在调走了,人家可是往上调,在本地的经营之深,不管哪个部门,踹开门都得给面子,什么叫自己人?自己人就是你给上面服务好了,上面的关系就是你的关系。
晚上十点钟,周公子喝的醉汹汹,表示过两天要组织个饭局给陆峰开开眼,别看他有钱,在人家的关系网里面,有钱算个屁啊。
众人搀扶着把周公子送上车,目送着离去,谭胖子抽了一口烟,烟雾随着晚风飘向远方,他回过头看向陆峰道:“怎么样?这个局,没白给你牵吧?”
“可还是一点进度都没有啊。”陆峰深吸一口气道。
“你看你这个人,在有些事儿上,快就是慢,慢就是快,这种事儿快不得。”谭胖子在一旁说道。
陆峰点点头,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也先告辞了。”
“别介啊,先回去把账结一下。”汪瘦子在一旁提醒道。
陆峰直摆手道:“不着急,以后用二位的地方多的是,既然咱都走到这一步,也用不着一账一结,是吧?”
俩人对视一眼,一想他这么大的老板,也不可能为了这万把块的饭钱不联系吧?
陆峰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酒店而去。
市政,黄友伟的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负责财政的副市长和市纪委的负责人坐在办公桌一声不吭,黄友伟手上的烟已经烧了一半,烟灰扛不住压力,断裂掉落下来。
黄友伟回过神来用手拍了拍衣服,问道:“我没来之前,当初市里面有个促进电话千家万户的合作,是不是?”
“有,市里面出一千万,省里面五百万,邮电集团五百万,拉了五千个座机,主要是为企业拉的电话线,这事儿都过去好些年了。”负责财政的副市长纳闷怎么提起这事儿来了。
“两千万下去,就拉了五千个座机的电话线,一个电话四千块。”黄友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说道:“我记得一根电话线,就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接口吧,他们拉了几条线?用了多少人工,多少公里的电话线,多少电线杆?”
副市长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开口道:“黄书记,没有查旧账的。”
“怎么就没有?凭什么没有?这是谁定的规矩?”黄友伟朝着俩人问道:“默契,是吧?是不是怕自己走了,别人也查自己的旧账?我不怕,我要搞清楚当年的一千万是怎么花出去的!”
“您既然要说这个事儿,那我跟您报告个事儿,当年不止一千万,完工后,对方说由于电线杆,电话线这些原材料涨价,导致超出不少,三家平摊了一下,市里面又拿了三百万填窟窿。”副市长回答道。
“这钱是真不当钱啊,这个账能跟邮电集团对一下不?”黄友伟问道。
“很难,当时是外包企业,邮电集团是指导单位,外包的企业早就倒闭了,中间插了不少人和事儿,当时那个什么建筑公司老板姓谭,我知道指导单位负责人是周总的儿子,那时候刚进来。”副市长回答道。
黄友伟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里面是一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目光看向纪委负责人问道:“这事儿能查不?你有这个能力吗?当年是干啥吃的?”
“我!我!”纪委负责人吭哧好半天没话说,当年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查啊。
“该对账就对账,当年的事儿必须搞清楚,市政一年能有几个钱?不管这件事儿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不要跟我说那些潜规则,我不怕查,谁想查我都可以。”黄友伟说着话点着一根烟,说道:“明天开始就查这件事儿。”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