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啸不断摧残着灷斯的大脑,所有的色彩就快要融合在一起。
“是异魔吗?不,没空想它是什么了!”
灷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终于在混乱中拾起最后一丝可怜的清明:
狂暴的火焰腾地一声在灷斯身上燃起,瞳孔的外侧出现红光在剧烈的闪烁,表情狰狞,鼻子中流淌出鲜血。
暴虐的气息正四处侵蚀。
在灷斯身后的伊芙琳早就倒在了由自己鲜血汇聚成的一地血池中。
就在灷斯准备用火焰将这些尖啸的“人”全部摧毁的时候,
尖啸声突然消失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消失,并不是声音先减弱,再停止,而是连贯的声音突然中断。
如同上一秒狂风大作,下一秒却风平浪静。
如同上一秒像圣城走去,下一秒出现在了这个诡异危险的地方。
和声音一起消失的,还有装饰华丽的屋子,身穿黑色长袍,长着一摸一样脸的怪人,和天上硕大无比的“太阳”,
呕……
血液和胃液的混合液体被灷斯呕出,汗液参杂着血液,变成血水眯住了眼睛,耳边充斥强烈的耳鸣声,和若有若无的,担忧无比真实的呢喃声。
眼前一黑后,意识休眠,肉体倒地。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还没有清醒,不过体内出血已经止住了。”
模糊的声音仿佛跨越遥远的时空砸进大脑,隐约还有回音和听不清楚的杂音。
这里应该是一间病房。
“麻烦你了,我受队长的命令来看看这两个人的情况。”
“如果他们醒了的话,请您一定要通知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询问他们。
口很干,脑袋昏胀,腹部火辣辣的疼痛。
左边的床上还躺了一个人,那是伊芙琳吗?
右边就是门口,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和一个骑士装束的人说话。
“你醒了,感觉如何?”这是惊喜的。
“不!你还不可以坐起来!”这是恐慌的。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灷斯已经坐在了床边上,拿起旁边的水杯抿了两口水。
灷斯在这期间仔细观察了一圈自己所处的环境:
白色的主调,床单被子、墙壁窗帘都是白色的。窗户很大,充足的阳光晒进来,整个屋子亮堂堂的。设有四张病床,两张是空着的。屋内除了自己,昏迷中的伊芙琳,就只有医生和站在门口的骑士了。
医生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铜架圆框的眼睛。
“oh!你们骑士的身体真的很令人费解!为什么骑士之间的个体差异会这么大?看来我要重新安排治疗方案了。”
“谢谢你医生,我的同伴怎么样了?”
灷斯可以闻到自己口中有很浓的药味,看来自己应该是在昏迷的时候,被灌了治疗内脏出血的汤药。
身上满是血污的皮甲已经被脱下来了,换上了一套宽松干净的衬衫和裤子。看着身体发福的医生,这身衣服应该是他的。
中年医生被这句话问的愣了一下,应该是很少遇到这种在长时间昏迷后,清醒的第一时间说话还有逻辑的病人。
其实不用昏迷,有的人在大睡十几个小时之后,醒来的第一时间都要先两分钟的楞。
灷斯指了指正躺在病床上昏迷的伊芙琳:
“就是她,我的同伴。”
“奥奥……你不用担心,你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你和你的同伴都是骑士,身体素质很好,目前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可以清醒过来。”
听到这话后,灷斯微笑点了点头。
“谢谢你,医生。”
之后,灷斯从中年医生的口中得知这里叫“长里村”,是圣城东侧的一个村子。
灷斯确定他在圣城绘制的地图上看见过这么一个地方,大概在圣城正东侧三百多里的位置。
昨天,灷斯和伊芙琳二人满身鲜血的出现在村中的街道上被人发现,将人们吓了一跳。
不过在经过神甫和骑士队的确认之后,灷斯和伊芙琳没有被当做被感染者处死,而是送到了医生这里来医治。
灷斯身处的这间病房其实是中年医生房子的一间屋子改造的,平时村子的居民,或是骑士队内有人受伤就会被送到这里来。
中年医生的家也不大,为了改造这间屋子,医生还和他的夫人闹了一段时间的不愉快。
中年医生又和灷斯聊了两句后,向着之前站在门口说话的骑士点了点头。
骑士早就快要按耐不住,立即走上前来询问:
“灷斯·瓦伦斯先生,请问你还记得你们在昏迷之前遇到了什么情况吗?
骑士的年龄不大,说话也很客气。
听见他的话,灷斯回忆起那些“同脸人”,又想起那仿佛无尽的远方传来的尖啸声,顿时觉得脑袋刺痛,眼前也肿胀发酸。
捏了捏眉心,灷斯轻轻摇头,但骑士却继续追问:
“真的什么都回忆不起来吗?”
“你能再想想吗!”
年轻的骑士明显情绪有些激动,他从凳子上跳起,想要向着灷斯的方向走过来。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这样做十分不礼貌,年轻的骑士在向灷斯跨出一步之后身体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上前。
他又坐回了凳子上,但是身体却向着灷斯的方向前倾,好像只要尽量拉近两者的距离,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年轻骑士一脸希冀与恳求的看着灷斯:
“能再想想吗?”
过于激烈的情绪让灷斯感到诧异:
“是发生什么事吗?”
年轻骑士几次张口,但欲言又止:
“不,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对着医生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医生也在嘱托好好休息之后离开了病房。
灷斯身体向后靠,倚在病床上,闭上眼睛:
“为什么?”
出现在亚森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