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脚掌自火柱中伸出来,然后是身体,手臂和头颅。“内面”脚踩虚空站定,俯视站在暗红熔岩中的灷斯。
“巴迪,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一样,只是被‘污染’搞坏了脑子。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一个秃头疯子!能听到吗?”
四张嘴一齐说话,音波传荡,污染随之而来:
“他听不到你说话……不过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接着,三四秒后,四张嘴浮现出嘲弄的笑容,八根长着眼睛的手指略微弯曲。
“好了,他现在已经死了,哈哈。”
此时,伊芙琳恰好到来,目光无不阻挡的瞥见了“内面”。
只感觉一阵眩晕感袭来,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只是有些想要呕吐的冲动。
但身边的女子只是一个普通人,随着一声尖叫,双眼中漆黑液体流出,在脸颊留下两道黑色泪痕。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下面,血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蠕动,随时要破开皮肤冲出来。
即便如此痛苦,她也只能僵直在原地无法动弹。
不好!伊芙琳果断一记手刀砍在女子的后颈,女子瘫软在地,身上的异变终于停止。
灷斯听到了尖叫声,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
“伊芙琳,不要靠近这边!”
其实不用灷斯提醒,伊芙琳也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个人影,那该死的,强大到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此时伊芙琳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着发出警告:绝对不要靠近那个人!
.“我想想,我想想……”
“奥!你是那个什么?叫做‘骑士’,对吧?我知道你们,嘻嘻嘻……”
“内面”很开心,开心到肆意扭动自己的上半身。
八根手指一晃,几张金属吊牌出现在手指上。
吊牌的光泽已经暗淡,不少都出现了残破。
这个叫做“骑士牌”,每个骑士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特殊的材质坚固且不易被腐蚀。
是为了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方便辨认那些已经成了碎肉,或者变成畸形异状怪物的队友而存在的。
骑士牌的颜色代表骑士的等级,正面刻着象征该骑士所属军团的花纹,背面刻着骑士自己的名字。
“你们人类真的很神奇,明明在诞生的时候那么脆弱,整体的实力也不堪一击,像虫豸一样的苟活。”
“但是,人类中总会冒出许多奇特的个体……比如他们。”
“内面”一晃手上的骑士牌。这些骑士牌相互碰撞,叮当作响。同时在“内面”头部发出的起义光芒照射下,散发暗淡的紫色。
“根据我……嗯,猎杀这么多年人类所总结的经验来看,凡是到达‘紫色’这一个等级的人类,他们已经打破原本物种所存在的天然限制,摆脱了所谓‘神’给你们定下的‘框架’。”
“竟然摆脱了‘虫豸’的身份,把生命迈向了另一个层次。”
“所以!我专门将这些骑士牌保存了起来。”
接着,如同炫耀似的,他每叫出一个名字,就要用手指甩动一下对应的骑士牌。
“……法兰兹·舒尔茨……”
“……杰西卡·兰芝……”
“……沙尔贝尔·图马……”
……
一共七个名字被一一念出,手上的七个骑士牌也依次抖动。
“可惜的是,曾经有一个更稀有的‘红色’骑士牌,但是我没机会把它加入我的收藏之中。”
“紫色”对应的是“大骑士”,而更高一步的“红色”,对应着的是“骑士军团长”,圣城最高战力之一。
“内面”忽然不再进行夸张的肢体动作,“眼睛手指”蜷缩,看起来很失落。
但灷斯明白,这个有些神经兮兮的东西喜欢做戏。
“那个人,他居然拉着我同归于尽了……”
“啊哈哈哈哈!”笑声中饱含嘲弄。
“摆脱‘虫豸’的身份之后,依旧是虫豸!他一定想不到,一百年之后我居然重生了!而且还是借助一个人类的身体。”
“哈哈哈!可怜!”
待“内面”笑够了,灷斯还是毫无反应,无悲无喜、无惧无怒。这让它的表现欲望大幅减少,感到无趣。
“一百年没有使用肉体说话了,所以话多了一些……”无形的飓风环绕在“内面”身周,肆虐的恐怖正在酝酿。
“带着感恩之心去死吧,虫豸。”
没见“内面”出手,一团强大的精神力在其身后聚集,冲击。
土地崩裂、树木折断、灰尘弥漫、熔浆飞溅,最终轰击在灷斯身上。在参杂丝丝红光的烟尘中,可以清晰看到一道人影倒飞而出,落入不可勘探的密林之中。
但“内面”没有把目标转向在远处的伊芙琳,而是八只眼睛一度不懂盯着灷斯消失的方向看。
没错,“内面”从来没有藐视过灷斯,从见第一面开始,这个看不清真实实力的男人让他起了足够的警惕心。
之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想要在开战之前试探灷斯的手段,顺便尝试扰乱灷斯的理智。只是没有成功。
烟尘落地,地面留下一道沟壑,从“内面”脚下一直延伸到灷斯脚下的位置。树木、杂草、不幸的动物与血浆、还有熔浆混杂在一起。
“死了吗?不过如此。”
火焰冲破黑暗,烧穿树林。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由火焰构成的通道,直通树林深处。
接着,火焰覆盖全身的灷斯从通道中出现。由火焰喷射产生的动力,提供给灷斯超乎想象的速度。
“内面”眼睛睁大,精神力化作细尖针一样的形态,妄图刺入灷斯的大脑。
不成想,精神细针刚刚靠近灷斯,就被其身上燃烧的烈焰数尽烧散。没有给灷斯带来任何阻挠。
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手掌化作手刀,裹挟炽热火焰,一击插入“内面”的胸口。火焰以胸口为起点,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