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代表的不只是“吞噬”,还有“繁衍”。一个物种的生存繁衍。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蟾蜍沼泽”内所有的蟾蜍异魔,既是“整体”也是“个体”;既是“一”也是“全”。
它们全都是由“蟾蜍王”这个“一”的肉体分裂得来。它可以随时是任何一只蟾蜍异魔,任何一只蟾蜍异魔也随时是“蟾蜍王”。硬要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实际只有一只“蟾蜍异魔”,那就是“蟾蜍王”。
足见其凶险。
灷斯艰苦战斗,伊芙琳却是快要被彻底污染了。
双手堵住耳朵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就在刚才,耳膜已经破碎,可是这邪恶的,史诗一般的“圣歌”还是会传入脑中。它根本不是用人类已知的方式进行传播的。
拿出亚森村的碰头虫来想要辨别方向,却发现玻璃罐中的不是原来那只灰白肉虫,已经变成了一只全身灰白的蟾蜍。
这只蟾蜍同样张嘴发出激昂叫声,加入“圣歌”行列。无奈只能扔掉。
用剑砍死一只向自己扑来的蟾蜍异魔,伊芙琳继续在未知道路上前行。
又有更多蟾蜍异魔扑来,体表火焰一阵爆燃,震飞烧死几只。可这些异魔根本不畏死亡,一部分在鸣唱“圣歌”,一部分持续不断对伊芙琳发动攻击。
在这片沼泽中,无论逃到什么地方,身边都会有密密麻麻的异魔正虎视眈眈,等待伊芙琳倒地的一刻。
点燃的枯枝杂草分布在伊芙琳一路走来的路径上,星星火光照亮道路耳膜破裂影响到了平衡,加之污染加剧,伊芙琳走的晃晃悠悠。
忽然,视野暗淡下来。
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到轻的就像踩死一只虫子……
噗!一次爆发,清空了方圆五十米的的蟾蜍异魔。
然后,火焰……熄灭了。
灷斯……败了。
呱呱呱呱!
没有一点反抗机会,扑通倒地。口中乌黑血液像开闸洪水一样向外喷,不时还混杂各种脏器碎片。
这些碎片在脱离伊芙琳身体后,暴露在污染中,立刻变成了几只小蟾蜍,蹦蹦跳跳道伊芙琳面前:
“呱!”
“结束了……”
无力挣扎,大脑某些组织分解。乳白色液体从耳鼻中流出。世界正在远离,当黑暗没过全身的那一刻,死期就将如约而至。
天旋地转中,伊芙琳竟然看见骑士队队员们向着自己走来,每个人脸上带着微笑。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说不定,这样也好。
“奥~可怜的小姐。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声音年轻、干脆、沉稳有力、如绅士一般。在这个声音响起后,周围的蟾蜍叫声竟然小了许多。不过这些不是此时伊芙琳大脑能够思考的东西了。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倒地伊芙琳眼中。这么干净的靴子,竟然没有被蟾蜍沼泽中的泥泞弄脏吗?
“小姐,你有什么遗愿,或者遗言要说吗?”
此时伊芙琳大脑已经坏掉的证据之一就是,在这个危险万分的地方,遇到一个如此奇怪的“人”,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快跑。”
肺部残缺,声带也有损伤,这两个字耗费了伊芙琳极大的精力。当然,就算不说话,躺着什么也不干,也最多能多坚持两三分钟罢了。
伊芙琳的视角只能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而伊芙琳看不见的是:这个人大概一米九的身高,头上带着一顶礼帽,身穿正装,外披一件黑色长衣,白色手套,手中一根镀银手杖。是一身绅士的造型。
身上唯一没有衣物遮挡部位,就是他的脸。
一张类似于“内面”的脸。眼鼻口耳统统没有,礼貌下面是一个光滑的木头脑袋。
不是指这个人愚笨。意思是说这个“人”,身上没有半点血肉,根本是用实木雕刻出来的“木头人”。
听见伊芙琳的声音,“木头人”愣了一下。他没有脸,但是通过观察其他肢体动作,可以看出“木头人”全身停滞了一下。
这位“木头人绅士”特意曲腿弯腰,让头部更加接近伊芙琳:
“这位小姐,请问你现在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奥!你可以称呼我为‘帽子先生’。”
“……跑……”
“嗯……呵,本来是过来寻找‘同类’的,结果居然已经被‘王’污染了。”
“不过没想到竟然意外见到这么有意思的能力。意外惊喜?”
说完,“木头人”伸手在身后摸索什么。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等“木头人”把手伸出来,居然拿着一个红色宽檐平顶帽。往伊芙琳头上一扣。
鲜艳的颜色更加突出伊芙琳此时状态奇差。
“嗯~很好,很适合给你带。”
圣城,中心大教堂。
第七层。
这一层并不属于“教会”,这里是教皇的私人区域,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大教堂内有两部电梯,其中一部是教皇私人电梯。只有教皇,和得到教皇准许的人可以乘坐。可以通往大教堂内任何一层。
第七层内,从生活设施到办公场所一应俱全。完全可以满足教皇的需要。
第七层办公室内,教皇——那个腐朽与鲜活一身的老人,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眯眼打盹。
在办公室内,办公桌旁边立着一个精致的衣帽架。棕褐色木制衣帽架端庄大气,可是上面没有挂一件衣服,只有一个虽然保存完好,但还是看得出时间侵蚀,沾着些许灰尘的礼帽。
这是一件矛盾的事情,既然专门挂在办公桌旁边,又保存这么完好,主人应该很重视这顶帽子才对。可既然重视,又怎么让它沾染上这么多灰尘但是不清扫呢?
咚咚咚敲门声……
“进来吧。“
一个身穿厨师服的人,带领两个人端着两个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