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队长,他们不会真的就拉硬,宁可被开除吧?”
四化大队的一名社员问道。
“有啥可担心的,你以为他陈富贵傻吗?”赵振民笑着说道。
“你们就用笨心眼合计一下,换成了是你们,一天几十上百块的钱不赚,你们乐意吗?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这些四化大队的人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陈富贵不是那样的傻子。
“就是了啊,他现在就是在拉硬。我都敢把我这个队长的活给压上,你们还有啥怕的?”赵振民又接着说道。
“要不是看在大家伙都是乡亲的份上,我能这么照顾四化大队的人吗?你们在造纸厂的服务队看看,也就是咱们四化大队的人多。”
“这个陈富贵,必须要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还敢跟咱们四化大队抢电,他算啥?在葫芦大队生活,就以为自己是个瓢了?”
四化大队的这些社员们心思安稳了,坐在炕上也乐了起来。
“赵队,那咱们还能从葫芦大队那边要点医药费不了?”另一名四化大队的社员接着问道。
“是啊,赵队,这帮玩意下手是真狠。咱们就当是闹着玩呢,要不然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赵队,我刚刚可不是在装疼,这是真疼啊。今天上工肯定是不成了,被他们大队那个二柱子在腰上给我踹了一脚。”
……
其余的人也纷纷说了起来。
“这有啥的?外边转一圈,回来以后还不是得跟咱们赔不是、说软话?”赵振民笑着说道。
“不过你们也收敛一些,虽然葫芦大队的人干活实诚,赚了些钱。听说他们大队收的钱也多,到他们手里也没多少。”
“赵队长,放心吧。反正这一次也算是帮您出了口恶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得瑟。”
“就是啊,以为自己是个会做菜的厨子能跟厂长套近乎,在造纸厂就能横着走了?”
“不过咱们可千万别直接招惹陈富贵,听说他把县里过来的癞子都给收拾了呢。”
“笨了不是?要不然为啥晚上折腾他们?”
“不过这个仇也得先记下,等下次有机会的,说啥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
四化大队的人们开始畅想未来了。
赵振民的话就给他们吃了定心丸,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会有人真的傻到放着一天那么多钱不赚。
刚刚只是因为陈富贵过来把他们给吓住了而已。
毕竟陈富贵那么大的力气,招惹了陈富贵,谁能打得过他?
欺负一下葫芦大队的那些人,顺便弄点好处,这个还是可以有的。
这一帮正在宿舍里聊得火热呢,保卫科的李军领着陈富贵和杨杰走了回来。
“李科,这是有了好消息了。”赵振民笑着说道。
“陈富贵,咱们也不会干讹人的事。道个歉,赔点医药费就成。以后咱们该咋处还咋处,不会跟你们葫芦大队的人计较。”
他可谓是胜券在握,脸上的表情也很得意。
四化大队的这些人心情也是很不错的,跟赵队长预料的一点不差啊。
你看杨杰和陈富贵脸上的那个表情跟吃了黄莲差不多。
也是啊,赔礼道歉的事,谁能乐着过来。
陈富贵乐了,“不行了、不行了,我是真的板不住了。李科长,这个事好像有些茬头,还得您来宣布一下。”
听到他这么说,赵振民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四化大队那些社员们也琢磨着有些不对味了,好像事情的发展跟推测的有些不一样。
要不然陈富贵乐啥?
“赵振民,刚刚跟领导们请示完。昨天参与斗殴的这些服务队工人,全部开除,今天直接结算工钱。”李科长说道。
“李……李科长,你……,你是不是说差了?逗我玩呢吧?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啊。”赵振民语声颤抖的问道。
李军看了他一眼,“这是马厂长的决定。要不是陈富贵说了话,你们还会扣一些工钱呢。”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振民说道。
“可能不可能的,这个决定已经做出来了。”李军说道。
“那他们葫芦大队呢?凭啥啊?凭啥?”赵振民梗着脖子问道。
李军皱了皱眉,“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参与的人都要被开除掉。葫芦大队的人也是如此,现在正收拾铺盖呢。”
现在他的心里边对赵振民也是有些瞧不起了。
刚刚出了决定之后,他们先去的就是葫芦大队。
人家葫芦大队的人是啥样呢?
一听陈富贵这么说,虽然觉得有些惋惜,可是人家没二话。直接就开始收拾铺盖,等着葫芦大队派车来接人。
人家这叫啥样的集体?那是真的铁板一块啊。
再瞅瞅四化大队这边是个啥样子?
“厂规厂纪不能儿戏,要不然以后还咋管理?李科长的工作也不好做啊。”陈富贵笑着说道。
“所以我们葫芦大队的人也都卷铺盖回家了,回头把家里边那批给换过来。也是好些日子没回家了啊,想家啊。”
看着陈富贵脸上那笑嘻嘻的表情,赵振民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可是他最后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打,打了之后吃亏的是自己。
“李科长,是不是还有一个决定没有宣布呢?”陈富贵笑着问道。
“赵振民,你们东河公社还是换一个队长派驻到我们造纸厂吧。”李军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赵振民如五雷轰顶一般,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
杨杰暗自摇头,这个赵振民真的不值得可怜。
人家陈富贵是啥样的人性?他赵振民又是啥样的人性?
都不说别的,每天给葫芦大队的人买肉加菜,这么长时间得花多少钱?
陈富贵考虑过这些吗?
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而且今天的事情,多少也跟陈富贵与赵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