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馨馨啊,你咋没告诉爸爸还有农科院的叔叔也过来了啊。”
回到了家门口,看到不仅仅有马国昌,还有沈科长和装着树苗的卡车,陈富贵在小家伙的脑袋上揉搓了一下。
今天这个传令兵当的不够称职,还以为只是马国昌过来了呢。
“爸爸,那你也没问啊。”
馨馨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
“哈哈,这个事我可得帮馨馨。本来就是吗,你又没问。”马国昌乐呵呵地说道。
“沈科长,还以为得过两天才会给运过来呢。”陈富贵说道。
“最近运力紧张,就这辆卡车我们还是从别的单位调拨来的呢。树苗都放哪里?”沈科长问道。
“放山坡那边吧,到时候就直接栽上。”陈富贵说道。
“虽然说跟我们的耕种撞车了,但是也没关系,还是能够把人给分出来的。这些同志也都是农科院的吗?”
“是啊,你们的大棚里不是又种菜了吗,正好过来一起瞅瞅。先卸树苗吧,车子还得赶紧回去呢。”沈科长说道。
陈富贵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马国昌,“先跟我卸树苗去吧,坐我的侉斗子。”
“行,你猜猜我找你来干啥来了。”马国昌美滋滋的问道。
“这上哪里猜去啊?也不能是升官啊,你在造纸厂已经是厂长了。”陈富贵随口说道。
“你猜啊,你应该能猜到的。我给你带过来一整扇的排骨呢,肉票都用了不少。”马国昌有些着急了。
“马哥啊,我真猜不到啊。”陈富贵都有些无奈了。
能猜到的肯定是有好事,但是具体是啥真心不好猜。
“前天,我们造纸厂失火了。”马国昌美滋滋的来了一句。
正在骑侉斗的陈富贵一听他把失火这个事给说得这么欢乐,好悬都没直接拐沟里去。
“就这么巧?”陈富贵问道。
“还真就是这么巧。”马国昌说道。
“不过不是我们厂内起火引起的,而是厂外起火。不过因为风太大,有火星子吹到了我们厂里边。”
“从发现到扑灭,我们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损失还不大,才烧到了两垛苇草。”
“富贵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哥哥这条命就是你给的。要不是在周边又接了水龙头,这场火就是火烧连营,堆料场直接就烧没了。”
“好家伙,听着都有些吓人啊。”陈富贵感慨了一句。
上次聊天,其实他就是随口说的。
毕竟马国昌都张嘴问了,你不说点干货也不行。然后呢,就把防火这个事给提了一下。
没想到马国昌不仅仅很上心,而是真的有了实际举措。
但是这个事也挺有意思的,就是赶这么巧。
“兄弟啊,开始到时候我们就发现一个垛烧着了。”马国昌又接着说道。
“用水龙头喷灭了之后就以为完事了呢,哪成想边上的那个苇垛也甭进了火星子。外边你都看不出来,里边已经烧得红彤彤了。”
“要不是我们也找消防的同志打听过,就算是发现了火头也灭不掉。肯定是拎着水管子就冲啊,一准把里边的火星子再给浇到别的地方去。”
“然后我们就组织人顶着风往上浇,而且还是从三面一起浇,这才把这垛苇草的火给灭掉。”
“要不是有你的提醒,我们不会想着把苇垛之间的距离给加大一些。要不是有你的提醒,我们也不会增设那些消防水井。”
“那你就给我拎点排骨啊?忒抠门。”陈富贵调侃了一句。
“那不是刚处理完吗,也跟上级部门整理好材料上报了。”马国昌说道。
“没准今年就能够评一个模范厂呢,损失也不大,也是我们能够承受得起的。等全弄利索的,我再到市里给你买好吃的去。”
对于陈富贵,他是真心感激。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工作日的时候,屁颠颠买来排骨过来看他。
现如今的副食供应还是处于紧缺的状态,他能够拎来整扇的,这可不是有钱有肉票就行的。
反正他就坚定了信心,必须得把陈富贵给看住了,这就是自己的福星。
“马哥啊,虽然这次的事情你们应对得很出色。不过毕竟也给国家造成了损失,态度上还得再端正一些。”陈富贵提醒了一句。
“目前咱们市的企业里,也就是机械厂和你们造纸厂是真正的大企业。把造纸厂好好经营下去吧,没准将来还会有别的机会呢。”
“富贵啊,啥意思?”马国昌好奇的问道。
“也没啥别的意思,造纸厂虽然也可以,但是真个的说起来也就是在咱们市里讲一下吧?”陈富贵笑着说道。
“放到省城那些大厂,跟他们就是更加的没法比了。所以将来也还是有上升的空间的,不过也得看你自己啥想法。”
“是要守着造纸厂继续做大做强,还是将来找一个更大的平台来发挥作用。这个事都是说不准的嘛,一切皆有可能。”
也是真的没法说太透,毕竟接下来经济浪潮的冲击之下,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国营厂。
但是将来会对造纸厂造成多大的冲击,他也预料不到,只能是到时候再说。
不过通过经验来看,将来马国昌的上升通道也就是这样了。
“行,我好好琢磨一下。鸡头和凤尾啊,其实我以前也琢磨过。”马国昌点了点头。
谁不想升官发财?可是对于他来讲其实选择也不是很多。
在造纸厂,他就是鸡头。整个造纸厂全是他说了算,正经的有权呢。
调到别的大厂呢?估计也能够给一个副厂长的职务。可是手中的那份权力,跟现在可就没法比了。
如果自己还年轻,自然是拼了命的力争上游。
可是现在的自己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扑腾出更大的浪花吗?
他不知道。
以前也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