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不管谁提醒啊,都没用。”
陈富贵摇了摇头。
“那不是能早些控制规模,止损吗?”小宇接着问道。
“你刚刚也说了,我老丈人在前进大队,可是这个事要不是沈科长过来说,我都不知道。”陈富贵耸了耸肩膀。
“现在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可是很中意我的,每次我过去都是可劲给我张罗菜呢,我就是好姑爷的代表。”
“富贵,说正事。”
乔老爷子无奈的说了一句。
“嘿嘿,我所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项目的申请,肯定是在静默状态下进行的。”陈富贵笑嘻嘻的说道。
“也就是说基本上都是前进大队的头头们在张罗,下边的社员们根本都不知道。其实也正常,没有必要啥事都跟社员说。”
“这就很简单了,代表着前进大队有能人,能够通过关系跟省农科院联系上。再有的一个简单的结果,就是负责这个项目的人,不想沈科长专美于前。”
“凭啥你沈科长就这么能耐,带出来这么多的项目,都成了院里的红人啊?咱也行,咱也要出成绩,咱要搞的项目还不带小的。”
“这个……,不能吧?”沈科长有些犹豫的说道。
“就是啊,农科院都是一心专研嘛,会有这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小宇也问了一句。
“老爷子,你说两句呗。”陈富贵看向了乔老爷子。
“其实顺着富贵的思路想下去,这个事情是非常有可能的。”乔老爷子说道。
“有人的地方,难免就会有一些竞争。即便是这些科研人员,也未必能够把心思都用在研究上。”
“即便是用在了研究上,也会在意一些荣誉啊,或是其余的事情。毕竟农科院的科研资金也不是那么充沛,往哪个项目上多投一些,批准什么新项目,也是要考量的。”
虽然说乔老爷子没有说得那么直白,但是以小宇和沈科长的智商,那也是能够理解的。
也就是说,就连乔老爷子都很赞成陈富贵的“猜想”。
“所以这个事情,不管是我们去跟前进大队讲,还是沈科长跟院里去反应,都没有用。”陈富贵说道。
“已经成了定局,这就不是谁说就能行的事,而是一个质疑的问题。农科院都有了决定,谁能阻拦?”
“老爷子倒是可以,不过这个话说出来,将来可能会取得一个比较好的结果,那是对前进大队而言的。”
“对于农科院呢?老爷子的一句话,否定了农科院的正常决策。老爷子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一些?”
这个话说得就有些重了,可是也在情在理。
乔老爷子有身份不假,可是他毕竟不是主管领导啊。
发挥余热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是赋闲在家养身体的阶段啊。
“可是要是不说的话,就这么看着前进大队的社员们白忙活?”乔老爷子皱眉问道。
“也只能这样了,其实反过来想一想,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陈富贵笑着说道。
“前些年的惨痛教训仿佛就在昨日,亩产大几千、上万斤的事情做得也不少。现在虽然踏实了一些,但是也免不了有些同志会好大喜功。”
“也可以说是我开了一个坏头吧,让有些人的见识开阔了,有了更多的想法。有些事情不碰一碰脑袋,这是很难有一个深刻认识的。”
“我鼓捣出了大棚,现在又建议在全县范围内限制大棚的发展。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出路,老爷子再过去干涉的话,我恐怕要被人供起来天天骂。”
“而且我老丈人和丈母娘还在前进大队,将来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未必会撕破脸的上门挑战,可是一些闲言碎语也少不得。”
“老爷子、沈科长,这个事情就由着他吧。有时候作壁上观未必是一件坏事,我们都要根据事实来说话啊。”
“他们的项目搞成了,这是好事,前进大队的社员们能够过上好日子。这个项目搞差了,我觉得同样是好事。”
“要想找到成功这个娃,就得在失败这个妈身上来找。失败的经验,我们可以去借鉴,这也能够给其余的部门也提个醒。”
“说白了吧,现在的日子过得都不是很如意。很多领导干部也确实是在为百姓们着想,比如说耿县长、吴社长。”
“但是我们也不排除有些人会好大喜功,这个心思过于急迫之下,好事也可能会变成坏事。”
“我人微言轻,老爷子也不是以前的位高权重。沈科长呢?虽然是一片好心,搞不好将来也会遭到人们的排挤。”
“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即便是在我们大队,要不是我前边给大家伙谋来了福利,也会有很多人质疑我。”
乔老爷子点了点头。
他经历过的风浪更多一些,对于陈富贵说的这些很认同。
“富贵啊,这些事情,你是早早就考虑过,还是刚刚想到的啊?”沈科长好奇的问道。
“刚想到的啊,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上哪里知道去。”陈富贵苦笑着说道。
“所以我说前进大队也是有能人的,要不然也很难联系到你们农科院不是。我还是绕了个弯,通过老爷子这边才跟你们勾搭上的呢。”
“皮小子,好好的话,非得说得那么难听。”乔老爷子笑骂了一句。
“小沈啊,这小子别看成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其实他的脑袋里经常琢磨事。就按这小子说的吧,看着就好。”
“哎……,见微知著、睹始知终。”沈科长感慨了一句。
心中对陈富贵已经是佩服得不行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有了乔老爷子的肯定与拍板,而是因为陈富贵说的这些话。
自己的单位这样的部门,也是有竞争的啊,而且竞争得还非常激烈。
在葫芦大队开展的这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