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章皮笑肉不笑:“是是是,老太太说得对,我家朝阳肯定会多多地让着大小姐的。”
燕荣森说:“我家小姑可是我们燕家的千金大小姐,胡朝阳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别怪我燕荣森不客气!”
屠爱珠装作生气,瞥了燕荣森一眼:“荣森,你说什么呢?”
燕荣森说:“奶奶,我这话是让胡朝阳听的。”
雪倾城说:“我们燕家的生意涉及的面比较广,今后两家倒是可以在有些领域,展开合作。”
胡立章连忙点头:“是是,雪总说得对。不知雪总打算从哪些方面,展开合作?”名义上,雪倾城算是胡立章的侄媳,但是,他胡立章哪敢摆谱?
雪倾城淡笑摇头:“这只是一个意向而已,具体如何合作,还需要考察之后再详谈。”
胡立章就明白了,对方这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可他已经体会到了联姻燕家的好处:那么多的商家都在找自己合作呢!
屠爱珠眯起一双老眼,打量了一下胡立章父子:“我们燕家,最重规矩。胡朝阳既然入赘了燕家,必须遵守燕家的规矩。未经我们燕家的允许,不许随便外出。大小的事情,都要向荣森汇报。”
燕荣森立刻站起来:“是,奶奶,我肯定会照顾好胡朝阳的。另外,胡朝阳也必须每天向您请安。”
屠爱珠沉下了脸:“荣森,记住,他是你的小姑父!”
燕荣森点头:“是,奶奶,燕荣森知道了。”
他迈着四方步,走近了胡朝阳,然后一拱手,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尊敬之意:“小姑父,燕荣森给您见礼了。”
可是,他的目光之中,竟然充满着警告和威胁的意味?
胡朝阳连忙站起来,拱手回礼:“是是,二爷太多礼了。”
犹如芒刺在背的胡立章,坐在那里也是非常地难受:燕家这帮人,把他们父子吃得死死的!
燕荣森端起一杯酒:“小姑父,我们一起敬奶奶。这杯酒,是男人就要喝干。”
燕荣宇也连忙配合地端起了酒,胡立章父子急忙端起来:“敬老祖宗!”
这杯酒喝完,燕荣森端起酒壶,竟然亲自倒酒。
他为胡立章父子倒酒的时候,看到高高在上的燕家二爷为自己倒酒,连忙一起站起来:“燕二爷,谢谢。”
燕福巧看到胡家父子还站着,她就说:“你们坐下吧。”
“呃。”胡朝阳心里那个憋屈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燕福巧一说坐下,自己就坐下?
就在他犹豫着的时候,燕荣森就皱眉说道:“胡朝阳,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小姑让你坐下,你怎么还站着?”
全场皆静!凡是燕家人,都在看着胡立章父子!
两父子更是尴尬到了极点:燕荣森作为后辈,如此训斥胡朝阳,还把胡立章给捎带上了。这就过分了吧?
他们父子如果就此坐下,心里肯定难受啊。
燕福巧说:“是啊,你们怎么不坐?耳朵不管用啊?”
屠爱珠脸上顿时浮起了笑意,这下子胡朝阳父子两人更加地难堪了:新娘子竟然夹枪夹棒地说老公爹和老公‘耳朵不管用’?还当着这么多人?
那么,由此推算,将来胡朝阳在燕家的处境之艰难,可想而知。
他们对燕福巧知之甚少,并不知道燕福巧不仅长得丑,脑子还缺根弦。她刚才这么说话,就是随性说的,并没有带什么歧视之意。
反而是燕荣森,就是在故意踩这对父子,燕福巧只是凑巧成了帮凶而已。
敬完了老祖宗,这一杯燕荣森再次端起来,和燕荣宇一起,敬胡立章父子:“这杯可是我小姑的喜酒,是男人也都要喝干!哈哈。”
屠爱珠点头:“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都要多喝一些喜酒嘛。”
在燕家,老太太的话,就是命令!
其实燕荣森这种敬酒的说法本来就欠妥,什么叫‘是男人都要喝干’?这种话本身就带着平视或者蔑视之意!
如果是平辈人在一起喝酒,这么说倒也没什么。但现在,胡立章父子两人,可都是他的长辈!
胡立章父子都是在酒场上摸爬滚打之人,当然听出了燕荣森话中的蔑视之意。
胡立章向儿子使个眼色:“来,干杯!”
燕荣森再次倒酒,他转到胡立章父子这边的时候,忽然发现胡朝阳的酒杯里面竟然还有酒,他立刻沉下了脸:“胡朝阳,你这杯酒不喝干是什么意思?你竟敢反对我家老祖宗吗?简直混账!”
这时,坐在胡朝阳身边的燕福巧,忽然间想通了什么:“燕荣森!你这是对谁说话呢?他可是你的小姑父!还不赶紧道歉?”
屠爱珠惊讶地看着自己这个私生女,想不到她还有这么‘精明’的想法,竟然懂得护着自己的老公了。
燕荣森尴尬了一下:“呃,小姑,你别生气嘛,我这是在‘帮你’,敬酒呢。”
他的意思是说,我是在帮你立威呢,你怎么还挑理了?
燕福巧可不懂得这么好多的弯弯绕啊,她瞪着一双阴阳眼,声音立刻提高:“燕荣森!立刻向你小姑父道歉!”
“好好,遵命。”燕荣森后退一步,抱拳拱手,“小姑父,对不起。”
只是他道歉的语气之中,诚意几乎为零。
他就是要告诉胡朝阳父子:我只是在听从我小姑的吩咐而已!
胡朝阳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啊,只好应和道:“没关系,二少,我这就喝干。”
燕荣森继续调笑道:“胡朝阳,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是男人都要喝干。你现在没喝干,就是故意表明你自己不是男人吧?哼哼。”
在场的燕家人,渐渐习惯了胡家父子的被调谑,神情就自然了许多。
对胡立章来说,这一场气氛极度尴尬的亲家会面酒,喝了足有两个小时,实在是难受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