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秋城再次拒绝。
温禾声音压得很低很低,道,“你再说一遍。”
语气中浓浓的怒气逼人,一时间气氛骤降了几个度。
除了秋城,仍旧不肯低头。
虽说察觉到温禾的怒意,秋城反而有些兴奋,他道,“主子也会这样和文昱发火吗?”
温禾脸双唇紧抿,眼神顿时晦暗不明。
“是我太抬举你了,是不是?”
秋城沉吟片刻,不由地笑起来,道,“是!主子的真心喂了狗。”
秋城继续道,“其实主子也不必养条不认主的狗在身边,若是哪天咬了主子一口,才真是得不偿失。”
罢了!自从变了个人后,温禾真就变得温和了,再不会像从前一样暴怒了。
罢了罢了……
温禾拾起纸笔,一边想着一边写,还一边说道:“狗温顺,你可算不上,你呀!是猫,得供着!”
“……”
温禾道:“要我捧着哄着,还要供着。”
忽而停下笔,温禾莞尔的看了眼秋城,促狭一笑。“满仓都比你好伺候!”
床榻上的小满仓,睡的肚皮朝天,呼噜声阵阵,安逸得很。
继而低头继续写着……
秋城不再多言,呆愣着。片刻后,秋城还是去换了一身衣服。不过绝不是温禾送来的这些。
秋城平日喜欢素色的衣物,也是练家子,腰板正,身子直,好一副身子骨,饶是再低调素雅的衣服也有独一份的风骨傍身。
今日也是如此,不过不同的是,不似便服一般随意,多了一份对主家的尊重。
面容还未完全痊愈,便只好带着一块面纱,倒是多了一份神秘感。
那月色袍子,独一份的清冷如月。
温禾上下打量了一眼秋城,笑道,“真是天神下凡。”
秋城想了想,这神啊仙啊好似在哪里听过,娇嗔不满道,“担不起。”
温禾有些意外,只是笑笑。
思及此,又瞧不出温禾是何心思,秋城有些心烦意乱。
时辰也差不多了!
温禾将纸笔一放,招揽秋城过来看看。
“你当时写的是不是这些?”
秋城疑惑,走近一看,才发现。
只见……
兰舟昨日系,今朝结丝萝,一朝神仙眷侣,他日白首同心,金宵同温鸳鸯梦,来年双飞了重重,百年好合同与共……
粟粟掐准时候,准备了毛巾热水,给温禾净手,温禾擦手也擦得心不在焉,只顾着秋城。
“那日写的是这个么?”
“看来主子确实对我的贺礼很欢喜,主子喜欢就好!”
温禾在面前挥挥手道,“谁呀!这么吃味。”
“谁吃味了?”
“你没闻到吗?”温禾在空气中细细嗅了嗅。“谁家小狸奴这么难伺候!”
秋城一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颔首道,“是了,满仓确实难伺候。”
……淮安王府,府内灯火通明,阑珊意兴,光是这排场就真真是气派。
想到淮安王与温禾相差无几,温禾刚过双十,而淮安王也只不过大温禾一两岁。
个个都是汴州好儿郎的中意之人,虽说温禾名声不太好,但位高权重也不容小觑。
温禾带着秋城刚到淮安王府,便上前三五人引路,都是王府旧相识,那些个小厮也不敢不放在心上。
秋城一时紧张,手心都汗湿了一层,道,“主子,我怕!”
温禾轻笑一声,道,“在家是怎样,在这就怎样,你也别忍着,有什么事,我替你顶着!”
秋城一听,心头一暖,管他天大的惧意都抛之脑后,道,“主子不怕,她们说我是狐狸精?”
温禾忽而大笑,“那也没说错!”
秋城微微皱眉,十分不满。搂着温禾胳膊,抱的紧紧的,以此作为报复。
“禾妹!”远远的便听到,有人喊了温禾一声,能叫温禾禾妹的整个汴州也只有一人——萧卿卿!
温禾顺势将秋城搂进怀里,点头招呼了萧卿卿一声,“淮安王!”
秋城也道,“淮安王!”
“免礼!”萧卿卿看了一眼秋城,便迅速收回了眼神,对温禾道。“这么守礼,这都不像你呀!”
温禾一听,玩笑似的,面露愠色,道。“我不该守礼吗?淮安王不会已经准备好明日奏折,打算也和那些江湖才子一样,弹劾本官吧?”
萧卿卿爽朗大笑,“怎么会呢!弹劾有用吗?你个小纨绔,谁能治你?”
话头陡然转移到了秋城身上,萧卿卿还是注意到了这位神秘佳人,问道,“这便是文昱?”
温禾嗤笑一声,道:“文昱身子不适,来不了,这是秋城。”
秋城忍住心里的火气,仍旧面色温婉,对萧卿卿礼貌待之。
萧卿卿了然,面露困色,脸上满是“贵圈真乱”四个大字。
“来。”
萧卿卿热情好客道,“小郎君若是不太适应,可到后庭院去歇会,那里自有人伺候!”
“卿卿姐果真心细!”温禾不由得赞叹道。
秋城确实不太适应,一来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达官贵人,不如自己找个地方歇着,等着温禾玩够了再跟着回去。
秋城站定了身子,和二人作别,便离开了这里。
“他为何戴着面纱?你这是金屋藏娇呢?还是……”秋城一走,萧卿卿果真好奇极了,不好意思当面问,就遣走人家,直接问主子!
温禾笑了笑,漆黑的眼眸,堪堪看穿了萧卿卿,只是不能说出来,便打趣道。
“王爷请自重!”
言罢,甩着手持,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萧卿卿眼睛一瞪,“我就是好奇,你不会以为我想对你的小郎君怎样吧?!”
温禾静静地看着她道,“我这人锱铢必较,心胸狭隘,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声音不大,也没有发怒,面如寒冬一般,可见,萧卿卿真动了不该动的了。
问都不该问!
无法,萧卿卿为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