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抱拳:“我家主人请郡主一叙!”
他胳膊伸向旁边的酒楼。
阮萝抬眼看去,随后拧着眉娇气训道:“你家主人是谁?不知道这样拦马车很没有礼貌很不尊重旁人?”
嘴上这样说,她心里实则猜到了是谁。
黑衣脸上表情毫无波动:“郡主请。”
啧,真是没有人情味。
阮萝仰头看了眼酒楼,恰好和二楼窗后那双俊美凤眸对视。
她很快收回视线,推开了马车门。
丫鬟忙上前:“郡主,要不要奴婢喊人出来?”
虽看不见,但侯爷给郡主安排了不少暗卫跟随,一打手势就会出来。
“不用。”阮萝走下马车,“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
话音落下,她微抬下巴,走进酒楼。
原主自小受宠,又有王朝权利至高者的庇护,故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娇纵天真的性子。
还爱撒娇。
阮萝勾勾唇,更给本就绝色的容颜增添了光彩。
黑衣跟随她上楼,一直“护送”到二楼天字包厢,随后推开门:“郡主请。”
阮萝迈步进去。
房门随即关闭,黑衣守在外面。
她看向已挪坐在包厢正中桌子前的褚夙,嗓音清甜开口:“褚大人此举何意?清萝不是说几日后会上门拜谢吗?大人这是……”
小姑娘拖了会儿音:“等不及要本郡主的答谢了?”
褚夙一双漂亮的手拿起手边瓷杯,轻饮了下,缓缓道:“臣见逍遥侯府马车经过,思及郡主落水受惊,顾不得用午膳,特邀郡主上来。”
门被敲了三下,异常恭敬的声音传进:“主子,菜齐了。”
“送进来,”褚夙淡淡说完,看向阮萝,“郡主请坐。”
方才在宫中吃了太多点心,还真是有点腻了。
阮萝迤迤然坐在对面。
几个小二陆续端菜进来,温暖的阳光从木窗照射进来,包厢里的氛围很是宁静。
阮萝抬眼,看着褚夙。
无论看多少次,这张脸总是看不腻呢。
小姑娘眉眼微弯,眼神澄澈的想让人毁掉。
褚夙眯了眯眼,房门重新关好,他闲闲开口:“郡主也觉得臣长得好看?”
阮萝拿起筷子:“褚大人认为呢?”
“臣历来认为皮相乃身外之物,”他忽的话音一转,“但若能让郡主觉得好看,也不算是毫无用处。”
阮萝就近夹了块鸡肉:“清萝倒是不知自己何时对大人如此重要了?”
说完,她咬了一口嫩嫩的肉。
小姑娘在他面前过于闲适,以至于褚夙愣了愣。
他对自己身上的气势很清楚,现在更是丝毫未收敛,这小郡主怎么一点不怕?
鸡肉有点好吃,阮萝紧接着又吃了块:“褚大人不吃啊?那待会别和我抢。”
褚夙皱皱眉,差点被气笑:“臣还不至于和郡主夺吃的。”
“郡主可曾听说过臣什么?”他有意识的沉着脸,身上冷气煞气逼人。
阮萝看都不看他:“听说过。”
她站起来,夹了块他面前盘子里的鱼肉吃:“褚大人少年豪杰,学富五车。”
吃了一小块点心,她又道:“哦还有,大人身世凄惨,身体也不好,小时候常被继母虐待和下毒,以至于有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听到“继母”两个字,褚夙脸色一沉。
他觉得这小郡主太蠢了,什么都敢说出口。
他冷冷威胁:“郡主可知什么叫祸从口出?”
阮萝舔了舔嘴唇上沾的点心屑,抬眸笑的温软,似是完全看不见他的冷脸:“不知道啊,本郡主就算说错了什么,又有谁敢对我怎么样?”
褚夙眯了眯眼:“郡主也并非毫无心计。”
小姑娘闻言放下筷子,真诚道:“没有,我可单纯啦。”
褚夙这回真的被气笑了。
刚笑开,就见小郡主好奇问:“褚大人后来可曾回去复仇?”
他止住笑,眼神变得毫无温度:“没有仇,又何来复仇?”
“怎么会没有?”阮萝挑挑眉,“继母无故对一个孩童虐待下毒,这就是仇,大人的亲生父亲放任不管,则应当视为帮凶。”
小姑娘白嫩的手掌交叠在桌上:“有仇便该报仇,大人莫不是想以德报怨?”
褚夙冷嗤一声。
阮萝弯弯唇:“我看你不像这种人。”
“郡主也不像爱管闲事的人。”
小姑娘迅速摇头:“褚大人看走眼了,我最爱管闲事。”
褚夙神色未变地看着她。
阮萝喝了口水,重新拿起筷子。
片刻听那个全身贵气的男子问:“郡主可知今日暗算你的是谁?”
褚夙语气懒懒,俊秀的眸子淡淡望着她,方才的煞气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阮萝吃着东西点头:“太后祖母派去的人说是冷宫的一个宫女,因为嫉妒我长得美。”
褚夙笑了一声:“郡主信了?”
“不信,”阮萝扫了他一眼,笑眯眯启唇,“大人把我拦在这里,莫非是知道真凶?”
“知道。”
阮萝眉梢微动。
她还以为褚夙要再和她瞎扯几句才承认呢。
褚夙也拿起筷子:“郡主吃的如此香,看来这酒楼的厨子厨艺有长进。”
“还不错,”阮萝看向他,“真凶是谁?褚大人有证据?”
褚夙看向她面前已经吃掉一小半的鸡肉:“劳烦郡主拿过来。”
阮萝嘴角一抽:“这是丫鬟做的事。”
褚夙嗯了一声:“多谢。”
“……”阮萝最终还是决定不拿乔了,把盘子拿过后去,顺便在褚夙旁边落座,中间距离连半米都不到。
褚夙动了动眉。
“真凶是,”他慢条斯理的夹起鸡肉,咬了一口,狭长凤眸弯了个不甚明显的弧度,“确实不错。”
“郡主猜猜?”
阮萝沉吟良久:“太子。”
这是一个没有疑问的陈述句。
褚夙点点头:“不算笨。”
这回轮到阮萝笑开了:“本郡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