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夙淡定的把糖在桌面上放下,之后转身给过道另一边的办公桌上也放了一把糖。
两个律师不明所以,面对面对望。
不远处的小姑娘扬眉看着,但笑不语。
席夙接下来还在一桌桌的放糖,放了几桌后终于口袋里没有了。
男人淡定的垂下手,开口:“暂时就这些了,你们自己分一分。”
话落,他走向办公室的方向。
他刚才始终没有说分糖的理由是什么,团队里反应过来,却仍旧有点懵的另外两个律师立即拉着刘律小声询问。
刘律挡住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没一会,席夙就走近了团队。
也是在这时其他人才发觉,原来席律不是要回办公室,而是要去找桑律!
小姑娘微微抬头看他,语气自然:“从哪来的糖?”
席夙凤眸中略带笑意:“我和岳父离开后,他给我的。”
他低头拿出一块菠萝味的硬糖:“给你。”
同一时刻的政法大学课堂上,下课后,桑母笑眯眯的给班里的学生分糖。
一边分一边说女儿结婚登记了,毕业后就办婚礼。
这个消息伴随着一群大三学生的聊天软件,迅速在学校内的各个大群小群里传开。
于是阮萝一块硬糖还没吃完,就收到了来自各个同学的祝福信息。
她看了一圈,把硬糖咬碎。
最里面的菠萝夹心迸裂出来,浓郁的酸甜味道充斥满小姑娘的舌尖。
席夙也在这时同她说完话,转身面朝众人,翘着唇喜气洋洋道:“不好意思各位,我打破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闻讯跑来的沃舟停下脚,看了一圈,哭唧唧的跑进去:“老大嫂子!你们结婚的伴郎一定要是我!”
老大速度真快,不过他早就死心了。
死心在喝醉后在老大家里醒来的那天早上,他在出门时,看见了鞋柜里的很多双女鞋。
人家两情相悦都同居了,他还可惜个什么劲。
更别说就算没有老大,桑萝和他也没有可能。
他才配不上桑萝。
***
一个月后,网上传出消息:网红司柔因经济犯罪被判刑十年,与其前夫严世在同一个处服刑。
随着舆论的扩大,女主光环和男主光环很快同时脱落,瞬移向阮萝和席夙。
前世被这两个扑棱蛾子扑棱烦得不轻的两个人,这一世的命运轨迹即将变得万分圆满。
又几个月后,阮萝实习满一年,告别了席沃律所回到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典礼刚刚结束,她就被和她坐在一起的桑母单独带走。
阮萝回头看了眼还坐在写着她的名字的家属位上的桑父和席夙,唇角微弯。
“妈妈,你要带我去哪呀?”
桑母老神在在道:“还能去哪,你自己想吧。”
她女儿最近越来越聪明了,这点事根本瞒不过她。
也就是老桑,非要让她这么做。
她和小席只能由着他。
别是到头来没有感动到女儿,反而把他自己感动到了。
桑母带着女孩上车,直接去了造型室。
这次的婚庆公司是阮萝看着席夙交接的,他虽然不让她操心,但每一处细节的确定都有问过她。
所以当来到距离他们一起定下的婚礼现场不远的造型室,见到熟悉的化妆师时,阮萝就可以百分百确定了。
在拿到毕业证的这一天,和亲亲老公一起迈入婚姻的殿堂,完美。
婚礼地点在海边别墅旁,精心布置的露天婚礼上处处透着浪漫和爱意。
宾客们已经全部到齐,阮萝看见了法学院的大部分同学,眉间闪过讶异。
桑母陪在她身边,笑笑:“你的同学们都是小席请来的。”
阮萝的另一边,严烟啧了一声:“妹夫挺用心。”
桑母含笑颔首,对于她自称姐姐的行为已经可以习惯到无视。
她紧接着看见大学的同事,随即走开。
严烟之后看向阮萝,忍不住又夸了一遍:“老师,你太适合这件婚纱了吧!”
女孩穿着一条洁白的绸缎婚纱,裙摆微蓬,一字领。
长发挽起,戴着洁白头纱。
“绝美!”严烟心里叹了口气,想哭,“看完老师的婚礼,学生就离开了。”
为了能参加崽……老师的婚礼,她又在这个伤心地留了半年。
下午五点二十分,婚礼交响乐准时奏响。
席夙多方协调,请了一个乐团来现场奏乐,隆重又心思十足。
女宾客们艳羡的看着,不时地拍照留念。
在优美庄重的婚礼交响乐中,阮萝挽着桑父的胳膊走向花朵路尽头的男人。
男人一身白色西装礼服,身姿笔直的看着她,目光灼灼。
桑父每走一步,就难过一下,但脸上还维持着笑容。
周围的欢呼仿佛和他并不相通,他现在只想哭。
终于走到尽头时,席夙朝阮萝伸出手。
桑父费力笑着把女儿的手交给了他。
握住小姑娘手的一瞬间,男人的凤眸中泪意闪烁。
他随即抱住阮萝,停顿了两三秒才进行下一个流程。
严烟在侧面拿着戒指盒,低头擦了擦眼泪。
另一边的家长位上,桑父飞奔回座位后,就靠着桑母小声哭起来,边哭边看着前方的一对璧人,根本忍不住。
严教授夫妇惊诧的转过脸来,桑母淡定的解释:“老桑太激动了。”
从知道婚礼是这一天后,他都不知道在家里哭了多少回了。
海边的微风拂面,空气中带着丝丝甜蜜,桑父闻言,哭唧唧的挽尊:“对,我太激动了。”
严教授:……
教父念下庄严的婚礼誓言,阮萝和席夙一起重复。
在这个微风不燥的夏日午后,双方共同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了对方。
仪式结束时,阮萝看见跟在桑父身边哒哒哒跑着的崽崽,不禁失笑。
崽儿好像发现了新玩具一样,一从空间跑出来就跑向了桑父桑母。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