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的姜先生就是姜父。
昨晚他和姜母当着姜珏的面没什么反应,晚上回卧室后却开始担心。
最后是姜母当机立断地表示:“乖乖不会在婚前乱来的,至于纪夙,我相信乖乖的眼光。”
姜父也只能顺着她的话。
临睡前,他给姜珏发了消息:“明天让小纪来家里一趟,我和他聊聊。”
时间线回到现在。
车门关闭。
纪夙坐着不动想了十分钟,才摸摸鼻子,开车回公寓。
有点心虚。
他昨晚怎么就没有忍住?
后悔吗?
不。
市芭第五排练厅,阮萝进去后照旧练基本功,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上午十点,丁盼旋推门走了进来。
她脸色难看,径直走向阮萝。
小姑娘扫了她一眼,就继续对着镜子练动作。
直到她开口:“姜萝!”
阮萝漫不经心地把长腿搭在把杆上压腿:“叫我做什么?你要和我道歉了?”
丁盼旋咬着唇看了眼周围,又往前走了两步:“把你手里的证据给我看一看。”
“啧,没见过这么玩的,你死心吧。”阮萝换了条腿压,压完按了按腰,对着镜子站好。
“要不然就痛快的去道歉,要不然就等着一个小时后,我把证据放出去。”
她看向墙上的挂钟:“正好一个小时。”
丁盼旋眼里划过恼怒。
她去找过杜安明,但他说惹不起姜萝,否则她怎么会来这里受姜萝的气!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阮萝勾起唇:“你又做白日梦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不像丁盼旋,说话声音压着。
阮萝刚才那话的声音是正常说话的音量,排练厅里的舞者们都能听见。
丁盼旋看出在她这里没有转圜的余地,心中顿感煎熬。
恰好手机响起来电,她立刻用接听化解快要忍不住的表情。
“我是戴新晴,你来一趟天鹅剧院。”
丁盼旋眉间掠过疑惑,但想到她和姜萝的关系不错,就往外走去:“正好,我有事找你。”
有着舞团高层庇佑的丁盼旋,打心底就没把其他的舞者们看作自己的同一层次,从平常的交谈中就能看出这一点。
别人当她高冷不爱说话,实际是她看不起周围人。
她走出排练厅,阮萝眯了眯眼,眼底划过沉思。
崽娃娃立刻打起精神盯住丁盼旋。
半个小时后,丁盼旋到达天鹅剧院。
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快步走进去,脸上很不耐烦。
按照约定,她走到剧院的主舞台,站在舞台往前看,能看到一排排的池座。
以往戴新晴最喜欢的,就是看谢幕时池座上的观众们报以赞赏的笑容和热烈的掌声。
但现在……她深吸一口气,透过拉上的帷幕看着走到舞台上的丁盼旋。
空旷的剧院中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
她在四处找着戴新晴的踪迹:“总监?我过来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酒红色的绸缎帷幕动了动,戴新晴目光看向舞台中央,顿住两三秒后,从帷幕后离开,彻底没有再看丁盼旋。
上午十一点整,崽崽捂住了眼睛:【好痛哦~】
阮萝挑了挑眉:“你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是的呀!不合格女主被她自己用过的招数伤到了呢~她现在好痛苦哦,可是周围没有人,她的手机还没有信号惹。】
阮萝抬头看着挂钟,唇角略微一抿,很快又落下,抬起手臂坐着拉伸。
十一点了,到达姜萝给丁首席下的最后期限了。
排练厅里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多,小姑娘只当作看不见。
十一点半,戴新晴回了市芭。
她脸上带着疲惫,在第五排练厅外站了许久,才在快十二点时推门进去,远远的看着阮萝:“姜萝。”
阮萝走过去。
“新晴姐。”
排练厅的门关闭,市芭大楼外忽然响起警车的声音。
戴新晴紧抿着唇:“我用同样的手段,废了丁盼旋的腿。”
她冷静道:“我报警了。”
阮萝面上掠过诧异。
报警这个选择,是她没有想到的。
“报警是抓你还是抓她?”
戴新晴:“我们两个都抓,我咨询过律师了,她对我做的事还在诉讼时效内,可以起诉,让她蹲大牢。”
警车的声音越来越大,阮萝问:“你呢?你也要去蹲大牢,情况好点的话要进去三年,三年后你出来,还能从事芭蕾这一行吗?”
戴新晴垂下眼:“这些我在做决定前就想到了,但我不甘心只让她坐牢。”
她疯狂的想让丁盼旋尝尝她当年的痛苦和绝望。
警察很快就坐电梯上楼,走近看见她们后,走在前面的开口:“谁是戴新晴?”
戴新晴转身面对着他们:“我是。”
走廊上的舞者们惊讶的看向这边,越来越多的舞者们也看了过来。
“是你报的警?”
戴新晴点头。
“因为什么?”
阮萝接过话:“几年前的故意伤害,戴总监是受害者,伤害方是我们舞团的首席之一,丁盼旋。”
走廊上听见的人不禁惊呼,飞快退进了排练厅。
戴新晴微微一怔,正想说话,就被阮萝抓住了胳膊:“警察同志,我们有视频为证。”
…
戴新晴早就做好了今天就跟警察走的准备。
但她没想到,她会留下。
因为姜萝说,她的腿伤有办法完全治好。
她现在刚和警察说明情况,回到了办公室。
阮萝拿了瓶矿泉水放到她面前。
戴新晴拿起来拧开,喝了一口。
喝完后,又喝了一口。
直到喝掉瓶里的一大半水,才开口:“我的腿伤……真的可以治好吗?”
阮萝直接把药瓶拿出来,伸手给她。
戴新晴手心微颤地接到手里。
小姑娘随即在她的对面坐下,用言语试探:“这件事上,你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不必去坐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