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推了推太傅:“十年未见还能记得对方,其心令人动容。”
太傅吹一下胡子:“确实,友情令人动容。”
太傅夫人看了他一眼:“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皇后提过的话?”
就是记得才如此嘴硬。
老太傅又吹一下胡子。
他没有说话,太傅夫人便明白了,低声笑斥:“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
太傅继续不吭声。
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外孙女,命定的姻缘竟离着那么远,谁会开心?
本来前几年他还心存侥幸,若外孙女不喜欢,就算是命定之缘,也一定能想出解决办法。
谁知二人连玉佩都一直贴身佩戴,生出感情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也就代表着距离外孙女远嫁沉朝不远了。
太傅想着想着,掉了泪。
太傅夫人更是无话可说,当场低头掩住脸上的笑容。
殿中央的沉夙用冷淡的语气说完“大公主”,大殿左右两侧各自交好的世家子弟们便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公主与沉朝太子自小便关系好,从前沉朝太子离开月朝后,二公主一度伤心到许久不去国子监上课,足以见得他们之间的交情有多深。
而大公主,却一直与二公主作对。
近些年虽情况好点了,可也没少在私下里咒骂二公主。
她们两个的关系不用说,一定没有再交好的可能了。
眼下看沉朝太子的态度,是和二公主一派的。
啧。
儿时玩伴的情谊就是不一样啊。
瞧瞧沉朝太子看二公主的目光,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
皇上略有深意地看着沉夙的腰间玉佩,随即让他们入座。
阮萝和月凝依次坐在首位之下,沉夙和月淮坐在一起,在她们的对面。
与他们二人坐在一起的还有大皇子月澜。
他早已落座,此刻收敛了最初见到成年沉夙的轻蔑,表情滴水不漏,十分客气。
嘴上说着话,心里想的却是前世沉夙的血被慢慢放干,脸色逐渐苍白冰冷的模样。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沉夙太子要在我朝待几日?”
他已和近臣们商议好,这几日便起兵造反。
如若不然,父皇该宣布立月淮为太子了!
月澜瞥了眼始终笑着的月淮,随后重新看向沉夙。
沉夙神情浅淡,一点也不想搭理他,索性当做没听见,拿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小口。
月淮见状掩唇笑,也拿起茶杯:“太子远道而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沉夙颔首:“多谢二皇子。”
月澜眼里掠过狠辣。
待他登基后,定要将沉夙和月淮关在一起放干血!
二人同时喝完,月淮低声叮嘱:“太子今日请不要碰酒。”
沉夙眯了眯眸:“二皇子何出此言?”
月淮话语无奈:“四妹方才特意打手势,让我看着你,不要你饮酒,想来是怕你喝醉出丑态。”
沉夙闻言往对面看去,果然见小姑娘的手放在金子打造的酒壶上,眼神是熟悉的“威胁”。
他骤然间笑起来,眼底的警惕逐渐放下:“孤近日赶路,舟车劳顿,伤了胃,二公主竟有如此巧思并关心孤,孤万分感动。”
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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