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没有回答陈玄东。
可以这么说,从始至终,天算眼中,就从未有过陈玄东。
林凡换了个姿势,以掩饰心中的种种,笑着:“三十五年后,他又该如何?”
“死。”天算开口,很冷漠。
就像是天算子不是他从小带大的徒弟,是一个无关紧要者,言谈生死,没有任何悲伤,冷漠一片。
“你,真可怜。”林凡开口。
知天命者最可悲,知晓一切,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知道,那么,生活该何等无望?如枯井,了无生趣。
甚至于,只要天算愿意,他可以精确的推测出下一秒在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
“可悲?”天算笑了,但没说话。
陈玄东怒了,喝问道:“三十五年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天算哈哈一笑:“这要看神主入如何选择,他愿让世人知,世人就知,若不愿,只有时间到了方可。”
“林兄……”
陈玄东看向林凡,要知道些什么。
“不用问。”林凡拒接,且看向天算:“三十五年后,大致大势如何?”
天算道:“神主亡,神庭崩,天下平。”
“什么?”
陈玄东猛然探出一只大手,一把就将天算攥死,厉声
问道:“给本尊说清楚些,不然天算一脉从此绝!”
他很平稳,在他身上不会有暴怒这等情绪出现。
但此时,他杀机如海,席卷诸天,只因,天算的话语太恐怖,这是在说,三十五年后,林凡必死吗?
“玄东,胡闹,这是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幕,不一定为真。”
林凡呵斥。
且,在解释,未来如一条主道分出的无数岔路,每一种选择,都会导致不同结果发生。
陈玄东咬牙,但最终狠狠将天算扔进座椅中。
天算呛咳,笑着。
“这就是你说他暂时不可死之故吗?”林凡询问。
“是的,他本就为你续命而生。”天算说出这等天大之谜。
“续命?”林凡皱眉怒喝:“以一命换一命吗?若真如此,我与魔物有何区别?你是在乱我道心吗?”
天算哈哈一笑:“不愧是神主,你的选择与几个纪元前的神主何等相似。”
“你们离去吧,至此后,我可保证他再也不能做乱人间,会将他镇压,回归那混沌之态。”
天算逐客。
陈玄东咬牙切齿,这老神棍,岂能轻饶?
他要将之擒住,带往神庭,拷问出一切来,但是林凡不许。
林
凡裹带陈玄东,要离去,在飞出海之角时,天算声音再起:“神主,若有时间去月亮坡走走,哪里曾葬下你的一世残躯。”
林凡赫然转头,目光如虹,照亮了暗夜,但本应在不远处的天算一脉隐居地,竟然就这般消失了,点滴无存,好像他们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在梦境中。
“葬下我的一世残躯!葬下我的一世残躯!”
林凡脑中大乱,思绪千万!
他想起了曾看见过的一些事,当时他就问过自己,到底他,是谁。
是那一缕闪电。
还是雷神。
又或者,他之本身,只是闪电武魂的宿主,或者,他是雷神轮回转是身。
当时以大毅力,大气魄强迫自己遗忘这些事,但此时,从天算的只言片语中,他感觉,自己见到了一角真相!
也许,他,就是纪元前的雷神!
“林兄,你莫去多想在,这老神棍的话语,如何信得?”陈玄东开口劝慰。
林凡苦笑:“玄东,若有朝一日,你发现你不是你,只是旧人的轮回,你会如何?”
陈玄东心中猛然一紧,但林凡却是摆手,道:“旧事胡乱一说,别多想。”
陈玄东心中更紧,甚至于此时,他
感觉心脏像是被人猛然攥了一把,太疼,像是身边的兄弟,与自己渐行渐远,要升入九天上为神
“去何处?”陈玄东试探询问。
“月亮坡。”林凡回答。
曾去过那个地方两次,第一次去时,他曾在月亮坡下看见半截残躯,血迹斑斑,躺在水晶棺材中,但看不真切,像是隔着一片山海。
但第二次王家出世再次赶去时,那残躯遍寻不见。
今日,再得天算一言,他觉得必须要去探寻个清楚。
第一次去往月亮坡时,就觉得与内中残躯有大因果,原来,因缘于此。
一路追风逐月,以林凡今日修为,度何其之快?一步千里不过等闲,只见天地变换,他好似缩万里于尺许间,这是对时、空之道的运用,转瞬,已经来到月亮坡。
“驱逐此地所有人。”
林凡降临此地,对驻守之人开口。
这驻守之人,是猊怒麾下强者,看见林凡发令之后,一言都不敢多发,直接遣人强制驱逐在此观澜之众人。
这自然引起极大反弹,本就是游览胜地,在此之人何其之多?
且,有名门望族天骄冷笑,就算是猊怒亲来,也不敢这般强制性驱逐他们,区区
犬牙,竟敢对他们这般?
“神主,有大族后代,也加入吾神庭中,他们不愿走。”
驻守之军苦笑。
那些人,可不是无名之辈,在一次次征战中立下汗马功劳,不是他们能喝退的。
陈玄东冷哼,他一步迈出,幻影出现虚空中,喝道:“本座于此做事,闲杂人等速速避退。”
“玄东尊者!”
“是他!”
诸人皆识陈玄东,神庭内政由舞倾城主掌,但外政多由陈玄东执掌。
“原来是玄东尊者,晚辈有礼。”
一个天骄抱拳行礼,陈玄东看向这人:“金展?你有何事?”
金展脸色一喜。
好不嚣张,陈玄东是天地之间绝顶的人物,能被这等人物记住,真的值得自傲。
“晚辈携友于此游玩,正道兴头,能否多留片刻。”金展开口。
无数同游者,对他都露出敬仰之色。
敢和这等人物谈条件,真的逆天,也可想金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