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
小武淡漠笑着:“要见到家师,你知道要怎样做。”
“别逼人太甚!”胡烈低吼着,杀气浓郁到快要化作实质。
小武没有理他,直接转身,推门进入房中,又将房门关上。
房中,林凡盘膝坐在蒲团之上,他心脏部位荧光闪闪;有如流水般的时空之力环绕其四周。
自从得到时空之心至今,林凡没一刻懈怠,日日精研与苦修,在时空大道中倘佯,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时空不可捉摸,但却是无处不在,他忘乎所以,沉浸在时空规则的大道中。
楼外一切,林凡并未去理会,哪怕他知晓,以他所居的酒楼为中心,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那些曾经见他被胡烈用言语羞辱而当场撂下狠话的排队者,也大多前来看热闹,也不能让他从悟道中清醒。
只是一夜时间,这酒楼之上就横死上百强者,而在天明后,又有络绎不绝的人流汇聚入此酒楼中。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昨日之事。
所以无形之中,这个酒楼就成为了征伐下界之前最劲爆,最吸引眼球的焦点。
当然,对于林凡的狂言,大多人都是嗤之以
鼻。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姑且不论林凡与天人族的恩恩怨怨,就单只是胡烈能够住在那座山脉之下,就已经说明一切。
时间缓慢流逝,胡烈一直站在酒楼的前厅中,进退不得,脸色忽而青紫忽而涨红,最后却是阴森冷厉一片。
“天人族胡烈,请见林凡林天帝。”
他双手抱拳,长揖到底,极为恭敬与诚恳,久久没有起身。
但楼上无应答。
满场哗然。
都在论林凡太嚣张。
来到这天人族地盘之上,竟然敢这般不给天人族面子。
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胡烈一直保持长揖到底的姿势至少半刻钟,楼上一直无动静,他这才起身,又高声道:“天人族胡烈,恭请林凡林天帝做客天人族。”
然后又是半个时辰的长揖到底,当然依旧是没有任何应答。
此时,围观的诸人已经不是哗然,而是震撼,震撼于林凡的狂妄,当然更吃惊于为何林凡有此胆魄这般做。
就真的不怕折了天人族太多面子,从而天人族一怒之下,将他抹杀在这片区域内?
“天人族胡烈请罪,那日言语之间得罪尊上,还请赎罪。”
这
已经是胡烈第五次长揖到底,且坦诚了自己的错误。
在诸人看来,这姿态已经足够低,也给足了林凡面子,林凡就应该借坡下驴,推开房门而出,从而你好我好大家好。
房中。
林凡平静的坐着,不时以手指在虚空中刻下一个个金色的纹络来,在指点小武,这些都是时空符文,被他准确的凝练于指尖,刻成小武可以看懂的符号传授。
半晌后,林凡道:“是不是觉得为师没必要在这个小角色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小武不语,但表情已经证明一切。
林凡笑道:“通天为何会急需我前往天人族中?那是因为要仔细的观看我的每一个最细微的表情,每一个最微小的动作,以此确认我到底出自哪里。
这种时候,若是我退了,让了,会让通天先入为主将我论定为下界之人,若是真的被通天落实;那会很不妙,至少在短暂时间内,我们会被群起而攻之。”
小武道:“那为何不直接杀了?”
“杀?”林凡叹息:“杀了当然痛快,但别忘记,这可是在天人族的地盘上。”
林凡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
比如说,若是在这天
人族地盘上直接斩死天人族族人,这就是让通天得到一个极好对他们动手的理由与借口。
那时候,毕竟是林凡他们杀人在前,通天利用天人族之威对林凡出手,那就是理所应当。
而昨夜里斩杀的那些人,却是不再此列。
虽然林凡能够察觉到夜间对他出手的,依旧有天人族族中的大修者,但暗夜之中的袭杀,死了就死了,哪怕天人族暗中杀机大动也说不出什么来。
只能是路人甲。
否则,天人族一方面邀请他前来做客,又在他到来之后暗中对他下杀手,会让天下人如何看?
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此地,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猜测,那个高踞云端之上的殿下,何时会忍不住怒气,直接降下滔天之威,惩治林凡这狂徒时。
已经第十次长揖到底的胡烈,脸色却是陡然白了下来。
只因,落日真的西沉,不见了大半边身子。
他好像看见,悬在他一家脖颈之上的屠刀在缓慢下降,将要溅起血花,斩落他至亲的头颅。
“砰。”
胡烈跪在地上:“请天帝林凡饶恕在下不敬之罪。”
所有人表情陡然诡异的僵了下来!
跪了!
那日林凡看似狂妄的话语,竟然完全成真!
天人族嫡系,镇守一座山门的胡烈,叩拜林凡请罪!
天方夜谭。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哪怕胡烈跪地,那扇门依旧未开。
胡烈嘿嘿惨笑,起身再次跪下:“请林天帝饶恕在下不敬之罪。”
三跪九叩后,门开;林凡出现在诸人面前,平平淡淡,只是以余光扫过还在跪着的胡烈,那眼神轻飘飘,像是眼中根本就没有这号人。
林凡下了楼梯,也没有搭理胡烈,与小武两人缓缓从胡烈的身边走过,直直的向天人族的大本营而去,穿过了人海,拥挤的人潮自动为他开了一条很长的通道。
到了山脚,战鼓陡然擂动,四面八方到处是战鼓沉闷的巨响,震得四野摇颤,像是要震碎天外的大星。
于此同时,在那云雾散开刹那,偶尔显出的山巅上,一支支整齐的军队乍现而出,如天兵天将,威风凛凛,煞气十足。
林凡眼眸微眯。
这些都是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