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茹恋恋不舍的看了李牧的背影一眼,这才回头看着赵文莲,一脸无奈。
“开车过来吧,在前面停车场等着就行,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林清华在电话里小声说道。
李牧开车从酒店大门前经过,透过车窗,他看到江总跟一个体态偏胖衣着普通的老头站在一旁,老头和颜悦色的跟江总聊着什么,江总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牧将车停在正对着大门口的停车位上,透过后视镜,静静的观察。
老头应该就是大老板,确实没什么架势,看样子也比较慈祥,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慈祥的老头,怎么可能管理好这么大的企业?难道真的如坊间所言,大老板对于龙盛集团,最大的功劳就是提供了平台和人脉,企业发展壮大,全部是二老板彭远方的功劳?
江总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低头保持着聆听的姿态,但是李牧能感觉到他的委屈和不忿。
大老板似乎在劝慰江总,时不时的拍拍他的肩膀。
聊了十几分钟,一辆黑色的大众途锐缓缓的开到两人跟前,司机下来拉开车门,大老板拍了拍江总的肩膀,转身上车。
外观霸气的途锐缓缓驶离,李牧刚刚发动车,林清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李牧将车开到江总跟前,林清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开后车门,将江总让上车,关上车门后,来到前面副驾驶探下身子。
李牧将车窗摇下,探身看着林清华。
“将江总送回去,路上开车慢点!”林清华小声叮嘱道。
“好!知道!”李牧点点头。
“这是江总的杯子,下车的时候拿着!”林清华递了一个保温杯进来。
李牧接过杯子放在置物格中,启动汽车缓缓离开。
汽车沿着宽阔的北海路轻快的行驶,车内一片宁静,李牧专心开车,这种情况下,江总不说话,他不会主动搭话。
“去河边停一下!吹吹风!”经过白浪河大桥的时候,江总突然说道。
李牧调头拐下去,将车停在白浪河北侧的观光带上。
江总摇下车窗,夜风夹带着凉意和水汽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不由一震。
“李牧,你有没有什么远大抱负?”江总问道。
“您是指工作上吗?”李牧回头看着江总,江总喝的并不多,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异常低落。
“嗯!”
“没什么抱负,有点顺其自然,把别人交代的事尽心尽力干好就是了!”李牧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是个可造之材,我对你期望很高!你知道吗,看到你我就像看到当初刚刚入厂的自己!”江总点了一根烟,一脸萧索的说道。
李牧没有吱声,静静的听江总说话。
“那时候我承载的期望比你要高很多,我毕业于山东大学化学与化工学院,本硕连读,一进公司就被当成重点培养对象,在车间干了三个月,调到研发室,在研发室待了一年半,提了研发室主任,一年之后,调到技术部担任技术部部长,在技术部干了两年,直接提拔成总经理助理,这一干就是三年,其中大多数时间跟在彭总身边,彭总耳提面命,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说是恩师一点不为过!我这辈子,对彭总永远永远心怀敬意!我从来没想过跟彭总对着干!但是工作上的事,我必须坚持原则!”说到这里,江总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他沉吟半响,吸了几口烟,稍稍平静了一些。
“你可以说我强势,但是我没有任何私心,我为龙盛新材料倾尽所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龙盛发展的更好!我既然接过这个重担,就绝对不允许克赛那些令人诟病的恶习在龙盛新材料扎根发芽!”江总斩钉截铁的说道。
今天晚上,大老板跟他聊了很多,其中最让他难受的就是,彭总决定跟他撕裂,正常情况下,三年之后,彭总卸任集团公司总经理一职,江总顺理成章的接过来。
但是现在,彭总亲口告诉大老板,他决定扶持左启运,因为他觉得左启运比江总更稳健,公司发展到现在不容易,江总太冒进,并不适合统筹全局。
江总对权势并不贪恋,但是他知道,一旦左启运被竖立起来,集团公司将陷入无休止的内斗之中!
彭总的态度很决绝,他甚至告诉大老板,如果大老板执意让江总上位,他不惜带着整个克赛分家决裂!
大老板只能尽量安抚,好在三年时间还很长,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滨海的形势跟经济开发区不同,克赛在寒亭区算是数一数二的企业,纳税大户,政府什么都给开路灯,顺风顺水,只要不出大问题,随便生产!滨海不一样,作为国家级新区,各方面的要求特别严格,而且我们在这边不管是规模还是纳税,连前十都进不去!所以,必须花大力气跟各政府部门搞好关系,不能给人找麻烦,如果再拿克赛那套高冷的对外姿态,绝对处处碰壁!”
“克赛的管理模式说白了就是关起门来窝里横,就跟清朝的闭关锁国一样,自大自狂,他们根本意识不到,吃政策红利的时期已经过去,我们已经落后了很多,再不奋起直追,很快就要掉队!”江总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李牧没有说话,心中却感慨万千,孙天明跟谢志刚已经过来一段时间,这两个人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喜欢琢磨人,他们或许意识不到,自己的种种行径,跟宫廷剧中的奸臣没什么区别。
对人不对事,是克赛的优良传统,在那帮人看来,把人搞好了,整齐划一,指哪打哪,想怎么压榨怎么压榨,一切就都好了!
“跟政府部门搞好关系,不是过年过节走动走动就完事,一定要有利益输出,无形中的利益输出,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