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慢慢地走出去,到了外室门口,忽然一个回身,手刀劈向李沐,李沐自然感觉后背杀气抵至,弯腰一避,汤阳袭上,李沐前后被夹攻,一时不妨,失手被擒。
贤妃怒道:“大胆,你们给本宫上,拿下顾司与汤阳,本宫与太后重重有赏!”
护卫一拥而上,为李沐解困。
顾司的禁军,汤阳的府兵见状,都跑了进来,这小小的外室,竟起了混战。
贤妃死死地守住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去。
里头,是生死瞬间。’
外头,是恶意的阻挠。
显然护卫并非是禁军的对手,可府中原先那些太后派来的禁军,却参与了干预。
因为,贤妃是传了太后的懿旨,他们只听太后懿旨行事。
一时,谁也占不到便宜,可喜嬷嬷依旧无法带着侍女进入内室。
喜嬷嬷情急之下,拔下了发簪,一手勒住贤妃的脖子,用发簪抵住她的脸,怒喝道:“都给我住手!”
“你造反了?”贤妃大怒,势没想到,喜嬷嬷竟会做出此等不要命的事情来,随即冷笑,“不必管她,谅她也不敢伤本宫分毫。”
喜嬷嬷咬牙切齿地道:“贤妃,不要动,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别逼急了我,如今王妃的安危,重于一切。”
她拽住贤妃,往前逼,狂怒的眸子
扫着护卫,”你们都退开,让我的人进去。”
胡嬷嬷吓坏了,连忙劝道:“喜嬷嬷,可不能这般冲动啊,你挟持了贤妃,是死罪!”
“我不管!”喜嬷嬷逼着那些拦住侍女的护卫,眼底闪着狂焰,“退开,出去!”
“不许出去,守住门口!”贤妃被她挟持着,依旧阴冷倔强,“本宫倒是要看她敢不敢伤我。”
喜嬷嬷见护卫依旧拦住不退,她想起王妃的情况,把心一横,手中用力在贤妃的脸上一划,顿时一道血痕扬开,贤妃惨叫一声,护卫大惊,连忙退开。
“顾司,快开门叫她们进去!”喜嬷嬷立刻喊道。
顾司跑过去打开门,让三名侍女进去,再把门关上。
喜嬷嬷心中一松,放开了贤妃。
贤妃伸手摸了一下脸,染了一手的血,她回身一巴掌挥过去,再一脚踹在了喜嬷嬷的小腹上,气得浑身颤抖,“你这个老刁奴,本宫要杀了你!”
“贤妃要杀了谁?”
外头,响起了一道沉怒威严的声音,对贤妃而言,何等熟悉。
贤妃猛地抬头,见宇文皓拉着方丈进来,两人也不管这里的情况,直接拿喷雾喷了身上就进了里头。
“都给朕滚出来!”明元帝在外头一声怒吼。
血房,他不进。
贤妃捂住脸出去,见到了一脸
狂怒的明元帝,心底一滞,随即哭着道:“皇上,您可来了,您来了就好,顾司与喜嬷嬷竟要谋害王妃,他们还伤了臣妾。”
众人也出来了,纷纷跪在地上,无人分辨,喜嬷嬷也跪下,“老奴领罪!”
明元帝瞧了喜嬷嬷一眼,然后看着贤妃,看了好一会儿,看得贤妃心头发麻,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看了一眼,“果然伤得很深。”
他眸子一暗,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贤妃的脸上。
贤妃惊呆了,捂住脸震惊地看着明元帝,“皇上……”
“来人,送贤妃回宫!”明元帝沉冷下令。
贤妃不甘心,咬牙道:“皇上,您为何责怪臣妾?臣妾是奉太后的旨意来的,臣妾是想保护……”
“贤妃,”明元帝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该感谢你儿媳妇为皇家诞下三个孩儿,不然,这会儿宣的就是你的废黜诏书,今日是大喜之日,朕不下刑罚,不废你,可你若不知悔改,这废妃旨意,朕给你备下,随时可用。”
他扬手,“带走!”
贤妃这会儿没有争辩了,她惨然福身,“臣妾知罪!”
她心底,虽痛极却慢慢地涌起了一丝喜悦。
皇上知晓她今日的意图,但是却不废她,因为皇上说今日是大喜的日子。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楚王府有了世子,皇家有了后,而太子,不能有被废黜的母妃。
皇上,是定了位分吗?
贤妃被送走,方才打起来的人,全部被肃清出去。
明元帝亲自扶起了喜嬷嬷,看着她暗红的眼底以及红肿的脸,“今日,辛苦嬷嬷了。”
喜嬷嬷泪水落下,“老奴只求王妃平安!”
“会的,会的。”明元帝说,眸子看向了手术室,“孩儿们,可抱出来了。”
老五能这么快回来,是因为方丈要求御车转送他回楚王府,所以宇文皓没出多远就遇上了。
明元帝听得说诞下了三个哥儿,心头大松,头上的紧箍咒一下子被拿走,自然是要跟着一块过来。
殊不知,才到外头,就听到产房里的闹乱了。
带走了贤妃,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孩子。
虽然,这会儿提出要看孩子,确实有点不那么人道,毕竟产妇都还在抢救中。
可也没办法压得住这颗一心要当祖父的心啊。
“皇上请回啸月阁稍等片刻,回头洗好便会护送回啸月阁吃奶。”喜嬷嬷福身道。
孩子,确实也需要福分,需要当皇帝的祖父给福分。
明元帝应道,转身带人到了啸月阁等候。
焦灼难安地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他道:“怎地那么久?洗干净需要洗整一个时辰那么久么?
”
穆如公公笑道:“皇上,这才等了一会儿呢。”
明元帝背着手踱步。
一会儿,便见顾司汤阳带人护送奶娘抱着孩儿进来。
孩儿用红色襁褓包裹,走路飞快,不许见风。
孩儿哇哇地哭着,听到这哭声,明元帝整个人振奋起来,巴巴地看着队伍走进。
他上前,一手接过第一个,他瞧着那未开的眉目,那脸小小的,粉红的,瘦弱的像一只小老鼠。
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