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和瑾宁也说了几句暖心话,但是她更多的是寄希望于莫易,莫易也对她点头,示意她放心。
元卿凌不放心,她怎么放心呢?莫易会不会带到她不知道,莫易走了之后,她是不会得到任何的信息。
她心里依旧牵念家人。
送别了大周夫妇,两人回了府,宇文皓有些失落,但是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很多,他得抓紧去办。
纪王妃过来拿药,和元卿凌说了几句。
“太子这一次促成和大周联盟,立了大功,如今朝廷上下对他都寄以厚望,父皇会更重用他了。”
元卿凌勉强地笑了笑,“是的。”
纪王妃没看出她的心事来,自顾自地道:“能说服朱国公,其实并非是你的功劳,也不是袁家老太太的功劳,你知道是谁的功劳吗?”
元卿凌抬起头,有些诧异,“不知道,你认为是谁的功劳?”
纪王妃笑笑,“恰恰,是大朱氏的功劳。”
元卿凌不解,“她?”
纪王妃点头,“若不是她露了心思,让朱国公看到安王的狼子野心,他是断不会表态的,朱国公虽然倔强,但他不愚蠢,如今朱家看似是一株擎天大树,但其实就他这根
树干撑着,枝叶都伸展不开,如果他死了,朱家就任人宰割,但凡牵涉上大朱氏和狄魏明的篡逆,没人保得住朱家,所以,这会儿,他还能再跟逍遥公斗气吗?他能和逍遥公斗气到死,哪怕丢了这条命他都不打紧,可他不能丢了全族人的性命再背上一个篡逆的罪名,刚好袁老夫人过来这么一骂,他就顺坡下驴了。”
元卿凌看着她,心生佩服,“纪王妃,说你是女中诸葛,真不为过。”
“女中诸葛?什么东西?你说我是一条粉葛?”纪王妃不高兴了。
元卿凌笑了起来,“是的,你就是一条七窍玲珑心的粉葛。”
“你才是粉葛,七窍玲珑心你好歹用莲藕比喻啊。”纪王妃笑骂道。
元卿凌倒是不关心朱国公那边怎么想,毕竟,结盟的事情都定下来了。
她担心的还是喜嬷嬷的事情和莫易能否带到信的事情。
汤阳的调查,如今还没有结果,真是让人很着急。
喜嬷嬷用着药,但是一个劲地闹着要出去住,阿四说她自己一个人躲着哭,说以后不能再带点心们,连看都不敢去看,还不如死了算。
这些话传回来给元卿凌听,元卿凌揪心得不行。
“想什么呢
?这如今没什么好忧心的了吧?安王被丢去了南营,这一年半载的都别想回来了,老五又重回了京兆府,好事一摞摞的来,你还苦着个脸做什么?”纪王妃问道。
元卿凌摇摇头,道:“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如今好事多,我琢磨是不是该到护国寺去上香还愿呢?”
她想去找一下晚辈,解一下乡愁。
“你想去的话,我陪着你去啊。”纪王妃道。
元卿凌看着她,笑道:“是的,忘记你信佛的。”
纪王妃淡淡地道:“我不信佛。”
元卿凌一怔,“你不信佛?可你府中不还设下了佛堂吗?”
纪王妃恬不知耻地道:“那是因为信佛可以掩饰好多心思,也有很多人因为知道你信佛对你缺少防备,更重要的是,太后信佛啊。”
元卿凌乐了,“纪王妃,我发现对你了解得越多,越觉得你这个人是个能耐人。”
纪王妃没好气地道:“什么能耐人?这话是骂人呢,女子都不希望自己是能耐人,就希望像以前的褚明翠一样,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安逸地活着,谁愿意筹谋算计啊?谁愿意时刻把自己逼得像个癫婆子?你们以前不也讨厌我么?我两面三刀的,口蜜腹剑,一
肚子坏水,你们都这样想我。”
“你不是这样吗?想错了你吗?”元卿凌笑着反问。
纪王妃想了想,“哎,确实还真是这样,可有什么法子呢?若我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不还有郡主么?”
元卿凌如今是真心佩服纪王妃的,她心思敏捷,心中亮堂,什么事情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她这个搞研究的人,若不是有这么一大群人护着,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不过,说起了褚明翠,元卿凌不由得想起了褚明阳,问道:“那褚明阳还是没回来么?”
“回了!”纪王妃淡淡地道。
“回了?她竟然愿意回来?纪王不还没放出来么?”元卿凌有些诧异。
纪王妃伸出手指,护甲描刻着一个个小小的漩涡,远看是月季花,但因点色的问题,近看则像一个个骷髅头,轻轻地挂着上头的图案,淡淡地道:“大概是从褚首辅那边得到了消息,纪王要被放出来了。”
元卿凌料到纪王是要被放出来的,如今大事都定下来了,皇上也知道行刺一事和他无关,迟早是要放他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她这一次回来,还挺嚣张的。”纪王妃眼底有讥讽之色,“回来至今,没给我
请安,反倒是在院子里嚷嚷,说迟早我得去给她请安。”
元卿凌笑道:“底气很足啊,想必这一次纪王能出来,她居功至伟。”
“是吧,毕竟这是首辅向父皇请求的,可其实这何尝不是父皇自己的意思?管她,能折腾出个什么样来?”纪王妃一点都不担心褚明阳。
翌日,两人结伴去了护国寺上香。
纪王妃虽然说不信佛,但是到了佛门之地,该上的香,一炷不能少。
元卿凌趁着她忙活之际,去找了方丈。
方丈拿出了陈年老茶来招呼她,在明晃晃的禅字底下坐着,元卿凌问道:“你之前似乎没跟我说过,我在现代没有脑死亡,也没有说过我被冷冻了。”
方丈微笑,“知道了?看来,我拜托摄政王的事,他给我办到了。”
元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