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和老五一说,老五道:“如今至少有三个女人进入了我们的视线,我们要知道她们在哪里,她们的真实身份,一个是穆青青,一个是侧妃朗月,一个是晴姑姑,这三人之间是否有关联。”
他看着元卿凌,眼底有灼然芒萤,继续道:“如果蛮儿是南疆王的女儿,那对我们平定南疆很有优势,南疆王的传承是世袭制度,且不分男女,只要证实蛮儿是南疆王的女儿,则她可以继承南疆王位,至少,可以把南派的人全部集合起来,和北派形成对抗,从而渗透也好,反间也好,争取能够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是,如果蛮儿真是南疆王的女儿,北派的人知道了会放过她吗?笑红尘既然能调查到南疆王的女儿没死,北派的人也能调查到,北派如今在红叶的掌握之中,他绝对有可能查探到南疆王的女儿在京城,蛮儿会很危险。”元卿凌担忧地道。
宇文皓点点头,“没错,如果红叶知道蛮儿的身份,蛮儿会很危险,但是,蛮儿确实掩饰得很好,若不是你们朝夕相处又曾出过宝亲王的事,怎么能想到她一个奴婢身份竟会有可能是南疆王的女儿呢?我们始终还是占据了先机。
”
“我怀疑,红叶会派人来京城。”元卿凌说。
“还有,蛮儿的记忆已经在慢慢地复苏,她可能会越来越想起一些往事来,我们是不是要告知她这个可能性呢?”元卿凌问道。
宇文皓摇头,“先不要告知她,至今没有完全肯定,免得她自己先露了马脚,被人发现,敌人无孔不入啊,谨慎一些好。”
元卿凌点头,因关乎自己身边的人,心里头没办法放松下来。
而真是说哪样来哪样,翌日,冷狼门的人便来报,说发现红叶跟随商队进了北唐境内,一路沿途游山玩水,虽看着不是有目的性地来,可他的方向是奔着京城的。
犹抱琵琶半遮面,他还是来了。
冷四爷的人报完之后,红梅门的人也来了,说发现有一批南疆人易容北上,也是随着京中方向来的,但不知道这批人到底是南疆北派还是南派的人。
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的是,宇文皓占了先机。
换言之,他可以做布局之人,而不是只能被动应付。
他吩咐红梅门的人,让他们散播南疆王女儿在京中的消息,要满京城散播,因为京中有有大批的南疆人,消息会迅速回传到南疆南派,南派早就在寻找小郡主,
所以他们会赶来,这样南派北派自己对抗,他观战。
不出两天,京中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个事情,南疆王当年死得何其悲惨,很多人都知道,毕竟当年大批南疆人涌入京城之后,这事就传开了。
朝廷因而对南疆处于一种放养的状态,虽不能独立成国,却多年也没能做到有效果的管治。
国土的完整,从来都是百姓心中最为惦记的远方哭声,所以,南疆王血脉还有遗孤,着实振奋人心。
大家都知道,南疆王是归顺朝廷的。
宇文皓之前想着要调查一下南疆人刺杀太上皇的事情,但是这事大理寺没记录,顾司也找不到档案,倒是无从查起了。
这消息放出去没几天,皇贵妃就派人叫元卿凌进宫去。
元卿凌挺着大肚子进宫,自打昏迷醒来后,肚子大得快,夜里都不大能睡着,所以,坐在马车上也睡着了,到宫里头喜嬷嬷叫她,她才醒过来。
“太子妃,最近精神不济,不可这般忙碌了。”喜嬷嬷担心地道。
“不碍事,我自己有分寸。”元卿凌揉揉眉心,下了马车,秋阳明晃晃地在头上,真是困啊。
她先去给太上皇问安,太上皇精神好多了,自打元卿凌醒来,再加上
常公公的这件事,让他有所领悟,他自动自觉地把烟袋束之高阁,连酒都不沾了。
常公公经过针灸治疗,嘴巴没有一直歪着,能说简单的话,还是往常那些,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辛苦了,太上皇辛苦了,之类的。
喜嬷嬷陪常公公说话,元卿凌则扶着太上皇出去石阶上晒太阳。
闲聊中,元卿凌有目的地问起,“皇祖父,您还记得当年被那两个南疆人入殿刺杀的事吗?”
太上皇拨着衣袖上脱落的刺绣,“那件事?过去了那么久了,孤不大想得起来,这辈子经历地刺杀太多,这等闲得很。”
元卿凌侧头,“您就不害怕吗?”
“怕啊,怕得来吗?”太上皇嗤笑,“坐在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怕的事情可多了,光是自己这条命,怕不来,怕不来啊。”
“当皇帝……实在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元卿凌若有所思,心里头是微微揪起来,老五以后的命运似乎都注定了,不禁轻轻叹气。
这肯定不是她和老五都想要过的日子。
“有趣?”太上皇笑了起来,眉目弯弯,十分的亲善可爱,“谁跟你说过当皇帝十分有趣来着?”
元卿凌道:“既是那么的无趣又辛苦,还得冒
着掉脑袋的危险,为什么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地奔往那个位子呢?真是费解得很。”
“人啊,心里头但凡还有欲念,就得不断地折腾,当皇帝无趣,那得当过才知道,没当过,只觉得君临天下何等的威风?人生巅峰不过如此!”
他看着元卿凌,“你说的那一次刺杀,其实孤想起来,倒不认为是刺杀,他们以太监的身份闯入殿中,没有武器,只是来不及辩解,便被你常公公杀死了。”
“太监?”元卿凌一怔,“他们是太监?”
“是的,事后似乎调查过,他们是成年后净身入宫的,有牺牲有预谋,但到底是为刺杀而来还是为其他事情而来,不得而知了,人都死了。”太上皇道。
元卿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