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步步紧逼,他们中许多人都负伤了,笑红尘身前染红,瞬间被大雨冲刷掉。
宇文皓看着战况越来越惨,心中顿生悲壮之情,心头再无旁念,想着能杀一个是一个,便继续挥剑而上,众人见他不撤退,便也都拼了,在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尤其徐一和宇文皓,一手剑法是出神入化,在这样的围困之中,便更显示出优势来,剑气劈断雨帘,飞雨如刀,连杀数人。
可对方到底人多,且仿佛都是死士,就算与他们车轮战,也要把他们杀了才甘心。
徐一悲绝之中,冲笑红尘怒问了一句,“你的人呢?你的人去哪里了?”
笑红尘咬着牙只管应敌,不搭理徐一,但心底到底是慌乱了,觉得自己的人应该是全部死于敌人的手中,顿时万念俱灰,自己活着也对不住她们,能多杀几个人,哪怕死在这里,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百余名杀手,一直围攻过来,暴雨依旧狂肆,所有人全身湿透,身上几乎都分不清是血就还是雨水,只知道在暴雨之中,在反击与进攻之中,力气渐渐失去。
宇文皓在又连续杀了数人之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带着众人往山边
逃去。
杀手在身后穷追不舍,跌跌撞撞间,笑红尘倒在了地上。
陆源本已经跑出去,回头一看,见杀手涌过来,他没丝毫犹豫,便飞扑过来,剑落在了陆源的背上,才觉得一阵惊痛,便旋即被大雨冲下的冰冷掩盖,他咬着牙,一手拉起笑红尘,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跑!”
笑红尘目赤欲裂,借力跃起,持着长剑就朝那人的胸口刺了过去,剑没入了对方的胸口,鲜血喷溅而出,但同时一把剑穿过雨帘袭来,眼看着就要从笑红尘的脖子上没入。
宇文皓凌空踢飞了剑,他回头,杀手全部都凝在了他的身上,一时,刀剑如雨,被雨势遮挡了眼睛的一众人,施救不及,只听得笑红尘惊叫了一声,众人上前去,却见宇文皓置身于剑网之中,已经无法支撑了。
忽地,一阵惊雷劈下,闪电在半空上裂开了火树银花,惊闪之间,听得地动山摇,仿佛地震一般,然后,就听得一声声的啼哭,这样的惊雷之下,这样的暴雨之下,这哭声如电,嘹亮震天,叫人震骇不已。
随即,山中有什么东西飞快地窜出来,开始是一两只,之后是三四只,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还没看清楚是什么,那些东西就扑在了杀手的身上,脸上,使劲地撕咬。
闪电再度劈下的时候,亮光一闪,才看清楚那些跳上去撕咬人的竟都是野猫,无比凶狠的野猫。
它们的爪子很锋利,且跳动十分灵活,便纵然被抓住,身子灵动一扭,便可扭转过去撕咬杀手的喉咙,爪子往脸上抓,眼睛,嘴唇,一抓下来,血淋淋的一片。
那种吓人的哭声还在继续,在空中不断地盘旋,这哭声仿佛对这些野猫是一种刺激,它们像疯了一样,且他们只撕咬杀手,没有撕咬宇文皓等人。
这一变故,让宇文皓等人一时都怔住了,他们开始有些慌,但见野猫只扑咬杀手不扑咬他们的时候,才略定了心。
但是,如此凶猛的野猫却从没见过,徐一吐了一口雨水,惊得面容发白,“是老虎还是猫?”
“退!”宇文皓看着山中越来越多的野猫出来,这情况是不可控的,所以要尽快地撤走。
徐一回头瞧了一眼,脸色顿时白得吓人,连声音都哆嗦了,“要跑,真的要跑了。”
一种腥味,透过雨势袭过来,这种腥味,是很可怕的腥臭味,众人也都回
头看,只见这山中草木阵阵颤动,山草向前倾倒,被什么碾压一般,间或可见花纹在草丛里翻滚。
宇文皓头皮一阵发麻,天啊,是巨蟒!
不是一条,而是一群,一山,铺天盖地地蔓延过来。这些巨蟒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仿佛人腰身一般粗,漆黑的纹路和黄色的纹路相间,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蟒蛇,只知道很大,大得吓人。
蟒蛇在地上飞快地蜿蜒而至,缠住一人,在地上迅速打滚,血盆大口一张开,便把一颗脑袋吞噬进去,连惨叫声都没能听到,就开始了缓慢的吞咽动作。
“跑!”宇文皓看的心惊胆战,一声令下,一手扶起陆源,没命地往前跑,野猫是友,但巨蟒是不是友可不清楚,暴雨之中,本已经累得虚脱的大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继续跑。
冷狼门的人顺手“救”了两名杀手,他们本被野猫缠着,刚好跑过的时候野猫跳开,他们就顺手拉走,此行出门,本就为了寻逼这些人露出真面目,差点死在这里,若没达到目的,岂能罢休?
哭声似乎还在头顶上盘旋,声声尖锐,划破雨夜,大地为之震撼。
回到驿馆,几乎全部负伤,
捆好杀手,众人都躺在了地上,累得动都不愿意动一下,想起巨蟒来袭,驿馆官差去请了大夫,他们全部都是学武之人,若不伤及内脏,可以暂时自己点穴止血,倒也无碍。
但陆源的伤势比较重,这可怜的武状元,已经数次负伤,笑红尘眼睛发红,为陆源止血之后,又哭又笑地看着他,“你傻啊?我不值得。”
陆源气息略微,苍白的脸上头发黏连,嘴角浮起了一个痴痴的笑,凝望着笑红尘那发红的眼底,“值得不值得,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笑红尘捂嘴,便哭了起来。
她曾错付真心,本以为此生不会再动心,可谁想过,不过几个月,他已经如此霸道地进驻,把昔日的伤害与阴霾驱赶。
“别顾着卿卿我我!”宇文皓双手瘫在身侧,看着驿馆的房梁,“你的人,没有出现,就必定是出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