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屁颠屁颠地到了瑶夫人的院子里头,敲开了门,却见毁天在里头扫地,她怔了一下,“您怎么在这?瑶夫人呢?”
心里不禁诧异,这男人扫地总觉得有些怪异,尤其还是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他这双手就应该是拿来舞剑杀人的,不是用来扫地的。
毁天抬起了淡漠的眸子,道:“她出去买些东西,你找她有事吗?”
阿四迟疑了一下,“她出去了?然后您在她屋中里扫地?”
“还有喂狗。”毁天扬眸瞧了一眼趴在门槛边上的狗,道。
阿四哦了一声,一时也不知道进去还是不进去,倒是毁天招呼了她,“你找她有事?她没这么快回来,要不你先进去等等?”
阿四觉得只有他和她在里头的话,有些诡异,便讪讪地退了出去,道:“也没什么事,只是褚明阳死了,我来告诉她一声。”
毁天嗯了一声,“知道了,你若不等的话,我会转告她。”
阿四又哦了一声,见他又继续扫地,且这动作还十分娴熟,看着就叫人觉得怪异,虽然之前元姐姐说过一些意味深长的话,可她总觉得不可能。
她回头再瞧了毁天一眼,想转身走的时候,毁天去
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阿四便站定脚步,问道:“什么事?”
“你看见我在瑶夫人这里,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阿四呃了一声,“奇怪……”但见他眸色陡地一冷,迅速改口道:“不奇怪啊,邻里之间,帮忙喂喂狗,搞搞清洁什么的,也是正常。”
毁天拄着扫帚看着她道:“我与瑶夫人,没什么事,不要回去乱说,我无所谓,怕伤她名声。”
阿四应道:“知道了。”
阿四又想走的时候,听得他道:“她屋中的侍女偷了银钱走了,她又有些不舒服,咳嗽了几天,有些发热,自己去找大夫了,所以我帮她打扫这院子,喂喂狗。”
“那丫头偷了银子跑了?”阿四吃惊,“怎地没告知我们?可以叫我姐夫抓回来啊。”
“她觉得小事一桩,且也没偷多少银子,便随便她去了。”毁天淡淡地道。
阿四觉得自打那事之后,瑶夫人就很少去楚王府了,不知道是何缘故,如今家里头出了事,又生病了,自己去找大夫也没去楚王府,怎地生分了呢?
阿四想了想,便问道:“那瑶夫人心里头是不是有些不痛快?是不是觉得,让她作饵去引汤夫人
,她心里头不高兴?”
“不知道!”毁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心里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不高兴,你们这么能耐,自己办就是了,明知道她不会武功,还让她冒险,真掉了性命,你们担当得起吗?”
这事纯粹是阿四和容月的主意,因此,听了毁天这斥责之言,阿四心里头有愧疚,讷讷半响,道:“那我便等一下瑶夫人,等她回来我跟她道歉。”
“既然如此,就进去帮她擦擦桌子,洗洗衣裳吧,她也不许我碰她的衣裳,但她又病了。”毁天道。
阿四心里不禁疼惜瑶夫人,更觉得愧疚,进去见里头堆了几天的衣裳都没洗,干净的衣裳已经没几身了,她便在井里打水上来,给她把衣裳搓了一遍。
瑶夫人平日里穿着简单,素色居多,料子都不是名贵的,但以往她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之前看她容色平静,穿着那些素色清淡的衣裳,觉得很适宜,也不曾细想,可如今为她洗着衣服,内裳却是比较粗糙的,只有外裳略体面些,曾经的王妃,如今落魄得如平民一般,让阿四心里头生出了些叹息。
刚把衣裳晾好,毁天就叫她先去厨房里头给瑶夫人
熬点粥,阿四也应了,抓了一把小米放在锅里头,生火煮开。
阿四也是千金小姐出身,但是从小粗养,嫁给徐一之后,虽然屋中有侍女打理,但是她也喜欢下厨,跟喜嬷嬷其嬷嬷学了些厨艺,偶尔给徐一做顿好吃的,小夫妻很有情趣。
如今见厨房里头也有新鲜的材料,也干脆给瑶夫人做两道清淡的菜。
这边刚做好,就听得瑶夫人的声音了,略带了无奈与疲惫,“不是叫你不必帮我打扫了吗?我自己能做。”
“不是我做的,”毁天的声音淡淡响起,“是阿四姑娘来了,她给你打扫的,还有衣裳是她洗的,如今还在厨房里头给你做饭呢。”
阿四走出去,在裙摆上擦了擦手,扬起了满眼的笑容,“夫人,你回来了?”
瑶夫人诧异地看着她,便快步上前去,“阿四,怎么能让你为我干这么多家务活呢?快快进去坐下。”
“没事,我做了饭,马上就可以吃了,你看了大夫是不是?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阿四问道。
瑶夫人拉着阿四进了厨房里,她知道阿四不会无缘无故地来,遂问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事?”
阿四脱下围裙,道:“本
来想告诉你,褚明阳死了,但见你这里……”
“我这里很好的。”瑶夫人迅速便道。
“毁天说……”
瑶夫人脸色微微苍白,“我和他没什么,你不要听他胡说。”
阿四怔怔地看着她,“我知道,我不说这事,我只是……哎,瑶夫人,你是不是跟我生气?是不是怪我当日叫你去引汤夫人没顾你的安危?所以你这里出事了,自己生病了,也没告诉我们。”
瑶夫人听了这话,也怔住了,“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当然不会跟你生气,这是我自己愿意去做的,我若不愿意,谁也使唤不动我。”
“那你为什么出事了也不跟我们说?病了宁可自己去找大夫也不去楚王府找元姐姐?”
瑶夫人啼笑皆非,“阿四啊,侍女跑了,这多大点事啊?我已经叫了牙婆给我找人,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