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啼笑皆非,“那好,臣弟不说就是。”
只是,心里却不禁怀疑,如今伯父的人满京城里乱窜,一旦在叫人大张旗鼓地在这里捡宝贝,他们能不知道吗?
睿亲王的担忧还是对的,因为,就在查清楚之后的第二天,老明还没派人去,就有一群黑衣人往那边去了,且每一个人都扛着锄头,大有愚公移山的劲头。
老明得知之后,气了个半死,偏生地下的宝贝,谁不能捡啊?
而且,安丰亲王还特意带着虎爷来了一趟梅庄,说要在附近的山头上办点公务,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头,或许会有一些声响吵到梅庄,让他多担待。
老明肺都快急炸了,却又不好抢他的“公务”,毕竟,论起来人家是实打实地从当初的肃王府出来的,还是晖宗爷的嫡长子呢,人家要拿回那些宝贝,名正言顺。
安丰亲王带着虎爷在梅庄里头转了个圈,竖起大拇指一直赞赏,说梅庄在他的修缮之下,变得越来越好了。
老明实在也是忍不住,回怼了一句,“伯父如果舍不得,买回去就是了。”
安丰亲王慈眉善目地道:“瞧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呢?伯父怎能夺人所爱?”
老明差点被这句与厚颜无耻划等号的话
送走,一口气愣是许久才能缓过来,努力地深呼吸,挺长脖子,艰难地道:“伯父若没什么事,就去办您的公务吧。”
安丰亲王笑眯眯地道:“有事,有一件事要跟你打个商量的。”
老明忍着满腹郁闷,“您说!”
安丰亲王说:“是这样的,本王如今住在肃王府,派出去办差的人也是住在肃王府,这白日里头在这里办差,总不好每顿往回赶,吃干粮对身体也不好,毕竟都年纪大了,所以跟你打个商量,这未来是一个月,在梅庄里头先搭伙食,你放心,他们吃的也不多,样式不用复杂,馒头或者米饭就行。”
老明脑袋都嗡地一声,坑了他一百万两,抢了他的“公务”,现在还叫他包伙食?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蹬地站起来,怒发冲冠,正欲驳斥,只见安丰亲王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真诚地道:“公务办完之后,我分你五成。”
怒气尽消,老明当下转怒为笑,“瞧伯父跟侄儿还这么客气,那行,放心吧,莫说馒头米饭,就是顿顿吃肉,侄儿都给包了。”
他当即喊了一声,“来啊,文房四宝伺候!”
安丰亲王不解,“文房四宝为何啊?”
“立字据为证!”老明笑着说。
“你
不信本王吗?”安丰亲王用受伤的眼神看着他。
“信,当然信,但是有字据没争议,就伤不了感情嘛!”老明笑容可掬,暗地里却是银牙狠咬,这还不狠狠地回本?
安丰亲王耸耸肩,“既然你坚持,那就立吧。”
文房四宝随即拿了上来,安丰亲王大笔一挥,立下字据,将他山中所得的金银珠宝分一半给老明,由老明提供一天三顿饭,必要的时候工具支援,字据一式两份,一人拿了一份。
老明看到白纸黑字,这才放了心,虽说依旧有坑他的可能,但他也定会派人时刻盯着,挖得多少,他也要清清楚楚。
从梅庄回去,安丰亲王便下令开挖,交代了吃饭的事,一天三顿,都在梅庄吃。
无上皇很好奇,“他愿意吗?”
“愿意,分他一半,他愿意的!”安丰亲王说。
“不可能!”无上皇看着他。
“怎么不可能?都立下字据了,你看!”安丰亲王随即拿出了字据给无上皇看。
无上皇道:“孤的意思是你不可能分他一半。”
他拿了字据,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看得清清楚楚,摇头,然后加了一句,“都上过当了,怎么还不知道机灵点啊?”
逍遥公凑过来,“有陷阱吗?”
无上皇把
字据给逍遥公看,逍遥公看了看,没看出来,随手甩给了褚首辅,褚首辅只看了一眼,便笑了,“嗯,米饭钱要亏掉了。”
“怎么说?”逍遥公还是不解,那坟里头的宝贝可不下几百万两啊,尤其如今卖出去,只怕更值钱了,分一半,怎就亏米饭钱了呢?
首辅笑道:“说的是分炜哥的一半给他,那些宝贝变卖之后,炜哥只拿一两呢?不亏吗?”
逍遥公深吸一口气,“一两,太狠了吧?”
安丰亲王摆摆手,“这怎么可能?不能叫他亏本,我打算只拿一百两,剩下的给落蛮和他们分了,那样他分了五十两,也不至于是亏了饭钱,就是肉钱可能会亏点。”
逍遥公怔怔地道:“你不怕遭报应吗?”
安丰亲王看着他,然后伸出手狠狠地掐他的脸颊,“当初收下你,已经是遭了天大的报应,还能有别的报应比得过吗?”
逍遥公讪笑,“当年收下我的时候,好歹也收了三百两银子帮补家计,否则那会儿也难熬过来啊。”
当年安丰王妃收下逍遥公的时候,老公爷给了三百两银子,让摘星楼养他两三年,也算是机关算尽了,这件事情,让安丰王妃的后槽牙都给磨碎了。
如今想起,只觉得时光如
白驹过隙,转眼飞逝。
就这样,公务大队每日开工,先到梅庄吃了早饭再忙,午时准时回来吃中午饭,到了傍晚日落,回来把晚饭吃了,老明见他们的食量惊人,也暗暗惊了一下,但想到之后的分成心里就舒服些了,毕竟,就算吃个一千两,也不过是分成的零头。
他这一次留了心,每天都会命人去监督,甚至有时候自己也去逛逛,看到挖出来的宝贝,都叫人记下,然后估算价值。
有时候一天就有几件收获,也有时候一无所获,可总的来说,从价值上还是喜人的。
他每天都会暗暗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