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宇文皓和元卿凌还没来,几位兄长就带着景天先进殿,“闲话”一番。
这闲话的内容,也不外乎是点出瓜儿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他们对瓜儿以后婚事的看法,以后夫婿的要求。
他们口气并不狂妄。
甚至十分亲切。
只是这份亲切里头,总能听得出很明显的敌意。
可景天的情商也实在是高,分明听出来,却仿佛没听出来似的,温和亲切,听得十分入神,甚至偶尔还要附和几句。
尤其说到以后对泽兰夫婿的要求时,他在他们的要求上发表了自己意见,说别的都不是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懂得尊重泽兰,时刻把她放在心上等等。
哥几个都不曾恋爱过,关注的都是外在的条件,至于说时刻把泽兰放在心上这些,还没想到。
听景天说了出来,他们几个对视了一眼,觉得这应该也是很重要的。
怎么办?这小皇帝也没有原先所想的那么讨厌。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的可爱。
好吧,看在勉强有共同话题的份上,且再聊几句看看。
泽兰在一旁听得百无聊赖,哥哥们回来她好高兴啊,但是现在却被晾在一旁,她觉得再这么说下去,景天要变成她哥哥了。
那样,她就有六个哥哥了。
在泽兰差不多睡着的时候,宇文皓夫妇来了。
几个
人全数起立,迎接帝后进殿。
老夫妇很高兴,终于看到自己的孩子齐聚一堂了,虽然他们方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先去见过父母了,但是这会儿看着他们一起说话,还是特别的高兴。
夫妇两人牵手进殿,老五问道:“聊什么呢?聊得兴高采烈的,朕在外头就听到你们说话了。”
汤圆道:“爹爹,我们随便聊聊,聊完了。”
最好表现出没什么话题的样子,爹还是比较小气的。
宇文皓何其敏感,一眼就看出儿子们已经对景天卸下敌意了。
但没点破,等景天上前见礼的时候,他邀请景天入座。
景天忽然就拘谨了起来,不若方才和少年们谈笑风生的样子。
元卿凌叫穆如公公传膳。
景天觉得这顿饭意义非凡。
他们一家人和他吃饭,说的是家宴,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呢?
他瞧了泽兰一眼,泽兰靠在皇后的身边,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憨,他怦然心动,泽兰和他在一起,总是表现出和她年纪违和的成熟,很少见这样的娇憨。
吃饭的时候,宇文皓问了儿子们一些边城情况,气氛十分融洽,景天才没这么紧张。
且听他们说边城的事,听着听着便入神了,从而更加敬佩,他们年纪小小离家,守护一方,实在出色。
而且和他是不一样的,
他当年是赶鸭子上架,登基的时候只是傀儡,一直被镇国王控制,之后夺权,也全凭那一次爆发用冰伤了镇国王,他卧床许久,伤情反复,他才有机会的。
而他们几兄弟生在太平盛世,无忧患的时候,还能如此自觉,放弃优渥的皇子生活,到边城去吹风沙,很了不起。
不禁想起金国来,若是金国皇家的人都有这觉悟,何愁不壮大?
“皇帝,吃啊!”元卿凌见他失神,给他夹了菜,露出温和的笑容招呼他。
景天看着皇后温柔的脸,心头竟是莫名地酸楚了一下,这是泽兰的娘,有娘真好啊。
元卿凌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想起他的身世来,不禁明白了几分,道:“吃吧,别客气。”
“谢谢皇后!”景天轻声道。
元卿凌笑了,竟然觉得还是叫伯母顺耳一些。
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景天第一次参加这样其乐融融的家宴,而且,还可以说笑,帝王之家,竟然可以这么随意,真是头一次见。
记得父皇还没死的时候,他被接回去小住,父皇很少会和他一起用膳,就是偶尔一起,也绝不准许说话,吃饭也是极有规矩的。
吃了饭之后,元卿凌和宇文皓便叫了景天进厢房。
因今天泽兰都已经说过,所以元卿凌只跟他说这个治疗方法。
景
天听了之后,还是觉得有些懵,他本以为是要喝血,没想到是通过皇后说的输血方式,把血直接通到他的血管里。
因为之前抽过景天的血,知道和老五能配对,所以,验血这部分就不必再进行,直接就抽血输血。
景天看到北唐皇帝抽了这么多的血给自己,很是惶恐,问元卿凌,“这要紧吗?他会有事吗?”
“不会,放心就好。”元卿凌道。
景天哦了一声,紧张地看着宇文皓。
宇文皓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泽兰说得没错,这小子确实是挺敬佩他的。
输血之后,景天需要卧床小半个时辰,让元卿凌观察他的情况。
景天开始很不自然,因为他躺在这里,皇后坐在床边,时而温柔问几句觉得怎么样,时而又给他端水让他喝几小口,皇帝也坐在一旁看他,眉目里褪去威严,虽也算不上亲和,但很让他感动。
慢慢地,他开始享受这份温情,心里头甚至干脆把皇后想象成自己的娘。
没一会儿之后,泽兰也过来了,靠在元卿凌身边问景天的情况,景天一直说没觉得怎么样,都挺好的。
泽兰陪着他。
景天觉得此生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如今。
五个少年也过来,问候了一番,他们原先多少带有一点的警惕和敌意,但是不知道为什
么他躺在这里的时候,他们的敌意就消失了。
北唐的宇文家,人情味浓浓的。
元卿凌道:“你接下来几天就住在这里吧,如果你不放心,可要让你的随臣进宫陪着你。”
景天一口就拒绝,"不用,让他们住在盏馆,也好四处走走,领略一下北唐的风光和京城的繁华。"
他们进宫,必定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