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郑卫华一抬眼间的震惊,修了心理学的傅秋语便立时捕捉到了。
她知道杨芝临死前,还真说了什么。
这可是意外之喜啊!
激动的,就差搓搓小手手了!
抬了一下眼,郑卫华感觉自己暴露了心中的想法,
立刻又垂下眸,不说话了,双手只是死死的抓着衣襟。
傅秋语叹了口气,
发觉这人太胆小了,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起身,
她打算要走的时候,
郑卫华咬咬牙,小声说:
“同志,我妈告诉我,不要回头看。然后,她就去世了。”
既然看出来了,就说了吧。
反正,
他妈说了,
这句话也没多重要。
重要的是后面还有一句,这个,他知道谁也不能说,说了,他妈妈说,他就活不成了!
上一句,
他妈妈说,他可以在想说,或者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说出来。
无关紧要。
只能博取更多听者的同情心。
傅秋语看了眼,其他两个人。
他们微微摇头,也就是没啥发现。
这时,
套间里的门打开了,也就是卧室,
一个穿着简素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腰有些佝偻,头发已经一半。
“卫华,这是?”中年男人叫郑三锁,是杨芝的男人。
“爸,这是妈生前的一些同事朋友,过来打探我妈一些情况的。”
郑卫华看了眼傅秋语,带着一丝乞求,不希望他爸卷进这样的事情中。
傅秋语什么也没说,只是礼貌的问好:
“郑大爷,我们可以参观您里面的屋子一下吗?”
“可以啊,家里就是乱糟糟的,你别介意。”郑三锁一看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个子不高,倒也干净利索。
他笑了笑,闪了闪身:
“看看吧,这里就是小,哪儿哪儿都住不开!”
“别嫌弃!”
推开屋门,
傅秋语看了眼这间卧室,中间又隔了一块板子,分隔成两间。
大约是他和儿子住一间,
那一间,明显有女儿家的东西,应该是杨芝的女儿吧。
不过吸引傅秋语的却是对面墙上,
墙上挂着一副水墨山水画。
青山绿水,着色不错,功力深厚。
山上怪石嶙峋。
奇峰耸立,苍松翠柏,美人松耸入云海。
美人松下站着一个人。
落款,宋罗。
不等傅秋语说话,
郑三锁就看到他们盯着画儿看了,忙介绍说:
“这是以前孩子妈医院的同事送的。”
“画的真好。”
傅秋语扭头问:“郑同志,您最近见过宋罗主任吗?”
郑三锁摆摆手:
“宋罗主任哪有时间见我们呢。”
“我就是一个修车匠,人家可是大主任,能送一幅画就不错了,听说他的画,一些大领导可喜欢呢!”
傅?良看着这幅画若有所思,
在荣凤老人那里见到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奇葩人,天天给别人送画。
那幅是小煌山,
这幅也是小煌山,不同的是,这是小煌山的另一个侧面。
傅秋语看着画儿,想了想,又问:
“杨芝护士去世的时候,宋罗主任来吊唁了吗?”
“来了,这幅画就是吊唁后不久,派人送来的。”郑三锁絮叨了几句。
“还说留个纪念。”
陆明川是第一次看到宋罗主任的画。
他不懂画。
不过,
他看了眼画中的青山赭石,就是觉得非常好看,上色也好。
荣凤那里,他上次没去。
傅秋语双眸微凝,定定的看着郑卫华说:
“郑卫华同志,如果你想到什么,请麻烦告诉我们,如果别人问起,就说是你妈的同事就行,省的给你们带来麻烦。”
郑卫华点点头,又从屋里把礼物拿出来,他不敢要。
傅秋语后退一步,拒绝再拿回礼物说:
“别推来推去的了,就当看郑大爷的礼物吧。”
“再说,以后,也许有事还需要请教。”
“对了,你知道宋罗主任家的地址吗,方便带我们过去吗?”
郑卫华犹豫了一下说:“对不起,我还有事,去不了。”
“哥,你去不了,我去啊!”
这时,一道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你胡闹什么!”郑卫华脸立刻黑了下来,他瞪着跑来的妹妹郑卫玲。
傅秋语三人扭头,
呵呵,
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是公交车上,陆明川遇到的那朵烂桃花吗?
果然,
当郑卫玲看到陆明川的那一刻,眼睛立刻亮了,
她急急走上前,像只花蝴蝶般围着陆明川打转儿,看了又看。
傅?良的脸是黑的。
傅秋语好整以暇的看着陆明川。
陆明川有一种 ,自己在火上走鏊子,烤的脚底板火烧火燎的,
却被小对象嘲笑,生怕鏊子不够烫,烫不熟脚丫子。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郑卫玲笑着,又围着陆明川打了一个圈看。
眼中的欢喜很明显。
心中啧啧啧道,
这人长的真好看。
又高大,又英俊。
好像还有钱。
他那小对象,反正长得那么漂亮,随手就能找到一个家世好的小伙子。
而,自己就不一样了。
生活在筒子楼,
家世好一点的,筒子楼里的姑娘根本就见不着,抓不到。
不过,
她想抓住眼前这个男人!
嗯。
“我跟你不熟。”陆明川吓得立刻躲远了。
“咯咯咯。”郑卫玲笑了起来,笑的弯了腰说,“我带你去找宋罗主任,难道你们不去了?”
陆明川刚要拒绝。
傅秋语看了眼黑着脸的郑卫华,不由勾唇一笑:
“好。”
郑卫华不愿带,肯定是有所顾忌。
甚至有难言之隐。
那么,她就用郑卫玲打开一个缺口。
简小雅能被瞒天过海的带走,若说,杨芝和宋罗主任不知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们两个,有一个算一个,
一定给罗松打了掩护!
根本就不无辜!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