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正在温泉别院避寒的大长公主慕容瑧便见到了她可爱的大侄子。
眼瞧着突然出现的大侄子一脸警惕的打量四周,慕容瑧惊奇道:“阿霄?今日不是你三朝回门的日子么?怎么来了姑母这里?”
景王殿下努力想了想,照着方才媳妇所教道:“找娘子。”
“什么?”
大长公主听得一愣,只好将目光投向陪着侄子一起来的车夫:“这是何意?景王妃呢?”
车夫扶风忙道:“启禀殿下,因为府里的管家不叫殿下陪王妃回娘家,王妃今早就自己走了,殿下找不到王妃很是着急,便命小的出来找。但小的今早才到王府,只知王妃娘家在西城门一带,并不知具体位置,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起大长公主殿下的别院在附近,便想来打听一下。”
什么?
大长公主立刻准确抓住了重点,问道:“管家不叫阿霄陪他媳妇回娘家?”
扶风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见景王殿下又开口道:“是朱远才,不叫本王出来。”
大长公主立时皱眉:“一个当奴才的竟敢关着主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话音才落,却见下人又来禀报:“殿下,景王妃在外求见。”
大长公主忙道:“快请进来。”
管家应是。
须臾,便见沈拾月心急火燎的来到厅中,未等张口,目光瞥过正百无聊赖的慕容霄,立时眼含泪光道:“原来殿下在这里,可吓死妾身了!”
语罢趁眼泪没干,忙又对大长公主道:“昨日管家同侄媳说,不能叫殿下陪我一起回门,我今早便只好自己走了,没想到方才又听到府里来信,说殿下自己出来找我。这车夫是新来的,殿下也没来过我家,我们等了半天不见人,急得只好出来找。方才路上打听了半天,有人说瞧见一辆马车朝殿下这里来了,便想着过来看看。此番真是打扰姑母了。”
“一家人不必说见外的话,”
大长公主大手一挥,又顺口问道:“你娘家如今住在何处?”
沈拾月便道:“在打石坊一带,那里房舍比较密集,确实不好找。”
“打石坊?”
大长公主又皱起眉来,道:“就是城门口附近那片低矮的房舍?”
沈拾月收起下巴低下头,一脸自卑的道了声是。
大长公主满脸不可置信:“你与阿霄都成婚了,怎么还住在那里,朝廷没给你聘礼吗?”
沈拾月继续惭愧:“说来惭愧,因着家父曾获罪,聘礼不能依制,太多是些米粮蛋肉之类,并无钱更换房舍。”
唉,说起来,便是那些米粮蛋肉,父母也几乎都拿去卖了钱,给她操办陪嫁之物用了。
这可把大长公主给气得不行:“他们居然如此对你们?那今日的回门礼呢?”
沈拾月继续自卑:“也是米粮肉蛋之类,不过比聘礼少一些。”
话音才落,一旁的慕容霄忽然道了句:“坏蛋,欺负人。”
大长公主怒道:“可不都是些势利眼欺负人的坏蛋?”
说着想了想,索性起身道:“走,姑母带你们讨说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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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达慈安宫时,却见不止太后,皇帝也在,一旁还有礼部尚书。
大长公主领着小两口先跟皇帝太后行礼:“臣等参见陛下,太后。”
新帝慕容瀚乃先皇次子,与慕容霄同父异母,因此眉眼并不太相似,此时颔首道:“姑母不必多礼,快平身罢。”
瞧着还算温和。
大长公主应是,而后笑道:“没想到陛下也在,还有尚书大人,不知是有什么大事?”
礼部尚书忙答:“启禀大长公主殿下,陛下以礼治天下,国丧过后,先为景王殿下操办婚事,如今景王殿下已经完婚,然国不可一日无后,臣因此奏请陛下,考虑大婚事宜。”
大长公主笑道:“这是喜事啊,那我也听听,回头也好跟太皇太后禀报一声。”
皇帝也露笑道:“是朕疏忽,早该请姑母一起来的。”
田太后却瞥了一眼慕容霄与沈拾月,道:“皇姐带着阿霄两口子来,是有何贵干?”
这话问的正好,大长公主立时正了神色,道:“有人欺负这小两口,我怕做不了主,只能来找陛下及太后了。”
皇帝哦了一声:“竟有此事?是谁欺负兄长?”
话音落下,却见他的兄长慕容霄便开口道:“管家朱远才,大坏蛋。”
一旁的沈拾月默默在心间竖大拇指,小傻子今日发挥不错。
而见他这样说,皇帝立时皱眉道:“这还了得?传景王府管家。”
殿中立时有人应是,出去找人了。
大长公主也没闲着,趁这个空当,先给众人介绍了一番前情:“今儿是阿霄三朝回门的日子,那管家居然不叫阿霄陪媳妇回去,害得景王妃自己孤孤单单的回去,惹别人闲话不说,阿霄找不着媳妇又着急,就自己跑出府找,竟险些迷路。今日幸亏我在别院,他阴差阳错正找到我那去,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其实田太后已经知道此事,没有立刻做声,倒是皇帝皱眉道,“岂有此理!兄长可还好?”
慕容霄唔了一声:“我还好,阿瀚你也好吗?”
众人一顿,礼部尚书忙道:“景王殿下不可称呼陛下小名。”
皇帝却摆手道:“无妨。”
说完这几句,恰逢那管家朱远才也到了,皇帝立时又板正神色,怒道:“谁给你的胆子,居然阻拦兄长出府?”
朱远才慌忙跪地道:“奴才不敢,请陛下明鉴。实则是近来天冷,景王殿下的身体又不如从前,奴才是担心殿下,才请殿下留在府中的。”
却见田太后也开口道:“他也是替主子着想罢了,毕竟景王的状况,的确不适合出门。”
说着忽然话锋一转,看向